話沒有說完,她又冷笑一聲,道:“哦不,狼狽的並不是你,而是你所謂的好姐妹!不過,打在她身上,是不是痛在你心上呢?嗯?”
這話問得帶了幾分惡趣味的興奮。
因爲聶韶音害她吃了那麼多苦頭,現在終於能夠報復回去了,能不興奮嗎?
那三鞭打在紫衣身上,比打在聶韶音身上還能讓她疼、更讓她痛苦!想到高傲的聶韶音到時候要哭着哀求自己,就忍不住興奮啊!
聶韶音不吭聲,緊緊咬着牙關,沒敢去看紫衣如今是什麼皮開肉綻的模樣,心中自有思量。
又聽得丁憐憐問:“考慮得怎麼樣?”
不等聶韶音開口,紫衣搶先說了句:“小姐,我沒事,你不用管我。”
“不愧是跟隨逸王出來的人,受了這麼多傷還能這麼嘴硬!”丁憐憐冷哼一聲,朝綠屏看了一眼,道:“既然聶大夫不表態,你再打!”
鞭子又高高揚起,聶韶音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一鞭子就抽在了紫衣的身上。
“啪、啪、啪!”
連續三鞭!
紫衣確實是硬骨頭,之前三鞭抽破了衣裳,疼,但是畢竟還沒有皮肉傷。但是這三鞭下手刁鑽,竟然對準了她受傷的部位,每一鞭都抽在了她的傷口上!
此時,聶韶音也已經看仔細了,那傷口應該是銳器所傷,流出來的血還是新的,剛剛凝固。如今再次被抽開,那疼痛可想而知!
那些傷口是最新的,判斷出血時間還不到半個時辰。也就是說,在她們落入坑後,紫衣與人發生了械鬥,被對方偷襲成功受了傷!
“丁憐憐”她咬了咬牙,朝丁憐憐看去:“惹怒了我,你付不起代價!”
就在剛剛,聶韶音還打算隱忍的。
可是,看到紫衣這個樣子,她沒辦法忍!
丁憐憐對上她的目光,雖然被那冰冷的目光震住、心裏忍不住顫了一下,轉念一想,對方是個階下囚,有什麼可怕的。
便又冷哼一聲,道:“除非你不要她的命,不然你就必須幫我解毒!不給我治好,這個丫頭就廢了!我會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剁下來,做成油炸丸子給你喫下去!”
聶韶音眸光冷冽:“等你落到了我的手裏,你以爲是你骨頭硬,還是我的人骨頭硬?”
讓她解毒,丁憐憐真能放心?連君陌歸她都算計過,一個丁憐憐算什麼!
所以,她決定先服軟,等放她出去,她再給丁憐憐下毒狠狠折磨,逼丁憐憐放了紫衣。
但是,她還需要一個臺階順坡而下,不然她會很被動。
丁憐憐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將聶韶音的話放在眼裏:“你真以爲我不敢動你嗎?我倒要看看,是鞭子硬,還是你的嘴比較硬!”
她朝綠屏伸手,接過了鞭子。
“這人啊,都是自私的。痛不在你身上,你當然嘴硬了!”她慢悠悠地說着,對準了聶韶音身上,揚起了鞭子!
“小姐!”
眼瞧着鞭子就要打中聶韶音,紫衣大喝一聲,又道:“蓉妃娘娘,有什麼你衝着我來!”
“哼!”
丁憐憐根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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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看紫衣,冷笑道:“你都不怕死,衝你來,有什麼意思麼?聶韶音骨頭硬,就來試試!”
語畢,鞭子狠狠朝聶韶音身上抽過來!
眼瞧着鞭子即將抽到聶韶音的臉上,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凌厲的風聲突然襲來!
那道勁風以雷霆萬鈞之勢掃來,凌厲的鞭子宛若靈蛇,可那勁風更快,只見一片碧光閃過,追着鞭子而來。
所有的一切幾乎就是發生在眨眼那一瞬。
鞭子已經抽到了聶韶音的眼前,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那條鞭子就在她面前斷成了兩截!
但是,鞭子雖然斷了勢頭依然很猛,餘勢依然朝她臉上衝過來,鞭尾在她臉上抽了一條血痕!
她咬咬牙,感覺側臉火辣辣的,一股溫熱從臉上流淌下來。
見血了。
“王爺!”紫衣一直關注着這邊的事,最先發現是怎麼回事的。
衆人都朝身後看去,聶韶音也看到了,打斷了那根鞭子的是一管碧玉簫,對她來說,十分眼熟。
簫身圓潤通透,在強勁的內力掌控下,那勢頭竟然像是利器一般,能將結實的藤鞭給折斷!
這管玉簫在截斷了鞭子後,勢頭一轉,並沒有朝聶韶音臉上打過去,而是轉了個圈,又回到了主人的手裏。
丁憐憐面色一沉,倏地轉過頭來。看清楚了來人是誰,她攏在袖中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芒星已出,來人不是君陌歸,還能是誰?
此時,原本已經關上了的石門已經被打開了,一身黑色四爪蟒袍的高大男人從石門口走進來,身後跟着向來不離他左右的青衣。
還有居春。
君陌歸每一步都踩得極重,夾帶着雷霆萬鈞的氣勢,戾氣顯山露水。
“蓉妃娘娘隆恩盛寵,當真是膽大包天,連本王的人都敢囚禁?還想用刑!”
他的聲音帶着不可掩飾的盛怒!
丁憐憐咬了咬脣,硬着頭皮冷靜下來,道:“逸王好厲害,竟然連這處地方都能找到!”
君陌歸沒有看她,面無表情,似乎根本不想跟這個人說話似的,注意力全都在聶韶音那邊。
居春進來後,便立刻朝聶韶音奔過去,給她解開捆綁,關切地問:“姑娘你沒事吧?”
看到她臉上的傷痕,便立即取出藥膏,打算給她處理傷口。
“我無礙,你先去看看紫衣。她受了傷。”聶韶音搖搖頭,示意居春先把紫衣放下來。
居春這纔去將紫衣解下來,剛剛獲得自由,紫衣便軟倒在地上,居春不由驚呼一聲:“紫衣,你傷哪兒了?”
旋即在她身上找傷處。
聶韶音也走了過來,遠遠的就發現,紫衣竟然是腰間被劃了一道七寸長的傷口!
這樣的傷口,又在這個位置,流血至少也有小半個時辰了,難怪她站都站不穩。
“紫衣!”聶韶音朝紫衣快步奔過來,扶住她的手按住脈搏。
“小姐不用擔心,我沒事,皮肉傷而已。”紫衣喘了一口氣,反而心疼地看着聶韶音的臉,道:“小姐,你還是先給你的臉上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