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憐憐買通了敬事房的太監,在明嬪的綠頭牌上塗了藥。
當君天臨要去翻牌的時候,兩種藥相遇,產生不自覺的吸引力,君天臨會有一瞬間的恍惚,一心想着明嬪的綠頭牌,自然就去翻那張牌了。
有了這開頭的吸引,後面就看聶湘的本領,如何能勾住君天臨留在永秀宮了。
只要能留住君天臨,聶湘身上,塗了那另一瓶更重要的藥。
聞着是薰香,卻能夠通過性活動之時出的汗水、體液傳播,與君天臨身上已有的藥性糅雜成一種新的成分。
這種成分查是很難查出來的,潛伏期比較長,要它發作,就只需要一個藥引。
也就是說,如今做的一切準備都是爲了埋下伏筆,將來一擊得勝。
聶湘卻有些擔憂:“可是,時間長了,會不會被太醫診斷出來?”
要知道,每一日都會有太醫去給君天臨請平安脈的。
聶韶音卻淡淡一笑,道:“不會。”
“你能確定嗎?”聶湘不解。
“當然能確定!”聶韶音自然沒有辦法去給聶湘解釋那是什麼成分,她總不能跟聶湘念出一堆化學式吧?
她淡淡說道:“那不是毒,只會讓男人龍精虎猛,發泄了精力之後便揮散了。並不是病,又如何能診斷出來。”
“若是如此,那咱們如何成事?”聶湘的興奮神色頓時褪去,皺眉問。
她找聶韶音幫助,便是因爲知曉她醫毒雙絕,可如今不能用藥,那
聶韶音歪着頭,笑得十分蔫壞,道:“姐姐放心吧,我這麼做,是爲了防着丁憐憐,就算她想破罐破摔反咬你一口再來拖我下水,也是找不到任何證據的。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總有一天,我們能看到我們想看見的!”
最後一步她並不想跟聶湘說的太明白。
在宮中做這樣的事猶如走鋼絲,一招不慎就可能滿盤皆輸。萬一聶湘無意中漏了口風,到時候賠上的是無數的性命,因此聶湘知道的越少更好。
聶湘還是皺眉看着她。
“姐姐不信我麼?”聶韶音眨了眨眼睛,一雙美眸燦亮燦亮的,讓人不由自主地淪陷進去,無條件地去相信她!
見聶湘失神地看着自己,聶韶音伸手過去,替聶湘舒展了緊皺的眉頭,道:“姐姐,信我。”
“好,我信你!”聶湘點點頭。
事實上,如今她不信聶韶音,還能相信誰呢?
聶韶音這才一笑,道:“我呢,也不是要讓姐姐爲這件事去犧牲的,我不光要能成事,還要保住姐姐,保住我們所有人!畢竟,曉曉還等着病治好了以後,能夠回到母親身邊呢!”
頓了頓,又多解釋了一句:“爲了以防萬一,我用的藥比較保險。藥性過幾日就會揮發掉,不會再有現在的作用,接下去的路全靠姐姐你自己走。所以,就是爲了曉曉,你也要一切小心爲上,不要想着犧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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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沒了藥性控制,如何讓君天臨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全看聶湘自己把握!
別的不說,提起君曉,聶湘的精神便振奮起來:“你說得對,如今不管我面對什麼,都是爲了我的曉兒!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喫多少苦頭,我都願意!”
“姐姐,你不能這麼想。”聶韶音搖搖頭,她就怕聶湘抱着必死的決心做這些事,所以必須給她打一劑強心針。
她看進聶湘的眼底裏,捏着聶湘的手,道:“你要這樣想:我要好好地活着,我要等着曉兒病好起來,最好能夠脫離這座牢籠,帶着曉兒去過安穩的日子。或許不再金枝玉葉錦衣玉食了,卻再也不用擔驚受怕!”
她的聲音極輕,加上她眼神裏的篤定,帶着強烈的誘惑力似的,令聶湘不自覺地去設想那樣的日子,不由自主地去相信她,勾了勾脣角,道:“韶兒說的對,我聽你的!”
聶韶音這才抿脣輕笑,鬆開了她的手,問:“復寵成功了,你卻不能像過去那樣了。如今,丁憐憐被我控制着連脾氣都不敢發,你呢也不用像她那樣暴脾氣,但是該給顏色瞧的時候,斷然不要放過。”
對此,聶湘看得比她多,感受比她深,自然是明白的。
她點點頭,道:“放心吧韶兒,這種事難不倒我的。太后那邊我一直經營着關係,便是想爲自己找一把保護傘,護住我自己也護住曉兒。如今,這把傘也應該撐起來了。”
“好。”聶韶音也不去說太后不知道存什麼心,現在不宜戳破,便道:“有什麼需要,託人告知我,我都會替你尋來。”
姐妹二人談妥,聶韶音辭別,帶着居春紫衣二人打算出宮。
還是那次的岔路口,蓉妃派來的轎輦攔住了她。
丁憐憐本人沒有來,卻請來了轎輦,掌事宮女綠屏說話也相當客氣:“聶大夫,新年吉祥!我們主子說了,這大過年的,暖轎來請了,還請聶大夫賞個臉。沒有別的事,就是說幾句話,也不會耽誤聶大夫的時間。”
這一次,丁憐憐安排得很妥帖。
在附近的,不光是有芳菲殿的轎子,還有其他各宮的奴才從這裏經過。如果聶韶音不去,就是極不給蓉妃面子,打臉蓉妃,就是打臉皇后娘娘,就是打臉皇上。
尤其是過年這個時候,更不合適惹事。
聶韶音雖然暴脾氣,卻很明白在皇宮中,自己平時那一套打臉虐渣小能手的皮是不能穿出來的。
不然,徹底惹毛了某些勢力,回頭明鏡臺加折枝園數十號人馬,指不定還會拖累鄺家上下,全都可能因爲她一時意氣而被拉進坑裏!
別的事可以不在乎,但她背後這羣人不能不管。
因此,在居春和紫衣都看着她等她定奪的時候,她微微一笑,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聶大夫,請吧!”綠屏十分恭敬地將聶韶音請上了暖轎,沒有半點不妥之處。
聶韶音就要上轎子之前,卻又頓了頓,道:“進宮之前沒想到要耽擱這麼久,家中還有人在等着我。居春,你先回去與他們說一聲勞煩久候,紫衣留下陪我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