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不和諧的聲音,聶韶音終於有了反應,回過頭來看他,一臉疑惑:“你怎麼了?”
君陌歸看了她一眼,鳳眸露出陰測測的危險流光,問:“你見他之時,他又是光着膀子?”
聶韶音醉眼朦朧,壓根沒發覺不對勁,眨了眨眼睛回憶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嗯也不算吧,穿着坎肩兒呢。”
只不過,巧衣的坎肩兒,穿了跟沒穿也差不了多少,粗壯的手臂照樣露出來,還有發達的胸部肌肉,那點布料根本擋不住什麼,比光着也沒有好多少!
君陌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見她臉色依舊紅撲撲的,眼神也是迷離溼潤一片,完全沒有平時清醒時候的幹練。
本想說她一些什麼的,但又覺得,跟個醉鬼叮囑,他豈不是傻?
這妮子想法驚世駭俗,言行舉止放浪形骸,他要怎麼樣才能改掉她這壞毛病呢?
別的不說,總喜歡盯着別的男子看,總不是什麼體面的事!
“王爺,熱水已經備好了。”紫衣進來,十分聰明地不去跟醉鬼稟報,而是問清醒的這位:“敢問小姐是否現在沐浴?”
君陌歸低頭,見聶韶音看上去確實有些倦了,便道:“你們倆一塊兒看着,視線不要離開她身上,免得落入水中嗆着。”
“紫衣理會得。”
紫衣過來,正要將聶韶音扶着過去,卻見他下了胡榻,直接將聶韶音給橫抱起來,朝西側屋的淨室走去。
將聶韶音安頓在淨室,君陌歸又對她小聲道:“音兒,你沐浴完了便早點歇下。”
“啊。”聶韶音看着他,點了點頭。
他又道:“頭昏麼?讓紫衣或者居春給你按按。”
聶韶音困了,乖得很,像個好寶寶似的點了點頭:“嗯。”
交代好了,君陌歸也該走了,可總覺得不放心!
他半天不舉步,紫衣和居春在一旁等得頗有些無語,紫衣是不好說什麼的,居春可不怕君陌歸,開口道:“逸王,天冷,熱水很快就會涼了。您還是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和紫衣伺候,不會有事的。”
君陌歸一怔,旋即微微嘆了一口氣:“所言極是。”
這才離去。
而這邊,聶韶音暈乎乎的,確實是就要睡着了,居春連忙伺候她寬衣,將她送入浴桶。
*
次日。
若有人問聶韶音:宿醉醒來你最後悔的是什麼?
她肯定要回答:“沒有趁機爲所欲爲!”
至於對誰爲所欲爲,如何爲所欲爲,不言而喻。
昨晚犯了什麼傻說了什麼蠢話,她隱隱還有些印象,早晨起來看見掛在脖子上的銀鏈子,她也還記得自己已經把戒指送出去了。
因爲宿醉頭疼,她沒去晨跑,洗漱過後到了君陌歸這邊,她往他脖子上看了好幾眼。
“怎麼了?”君陌歸見她眼神怪怪的,便問。
問完,低下頭給她盛粥,這種活兒以前他從不親自做的、就連陪太后用膳也不會做的事,跟聶韶音在一起後,幾乎練成了本能。
聶韶音搖了搖頭,道:“沒事。”
旋即,說起今日的安排。
君陌歸也沒有多言,他倒是挺懷念昨晚那個可愛的聶韶音,但在她清醒的時候,還是能不提便不要提。
見他領子一絲不苟,完全看不出來底下是不是戴了銀鏈子。看上去似乎是沒有的,聶韶音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卻沒有揪住這件事不放,決定以後有機會要突襲檢查,他如果不戴,她要生氣!
滿腦子想的這個,嘴上卻說:“我今日去牙行挑一些合用的人。”
知道她挑人是要做什麼用,也知道她只是在告知自己的行蹤而非讓他加入討論,君陌歸自然是不就她的事業多問什麼,應了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