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驚夢。
她肅穆着一張臉,道:“屬下倒是覺得,這件事可能有宮中那位的手筆,目標怕不是聶姑娘這麼簡單,而是藉着崔氏的手把聶姑娘滅了,便可以斷了給逸王治病的可能!”
“呵!”君澤寧長臂一伸,將劍交給了一旁的人,負手在身後,道:“看來,那人已經迫不及待了!君陌歸的病能夠治癒,真的令他這樣忌憚麼?”
“閣主可是認爲,或許我們應該換個策略?”驚夢問道:“與其不如先將那位從上面拖下來!”
君澤寧負手在身後,風華絕代的俊顏之上,薄脣一勾,道:“你說的不錯。我原本想先解決了君陌歸,再去對付那個傢伙。現在看來,那人動了君陌歸在意的人,君陌歸怕是不可能再不動如山了。”
說着,他轉過身來,道:“你吩咐下去,全力挑撥君陌歸與那人的矛盾,務必讓他們兩方鬥起來!”
“是。”驚夢屈腿領命,又問:“那聶姑娘這邊?”
她面帶遲疑。
“你想幫她?”君澤寧盯着她的眉目問。
驚夢微微一嘆,道:“我與聶姑娘投緣,若是不妨礙閣主大事,自然是希望她能安好的。可若是閣主覺得她無關緊要,一切還是以閣主的大業爲重!”
君澤寧脣角抿了起來,抻直了身軀,道:“派人去打探一下案情,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將聶韶音安然無虞地帶出大理寺!”
驚夢有些詫異,面帶疑惑:“閣主?”
君澤寧冷冷一哂,道:“她還有用,日後若是君陌歸贏了,她便是對付君陌歸最好的利器!”
驚夢心中一顫,頗覺惋惜。
可終究沒說什麼,只道:“屬下知道了,會安排好的。”
於她而言,別人再重要,也比不過主子在她心裏的分量。
這輩子,她可以愧對天地,絕不會忤逆君澤寧!
*
因發生口角,聶韶音下毒謀害忠烈寧國公之後雲蘿一案,送到了大理寺,聶韶音被押送進衙門,暫時關押在大牢裏。
張榮是頭疼的。
這是第三次跟聶韶音打交道,可是他一看見聶韶音就頭疼!
因爲還需要查封明鏡臺、搜查證據等等程序,師爺還在整理卷宗,當日無法升堂審案,聶韶音被關了一夜。
她倒是沒有太難受,牢房空氣雖然不好,卻是單獨把她關着的,因爲夜裏寒涼,還給了她一牀被子。
可見,張榮雖然是塊茅坑臭石頭,卻還知道變通,對她還不錯。
有喫有喝還有被子禦寒,這一夜想來也算好過,唯一一點讓聶韶音不爽的是——聶婧兒就關在隔壁!
“呵呵,聶韶?你也有被關進來的一天啊!”發現隔壁關着的竟然是聶韶音,聶婧兒笑得十分張狂,本就佈滿了瘡疤的臉,顯得更是扭曲。
聶韶音也不生氣,淡淡問了句:“你屁股上挨的板子,可是都不疼了?”
聶婧兒面色一僵,瘋笑戛然而止。
聶韶音脣角勾出嘲諷,朝她看去,道:“你被關在這裏也差不多兩個月吧,滋味如何?既然你這麼閒,不如給我說說,也讓我這個後來者有個心理準備?”
剛丟出一把刀,接着又丟一把,並不會因爲聶婧兒喫癟了,她就放過聶婧兒!
如果聶婧兒不來招惹她,她也沒想做得會這麼狠的,可她現在心情很不好,雲蘿的死還縈繞心頭,她還要捋順這件事的始末,可沒有那個閒情去跟聶婧兒這個手下敗將鬥嘴!
所以,一擊即中,把聶婧兒弄掉省心!
聶婧兒被她氣到了:“聶韶,你得意什麼!你再囂張,不也一樣被關進來了嗎?我告訴你,就你那種討人厭的性子,誰都容不下你的!”
聶韶音冷笑,道:“是嗎?原來你人緣比我好啊?那麼請問聶三小姐,你被關在這裏這麼久,那疼你愛你的父親,可曾來探望過你?”
再中一刀!
聶婧兒的臉色都是扭曲的,抱着牢籠的柱子,恨不能變小鑽過去,撕爛聶韶音那張嘴!
“你這個賤丫頭!爹不疼娘不愛,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