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承認了鬼衣說的是對的!
畢竟,聶韶音確實是這樣一個人!
尤其是,自由對她來說更重要,若他不能給她足夠的自由,想捆她在身邊,她肯定會頭也不回的離去的!
聶韶音爲什麼不過來?
是真的因爲在忙嗎?
不,她是在給他警告,給他下馬威!
想明白了這點,君陌歸不由苦笑。
看上這麼個女子,將來有得他頭疼!
可有什麼辦法呢,誰讓他只看得上她,雖是被她將了一軍,他卻仍舊覺得心口有一股不知名的甜味蔓延而來。
二十四年的生命裏,不曾有過這樣的五彩繽紛,心裏酸酸甜甜的。
來日方長,他實在沒必要操之過急。
*
聶韶音說是第二天才過來,便是第二天,儘管夜裏君陌歸又讓青衣過來喊過她一次,她還是沒理會他。
倒是把鬼衣叫了過來,將新出的針陣的方案與鬼衣一起商量過,確定可行之後,這一天也就過去了。
次日一早,她晨跑過後,便來到君陌歸這邊。
見到她的身影,君陌歸眸光微微發亮,卻故作不高興,目光很快移開,沒去看她。
聶韶音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裏,不禁暗自好笑。
看出來了,這傢伙從來沒談過戀愛,所以還像個小男孩一樣,幼稚得很!
不過,彆扭得還挺可愛的。
她沒有去安撫他,進來後就把鬼衣的學徒準備好的傷藥檢查了一遍,然後朝他走過來,問:“你用過早膳了麼?”
“沒。”君陌歸冷淡地道。
看樣子在生氣,儘管看起來平靜,但是聶韶音感覺到了一股濃郁的幽怨。
她瞧了他一眼,並沒有生氣,反而覺得好笑,說道:“我也沒。”
知道她身子不好,這時候還沒喫早餐,君陌歸頓時緊張了,哪裏還顧得上拿喬?
他轉頭看過來,面帶厲色,問:“爲何不用了早膳再過來?你身子是什麼樣的自己不知道嗎!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喫點東西?”
聽起來像是在罵人,卻全然都是關心的語氣。
聶韶音抿脣淡笑。
哼,專治各種不服,還治不了你!
她輕嘆一聲,道:“這不是想着你該換藥了麼?先給你換了藥再喫也一樣的,花不了多少時間。”
也不知道是誰一晚上讓青衣來催她好幾次!一大早她剛起來又來喊,她還是晨跑完畢洗去一身汗,才慢悠悠過來的。
嘴上說着,手上已經一條一條地解開他身上的繃帶。
刮掉了傷口上的陳藥,然後在熱水裏擰了一條布巾,避開傷處,將旁邊髒污的地方擦拭乾淨。
她的動作很輕柔,很細緻。
君陌歸是習武之人,他不是第一次受傷,也見識過很多下屬重傷在身是如何處理的,從來不曾見過聶韶音這樣仔細的。
她太認真了,他反而不想讓她這樣辛苦,便清了清嗓子,道:“大老爺們其實不用這麼費工夫,總會好的。趕緊換好了,用膳去。”
“那是你們以爲,我是主治大夫,我說的算!”聶韶音瞟了他一眼,自有自己的一套說辭。
她有強迫症的好吧!
將他身上的髒污都擦乾淨了,便把藥碗裏的新藥取了過來,一勺一勺地挖出來,敷在他的傷口上。
藥物刺激損傷的皮肉,他微微蹙眉。
“疼嗎?”聶韶音輕聲問:“我這種藥好得快些,就是會很疼。”
看他,額頭上都冒冷汗了!
君陌歸繃着下顎,道:“還好。”
“疼就承認,**凡胎而已,有什麼不能說的。”聶韶音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沒有相信他的話,給他把胸腹上的兩處傷口都敷好了藥,再包紮好,然後扶着他側身躺着。
沒有動作的時候還忍得住,一動,便疼得君陌歸扛不住悶哼出聲:“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