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他像是在看着一件什麼私有物品一樣,那勢在必得的意味令她毛骨悚然!
君陌歸衝她淡淡一笑,嚥下嘴裏的食物,才忽然說了句無厘頭的話:“放心吧,我沒事的。”
聶韶音一愣,衝他睨了一眼,撇嘴冷嗤一聲,道:“我又沒有擔心!”
“你若不是擔心我,手爲什麼會抖?”君陌歸將她美眸中的惱羞成怒看在眼裏,淡淡問道。
不等聶韶音反應過來,他又道:“不過我還是佩服你的,鬼衣說昨夜你給我縫補傷口的時候,手穩得很!”
聶韶音的臉轟的就紅了!
她的手抖了嗎?
儘管嘴上不願意承擔,但是自己是知道的,她的手真的在抖!
她的大夫,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他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不會丟命。
那麼,她爲什麼會手抖?
自己都想不明白,或許是後知後覺?
要知道,昨晚在等他回來的那段時間,儘管那樣煎熬,她也一直保持着強大的冷靜,在給他治傷的時候,還能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反而是到了此時,她才後怕不已?
想到這個可能,她心裏就控制不住戰慄起來!
奇了怪了,他不過是自己的病人,她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你還喂不餵我了?”君陌歸看着她眸光轉變,各種情緒在那雙靈活的美眸裏呈現,不動聲色地提醒了一句。
不管怎麼說,她總歸是有那麼點在意自己的吧?
也不枉他願意爲她丟了半條命!
聶韶音回過神來,又給他餵了一勺。
這回經過強大的自我心理暗示,手穩住了,沒抖。
這時候,才發覺,他好像沒有對她自稱本王了!
“喲,不跟我擺王爺架子了?”她挑了挑眉。
君陌歸淡笑,調侃地道:“或許,是因爲剛剛死裏逃生,心境有了很大的變化?你新收的那個小弟說的沒錯,閻王門前是王爺還是平民,沒有區別。”
他說“或許”,其實不然。
而是真的因爲死裏逃生,突然想清楚了什麼!
昨夜重傷昏迷之前,他意識到自己所中的那一扇子中淬了迷藥,心裏想着這次怕是危險了。
那時候他腦子裏全都是她,心想:她沒答應我的求親畢竟是好的,如此也不會再多了一樁剋死未婚夫的罪名!
放下架子,也不過因爲是面對這個人而已。
面對他想娶的女子,她想要尊重,他就沒必要高高在上。
提到藺梵音,聶韶音哂笑,沒去繼續這個話題。
畢竟,藺梵音的話在逸王這裏,真的是說得太過了,君陌歸若想找茬治罪,也是足夠的。
她纔不會去提醒君陌歸,萬一他把藺梵音給記恨上了,揪住小辮子往死裏整可怎麼辦?
兩人安靜了一會兒,一個喂一個喫,靜悄悄的。
大半碗粥喂完了,方纔聶韶音餵給他喫的藥也起了作用,他的精神倒是比剛醒來的時候要好了很多。
她再一次給他診脈。
他就靜靜地看着她,薄脣始終掛着笑意。
本來這男人就長得好看,雖然因爲失血的關係臉色蒼白,卻不損他的俊美。
被這麼個男人直勾勾的看着,那目光甚至說得上是灼灼,聶韶音倒是有些不自在了,沒好氣地道:“你一直看着我做什麼!”
君陌歸輕笑一聲,道:“我突然想到,若是你答應了我的求親,而我又死在了昨夜。你就死了第六個未婚夫了!”
聶韶音無語:“”
說真的,被說剋夫,她是真的無力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