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韶音聳了聳肩,也沒去看他,低頭將白大褂上面的佈扣一粒一粒地繫上,道:“這是我的工作服,叫做白大褂。”
這件白大褂,是她專門讓居春給縫製的,是現代白大褂一模一樣的款式,只是因爲條件限制,用料和做工略有些不同,釦子是佈扣。
她把白大褂穿好後,又把手術帽給戴上,所有頭髮都藏進了帽子裏,最後是口罩。
見到她這派頭,君陌歸不知道怎麼的,緊張感竟然消失了大半!
發覺他沒有那麼緊繃了,聶韶音眉眼含笑,道:“這就是專業的力量,懂了吧?”
“嗯。”君陌歸從鼻腔裏應了一聲。
她又轉過身去,道:“脫吧。”
反正私隱部位她不光要看還要摸,不光要摸還要扎針,也不用避諱太多,轉身只是爲了不讓君陌歸尷尬,表示對病人的尊重而已。
君陌歸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把中衣都脫了。
聶韶音則是在給銀魄做最後的消毒,九九八十一根,沒有現代的消毒技術,她今天一早讓居春用熱水煮了一遍,然後現在又在烈酒裏面做二次消毒。
弄完後,身後也就沒有了聲音,估摸君陌歸已經準備好了,她便轉過身來。
夜明珠做成的無影燈下,身材線條優美的男人躺在長榻上,白色的中衣中褲蓋住了他的軀體。
想來他內心應該是害羞的,雙手擺在身側,肌肉繃得緊緊的。
聶韶音掃了一眼,不禁在心裏暗道:這丫身材還挺好的。
胸肌並不誇張而是恰到好處,手臂上的肱二頭肌沒有巧衣那樣健美,看起來也相當有男人味。
這貨要是放去現代拍寫真,分分鐘讓女人們尖叫、舔屏、流鼻血的節奏!
她努力忍住笑意,保持目光嚴肅地走過去。
伸手,將早就準備好的大塊白色布料蓋在他身上!
君陌歸很是詫異:“這是”
“這叫做手術罩。”聶韶音一邊解釋,一邊調整手術罩的位置,確保一會兒施針的部位準確露出來不會有什麼偏差。
這大塊白布把君陌歸整個人蓋住了,只露出一張臉。
聶韶音下一個舉動便是把早前準備好的,隔開了君陌歸的視線的布簾拉過來,不讓他看到自己將要進行施針的部位。
“這就是你說的專業?”她的花樣這麼多,君陌歸的緊張都被衝散了。
不曾見過有人是這樣治病的,他覺得很新鮮。
聶韶音笑了笑,道:“這是手術的正常步驟,你不曾接觸過,我擔心施針的時候你會緊張亂動、害我扎錯針,所以就把手術室的那套照搬過來了。”
君陌歸沉默下來。
他越發肯定她是借屍還魂的天外來客了!
“病”了這麼多年,他見識過四國天下的泰半名醫,不曾有過這樣新奇的診療方式!
看不到操作的部位,他雖然心還是懸着,至少沒有私隱部位要讓女子瞧見的、預料中的羞赧。
“爲了確保行鍼不會走錯,所以你必須是神志清醒的,一會兒,我還需要跟你互動,你仔細一點感覺。”
聶韶音沒有看他,把術前準備都做好了,用溫水洗乾淨了雙手,掀開了手術罩開口的那個位置。
察覺身上一涼,君陌歸渾身一緊。
聶韶音輕笑一聲,道:“君陌歸,你沒碰過女人嗎?”
這個問題,君陌歸拒絕回答。
聶韶音眼珠子一轉,又道:“也沒有什麼不能坦誠的吧?你十來歲就病了,沒碰過女人也很正常不是麼?”
對此,君陌歸依然是不言不語,薄脣抿得緊緊的。
“男女七歲不同席,你是不是七歲之後就沒跟女子有過親密接觸了,包括你的母后?”聶韶音又問。
這個問題比之前的兩個安全,君陌歸總算吭聲了:“確切說,是三歲開始。”
聶韶音恍悟地點了點頭。
與他說話,主要是要緩解他的緊張,其實她完全能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