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就是非禮勿視還不算,她肯定還要摸到穴位才能下針的,那就意味着,她需要與他進行接觸!
她一個在君陌歸眼裏“放浪形骸”的現代女人,對這方面其實沒什麼過不去的,可君陌歸腦子裏裝着男女授受不親的想法,如何突破心防,那就是他的事了!
君陌歸自然也想到了鍼灸治療的話他需要面對什麼,想要她爲自己診療需要觸摸自己,與自己肌膚相親,俊顏不由微微發熱。
他伸手握拳,在脣下乾咳了兩聲清嗓子,道:“鍼灸也並不稀奇,鬼衣給本王試過。”
只是他要接受她給他施針嗎?
回憶鬼衣給他施針的畫面,再換做是聶韶音
他的臉忍不住更燙了。
聶韶音盯着車窗戶,沒注意到他的異樣,她滿腦子都是能用藥儘量用藥,免得這老古板會因此會說什麼對她負責之類的!
不管是對她負責,還是要她對他負責,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聽到他的話,她回過頭來,道:“我的鍼灸手法,自然與常人不同。”
她家傳獨創的九九攝魂針法,是利用銀針佈下陣法形成一個針陣,靠陣法的影響力對病竈進行治療。
話還沒有說清楚,對上他幽深的目光,她連忙改口:“算了,還是先用藥吧。之後實在不行的話,再做打算!”
君陌歸沒說話。
正說着,恰好外面經過西市的入口。
見馬車利落地避開了西市朝另一條路走去,聶韶音不禁好奇地問:“我又不會跑了,這個時候西市應該人不算太多吧,爲什麼不走近道?”
君陌歸睨了她一眼,道:“花的時間是差不多的。”
聶韶音沒再問,倒是想到上次那個賣身葬父的小女孩來,便道:“我聽紫衣說,那個小姑娘是騙子?”
見她的心思都被別的事勾走了,已經完全不在給他治病上,君陌歸倒是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熱度也消下去了,輕聲問:“嗯,你想找她算賬?”
他擔心,再多說一會兒鍼灸,他會想得更多!
身子動不了,心思卻萌動!
“若是遇上了,肯定要算賬的。不過也沒必要專門去找。”聶韶音對此倒是看得開。
不就五兩銀子麼?也不是從她手裏拿走的!
她放下了車窗戶的簾子,靠在軟枕上閉了閉眼睛。
今天鬧了這一出,她挺累的,加上傷口的裂開,疼痛耗費了她不少精氣神,現在好想睡覺。
君陌歸見她眼底下藏不住的疲憊,將一旁的毛毯拿了過來給她蓋在身上。
聶韶音半睜眼睛,發覺他不光是動作輕柔,眼神更是充滿了溫柔!
這個認知,嚇了她一跳,趕忙把眼睛閉緊。
她與君陌歸的相識是從算計開始的,他應該不會對她有意思吧?
儘管沒有談戀愛的經驗,沒喫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啊!
先不去管是不是,她自認自己的個性和君陌歸差得太遠,他們的三觀不是非常相合的,還是千萬不要發展出來那種關係的好!
再說了,他的身份太敏感,跟他在一起,豈不是隨時都要把小命掛在褲腰帶上?
這麼一想,聶韶音便肯定下來——
沒有別樣心思最好,若是,她堅決不同意!
她想過要強權,可是從君陌歸身上,她看到的更多的是麻煩,便覺得自己還是要個大富大貴好了。
遠離皇權,遠離麻煩!
*
住進溫泉別莊的第三日,一邊養傷、一邊爲了藥方子糾結的聶韶音,跟鬼衣兩人合計了許久,終於配出了一個稍微滿意的藥來。
“聶二小姐緣何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