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沒什麼心機,在聶韶音的眼裏簡直就是個蠢蛋,可也不是真的一點腦子都沒有的。
聶韶音這麼一個提醒,再想到自己跟聶婧兒見面的場景,想到聶婧兒交給自己的那包藥粉
這時候,聶韶音看着她的神情似笑非笑,緩緩說道:“聶婧兒是不是給了你一包藥粉,讓你想辦法下在我的食物中?”
雲蘿臉色一變、大喫一驚:“你怎麼知道的!”
算是不打自招了!
聶韶音冷笑。
紫衣雖然不知道與雲蘿見面的是聶婧兒,可是她聶韶音是誰呀?這點伎倆還能看不穿麼?
她懶懶地剝着一隻剛送來的今年的新橘子,繼續說道:“然後呢,你回來後,就把藥粉灑在了燕窩上,接着就給我送來。”
頓了頓,她噗呲一笑:“我說雲蘿小姐,你是不是傻?她讓你把毒下在我的食物裏,你卻直接送來幹燕窩,確定我會喫你送來的東西?”
當她也腦殘呢,她有這麼傻麼,跟雲蘿的關係也算個對頭吧,她會喫死對頭送的東西?
被人罵傻,雲蘿怎麼可能吞得下這口氣,繃着一張俏臉,眼裏帶着輕蔑,道:“這好東西,你幾輩子都沒見過吧,你怎麼可能忍得住不喫!”
聶韶音挑眉。
從雲蘿眼裏看到了對方對自己的輕視,想想也知道這是看不起她的出身呢!
她輕笑一聲,道:“對呀,太后賞賜的燕窩我確實幾輩子都沒見過。可是”
她緩緩坐直,從居春手裏接過燕窩盒子,打開聞了一下,慢條斯理地道:“這毒藥,我卻是熟悉得很哪!”
拿出一塊味道比較濃的燕窩,她一點點掰碎,丟進了假山池子裏。
不一會兒,燕窩在水中化開,幾條錦鯉都游過來吞食。
“聶韶音,太后賞賜你居然拿來餵魚,該當何罪?”雲蘿沒想到她膽子這麼大,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把一整塊燕窩都丟進了水裏,心裏還在想:可不抓着你的把柄了!
她要利用這個,弄死這個賤人!
卻見聶韶音不冷不熱地道:“照這麼說,是太后讓你下毒送來給我喫的?這我倒想面見太后,問問看我到底犯了什麼罪,太后她老人家竟然想毒死我?”
雲蘿面色一僵。
這個鍋,她哪裏敢往太后頭上扣!
聶韶音沒有去看她,目光落在池子裏游來游去的錦鯉上。
說話間,已經有一兩條錦鯉開始翻肚皮了。見狀,她眉眼頓時沉下來,一股濃烈的殺氣冒出來。
見她不說話,神情越發肅穆冷厲,雲蘿下意識一顫,也順着她的目光看向池中。
不一會兒,所有錦鯉都翻了白肚皮!
錦鯉們掙扎着,在水中翻騰了好幾下,漸漸的不再有動彈,一條條都浮在了水面上。
死光了!
雲蘿情不自禁退後一步,目瞪口呆,眼眸中還帶着一些驚嚇,問:“這個毒效果這麼快?”
不等聶韶音開口,她又兀自搖頭,道:“不對,聶婧兒明明告訴我,這是讓人毀容的藥,讓你吃了身上的傷疤永遠都好不了,還能讓你臉上長出疹子、化膿流血,讓你皮膚變黑變粗糙,整個人變得巨醜無比!”
女人之間的報復,弄死對方就不好玩了,最痛快的無非是讓對方痛苦。
毀容,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讓人崩潰的手段!
“所以,果然是聶婧兒?”
聶韶音挑了挑眉,朝雲蘿看過去,眉眼冰冷,脣邊掛着滲人的笑容。
殺意太盛!
雲蘿再蠢,此時也明白過來了。
她平時囂張跋扈慣了,可也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自己親手在給聶韶音的燕窩裏下了毒,還趾高氣昂地跟鈴霖苑的侍衛說給聶韶音送燕窩來,人證物證都在!
若是聶韶音告發她,她是喫不掉兜着走的!
所以,她此時有點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