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國師大人的事情要緊。”寧夫人哪裏敢讓國師大人改日再來?
開玩笑,這是請都請不來的人好麼!
哪怕是皇上下旨,靳天命也不是百分百會到場的!
靳天命淡淡一笑,目光掠過雲蘿,回到君陌歸身上,道:“靳某昨晚夜觀天象,察覺星辰異動,那動靜似乎是落在逸王府的,便想起日前逸王登門令靳某合八字一事。”
“哦?”君陌歸也不顧寧夫人和雲蘿兩個“外人”在場,淡然問道:“可是那八字有何不當之處?”
靳天命答道:“那倒沒有。這個聶家姑娘的八字雖是孤寡之命,卻與王爺極爲有利。此等命格之人伴在逸王身邊,多是添福添壽之象。”
“什麼?”一聽說聶韶音的八字與君陌歸相合,還能給君陌歸添福添壽,雲蘿沉不住氣了:“怎麼可能!她聶韶是剋夫命,剋死了五任未婚夫,沒人敢娶她的!”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嬌叱:“什麼剋夫,簡直是無稽之談!”
衆人望去,只見聶韶音被居春扶着,從門外邁步進來。
動作遲緩無力,臉色也不怎麼好。
“你不是躺着養傷麼,怎麼過來了?”君陌歸下意識掃了一眼她的着裝,見那嬌小的身軀衣着整齊,便鬆了一口氣。
他還真擔心她直接穿着中衣就跑出來了!
聶韶音走進來,自覺找位置坐下。
要知道,傷口撕裂造成二次傷害,是比初次傷害還要痛苦的事!
她本來不想出門的,只想好好躺着,可是思來想去總覺得不夠本,決心親自過來懟人才行!
靠在椅子上,腰部壓力小了點,疼痛也減緩了幾分,她纔開口,道:“我若不來,逸王聽了雲蘿小姐她們的一面之詞,又編排我的是非怎麼辦?”
君陌歸:“”
這一頁是翻不過去了還是怎的!
寧夫人和雲蘿俱是臉色一沉。
只有靳天命,一雙猶如冰雪琉璃一樣剔透的眼眸裏,藏着幾分興味。
還是雲蘿先端不住:“聶韶,你還敢出現在本小姐面前!你有膽子把你之前在外頭對本小姐做的事,一件件說出來啊!你敢說你沒有踹我?你敢說你沒有害我掉進蓮池裏?你敢說你沒有說要拉我,卻故意又把我推下蓮池第二次?”
瞧着她猶如機關槍似的吧嗒吧嗒說個不停,聶韶音是一臉的索然無味。
聽完,她輕飄飄來了句:“你說我踹你,可有證據?”
雲蘿一怔。
還沒想出來對策,卻見那可惡的賤人又開口:“前些日子在聶府,我可是被聶太醫狠狠踹了一腳,肋骨的部位留下了一個很大的淤青。若是我踹了你”
聶韶音說到此處,悠然一笑,又道:“不如雲蘿小姐將衣裳脫了,讓我們來瞧瞧這物證?國師大人和逸王都在,若他們能證實你胸口真有淤青,我便向你賠禮道歉,並且讓你踹一腳還回來!”
這話讓寧夫人和雲蘿都倒抽了一口氣,不敢相信她會提出這麼愚蠢的做法!
聶韶音卻是巧笑悠然,看上去十分閒適。
然而,看在雲蘿眼中,有多閒適,就有多可惡!
“你簡直不可理喻!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怎麼可能讓國師大人還有讓表哥”說到這裏,雲蘿羞澀地看了君陌歸一眼,旋即又朝聶韶音沉着臉看過來:“聶韶,你不講道理!”
聶韶音挑了挑眉,不發一言。
寧夫人到底比雲蘿要多幾分心思,此時站出來說道:“你若是不信,你的丫頭總是你自己人吧,可以讓你身邊的丫頭來給雲蘿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淤青!”
“有道理!那麼居春,你去吧!”聶韶音一點都不在乎,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朝居春擺了擺手。
衆人都是一怔。
君陌歸心中更是猶疑不定。
她自己都親口承認踹過雲蘿了,雲蘿和寧夫人的態度也能證明,雲蘿胸口肯定是有淤青的,那她這麼大剌剌地說若是真的有,她就讓雲蘿踹回來,還敢讓居春去檢查,這是做什麼打算?
膽子也真是極大,就她現在傷成這樣,肋骨也沒有完全長好,再被踹一腳,她不要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