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歸朝她看一眼,見她掀開衣襟扇風,不由眉眼一跳移開目光。
她怕不是小狐狸,而是狐狸精變的吧,隨時都在勾引人!
聶韶音完全沒覺得有哪裏不對勁,點點頭,將居春送上來的茶水端起喝了一口,道:“拿回來了。”
君陌歸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摺扇上,又問:“那聶家的事也處理完了麼?如若沒事,明日便搬去溫泉別莊了。”
“再多等三日吧,我娘那邊有點問題,我得給她做點藥。”聶韶音眨了眨眼睛。
看來,這人是有點着急想趕緊治病了?
二十好幾了,估摸也是想女人了?
“也好。”君陌歸淡然說道。
若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他怕是要氣死。
但是他只琢磨出她目前的打算,哪裏知道她腦子裏想的都是些有的沒的!
他看了她一眼,目光掠過那精緻的鎖骨,連忙收回目光,道:“想要堂而皇之地脫離聶家,確實需要好好籌謀。”
她知道不能莽撞,倒是與她性子稍有出入。
可見,平日裏她做的那些事,雖然看似衝動卻不代表沒有章法。
“我可先說好了,雖然你給我安了一個侍疾的身份,可我不給你爲奴爲婢的啊!”聶韶音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下去。
君陌歸只是笑笑。
巴望她伺候他?
怕是用毒藥伺候吧!
大抵因爲眼前男人很能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又灌了一杯茶,她覺得心內的燥熱似乎好點了。
看了一眼外頭的天空,道:“這天似乎要下雨了。”
“嗯,下個幾場雨後,你也不用覺得太熱了。”君陌歸的目光瞥過她的胸前,心裏有種衝動,想把她的交領給拉上,最好是裹緊一點!
之前他還有點覺得她太過驚世駭俗,可接觸久了稍有了解,他方知曉這般穿衣,並非是生性浪蕩,而是她單純怕熱而已。
掃了一眼,按捺住心裏的衝動,他只覺得麪皮下有些發熱,便移開目光不再多看。
聶韶音當然沒注意到這麼一點細節的,她歪着頭朝君陌歸看去,問:“你專門到我院裏來,就爲了喝茶?”
“順便,想讓你給本王診下脈,瞧瞧現在可還有什麼問題。”君陌歸將手腕伸出來。
聶韶音:“”
太草率了,怎麼看都像是臨時掐了個理由出來搪塞人的!
她倒是沒有太往心裏去,抿了抿脣,便專心給他把脈起來。
“你這身子,確實要好好調養。”聶韶音一邊摸脈,一邊皺眉。
他的脈象很混亂,體內堆積的毒素也有點多。
君陌歸垂下眼瞼,道:“要調養好,困難麼?”
“有本姑娘在,便不難!就是,需要點時間。”她必須一點一點地給他理順經脈,把每一條經脈裏遊走的毒素都逼着聚合在一起。
綜合治理!
兩隻手腕都摸完了,她才正視他道:“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你這病挺嚴重的,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外強中乾!”
外強中乾
聽起來就是個貶義詞。
君陌歸神色冷峻,那張英俊的臉看上去有些高深莫測。
其實他早就有心理準備。
畢竟,當初他差點連命都丟了,若非有鬼衣入駐七絕樓,他又豈能苟延殘喘到現在?
“多餘的先不談,去了溫泉別莊那邊再與你細說。”
聶韶音覺得,光看這人朗風霽月的樣子,是絕對看不出來他有多可憐的!
沒錯,是可憐!
表面上光鮮亮麗,過着人上人的生活,本朝地位最高的女人是他親媽,權力最高的男人是他親哥,他們還都很寵愛他這個病嬌血親。
可實際上呢?
他曾經中的毒一開始有什麼毒素,她覺得已經不可考了。
畢竟年份太久,又經過其他大夫一直各種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