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韶音,你便喊我姑射便好。”
姑射適時提出自己的疑問:“我聽說,聶二小姐名喚聶韶?”
聶韶音笑了笑,淡定如常,道:“是的。我原本叫聶韶,字音容。可是我死過一次,死而復生之後,便覺得聶韶不太吉利,應該換個名字。”
“不吉利?”姑射一怔。
她衝姑射眨了眨眼睛,道:“我存着脫離聶家的心思,還留着聶家人給我取的名字作甚,你說是吧?姑射姐姐?”
聞言,姑射笑着點頭:“說的也是。”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姑射便以聶韶音需要躺下休息爲由,讓她歇下了。
聶韶音躺在牀榻上,卻沒有半點睡意。
君陌歸的毒提前發作,有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因爲,初見那天她粗略地摸脈,君陌歸的病情只是知道個大概,後來也沒給他診脈,並不確定後面會有怎麼樣的變化。
但是,哪怕君陌歸已經毒發,她也不可能立即去逸王府給他醫治的。
她從來不肯喫虧,在君陌歸手下吃了苦,不讓他嚐點苦頭她就不叫聶韶音了!
所以,她就磨着。
至於什麼時候纔跟君陌歸的人回去呢?
看心情!
君陌歸來請,那跟她灰溜溜地被逮回去是不一樣的,她纔沒那麼蠢!
*
逸王府。
“你說什麼?”聽了紫衣複述聶韶音的話,青衣氣得當場跳起來,說話的聲音都抖了:“她居然敢這麼說話!”
紫衣抿脣沒有言語。
她是與聶韶音相處最多的人,自然知道聶韶音那個人是什麼樣的。
在聶韶音的心裏可沒有什麼尊卑之分,這個十七歲的姑娘腦子活着呢。
一般有仇能當場報了的,都會立刻報復回去,絕對不會讓自己喫虧。
如果不能當場報仇的,聶韶音就會記在自己心裏的小黑本本上,等待良機將這一刀捅回去!
而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正是朝他們家王爺捅刀子的時候!
青衣朝坐在太師椅上的君陌歸看過去,發覺王爺雖然面無表情,可是那雙鳳眸卻明顯是陰沉的。
想必也是被聶韶音給氣到了?
他便說:“王爺,讓屬下去把她敲暈了帶回來吧!”
紫衣卻不贊同:“青衣,你與聶小姐接觸較少,你大概不瞭解她。若是把她敲暈了帶回來,就算當時她拿你沒有辦法,之後未必不會將賬算在王爺頭上!”
她沒有把話說完:以聶韶音的性子,就算當時不能如何,日後只要有機會,也會讓你喫苦頭的!
青衣張口還想說什麼,君陌歸說話了:“她這是要讓本王親自去請。”
“她好大的膽子!”青衣覺得聶韶音一定是瘋了!
閔梁王朝最尊貴的人自然是皇帝,其次是太后,隨後就是逸王了。王爺果然沒說錯,聶韶音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兒!
紫衣不理會青衣的嚷嚷,直接看向君陌歸,問:“王爺要親自去浮雲閣嗎?”
“想必,她已經收服了姑射,若強行跟浮雲閣槓上,不是明智之舉。”君陌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一張俊容上是高深莫測。
話音落下,忍不住捂着心口猛咳幾聲。
他裝病是一流高手,可是有時候也是真的病,就比如現在,聶韶音在他體內留下的藥引子,引發了毒性的發作,他的咳嗽都是真的!
青衣這纔想到浮雲姑射,懊悔地道:“這個姑射是不是太過了,一直跟咱們七絕樓過不去想要一分高下便罷了,怎麼對逸王府也竟敢這樣不客氣?”
君陌歸捂着脣,再次咳嗽一聲,撫了撫心口順下那股疼痛,道:“姑射是個瘋子,時機對本王不利,能不跟她槓上儘量不要。”
“那”青衣明白了:“王爺是打算親自去浮雲閣拜訪求診嗎?”
怎麼都覺得,這樣做逸王府很沒面子啊!
紫衣倒是心清目明,逸王府沒面子沒錯,誰讓君陌歸的性命被握在聶韶音手裏呢?
現在最關鍵的事情是:“我看姑射閣主對聶小姐甚是看重,若是讓浮雲閣得了聶小姐,豈非如虎添翼,日後更加對七絕樓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