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崔文翠坐不住了:“你胡言亂語什麼!”
“我是不是胡言亂語,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聶韶音冷冷一笑,道:“聶恆斌染上了賭癮,在西市的賭坊上差點沒輸光褲子,拿着最後一塊玉佩去當鋪典當,二夫人聞風而至,不想竟然碰上了我!”
因此,便拿她開刀轉移焦點,完全可以把聶恆斌乾的蠢事兒掩飾掉!
可惜啊可惜,慈母多敗兒,聶勁峯最疼愛的兒子,怕是徹底毀了!
聶勁峯還想給兒子博一個好前程,想要光耀聶家門楣,這如意算盤是徹底落空了!
“什麼?”聶勁峯一愣,狐疑地眼神朝崔文翠看過去:“斌兒”
“老爺別聽她胡說!她這是想躲過家法,故意胡謅一個緣由,想要陷害斌兒呢!”崔文翠一開始還有些慌亂,卻很快就鎮定下來了。
她軟化了態度,朝聶勁峯看過去,眼裏都是柔情:“老爺,難道咱們夫妻這麼多年,你還不相信我說的話?斌兒是我們聶家的希望,我怎麼可能不重視?”
做太醫身份還是太低了,動不動就可能遭來殺身之禍,而且當上太醫院院首已經是頂峯,不如將兒子安排別的出路光耀門楣!
聶勁峯點點頭,道:“相信,我怎麼可能不相信夫人你呢?”
轉過頭來看向聶韶音的時候,臉色沉了沉,大喝一聲:“拉去祠堂執行家法!自己犯了大錯,還想陷害斌兒,今天我要好好教你懂規矩!”
聽到“家法”兩個字,就能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怕是能要去她的命!
而聶勁峯估摸着不想弄死她,所以直說說要教她“懂規矩”,那就是要她的半條命了!
聶韶音不是沒想跑,而是她根本就沒有力氣跑!
她的傷若說嚴重,骨裂也不致命,可若說不嚴重,若是沒能得到及時而有效的醫治,身體肯定要大損。
可是,她跑不掉!
兩名粗使婆子過來,擡着她去了祠堂!
聶家的家法跟普通的家法也沒什麼不同,無非就是鞭刑伺候。
接過管家遞上來的鞭子,聶勁峯指着聶韶音,道:“當着列祖列宗的面,聶韶,你可知錯?”
“我何錯之有?”聶韶音冷冷一笑。
她被粗使婆子押着跪在祠堂上,雙膝之下就是地面,方纔她眼尖,瞧見聶婧兒狀若無意地踢了一個小石頭過來,能反應過來白蓮婊想幹什麼,她就被押着跪下了,那石頭剛巧在她膝蓋的位置,硌得她疼得臉色發白。
眸光凜冽地掃了聶婧兒一眼,聶韶音擡頭看向聶勁峯:“你可知道,我得罪了逸王被帶進逸王府,爲何卻還能好生生地出現在西市?你親自上逸王府去要我,逸王卻三兩句將你給打發了,你肯定很難理解,我當街扒了逸王的褲子,卻還能好好活着吧?”
她必須爲自己爭取一下。
捱了一鞭已經讓她疼死了,如果再捱上一頓猛抽,先不說疼,很可能要命!
如果有辦法解決,她又何必去受這皮肉之苦?
如今,能夠擡出來鎮住聶勁峯的,也就只有逸王君陌歸了!
只是她不知道,她剛剛從紫衣手下逃脫,君陌歸在這個事會不會幫自己。
“你說什麼?”聶勁峯一愣。
聶婧兒詫異地捂住嘴巴,驚呼道:“莫非你用美色爬上了逸王的牀!我的天,逸王都爲二姐姐心動了?”
這話,絕對是故意引導聶勁峯往歪處想的節奏!
聶韶音朝聶婧兒掃去一個冷眸,道:“逸王不能人道的事,難道你不知道?”
被將了一軍,聶婧兒絲毫沒感覺尷尬,只是瑟縮了一下,滿臉歉意地道:“對不起,我說話不過腦子,是我誤會了。”
柔柔弱弱、泫然欲泣的楚楚可憐模樣,好像在聶韶音這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聶韶!你成天就知道欺負婧兒,她一心向着你,你到底知不知道感恩?”崔文翠走過來摟住可憐兮兮的聶婧兒,朝聶韶音大聲質問。
在這連番的說辭下,聶勁峯怒火上頭:“今天我不揍死你,聶勁峯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聶韶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