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韶音挑了挑眉,繼續說道:“然而,逸王千算萬算沒想到,我聶韶音做事向來喜歡給自己留後路,早在你身上做了手腳!”
那英俊無比的男人,雖然被她的毒折騰得撓心撓肺,一雙鳳眸卻依然星月璀璨,盯着她陰沉得很:“本王倒是沒想到,竟然還低估了你!”
“明人不說暗話。”聶韶音哼了一聲,道:“我聶韶音只有一個目的,便是能夠婚嫁自由、解決與安思勳的婚事,以爲逸王治病此作爲交換條件。逸王若是答應,你身上的毒自然無礙。非但如此,我還會治好你的病!”
她認爲,君陌歸在朝中的身份相當尷尬,他是先帝器重的兒子、嫡出、是議過儲的對象。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當今皇帝自然不可能對君陌歸沒有防心,而君陌歸若是沒有兩把刷子,墳頭草怕都能蓋豬窩了!
君陌歸會多疑很正常,爲了獲取他的信任,達成她的目的,她必須把話挑明瞭說。
想到這裏,她又開口,道:“之前我並不認得你,自然沒有什麼目的。逸王若是不放心,待你的病治癒之後,你便派人送我離開涼都,我保證後半輩子都不會踏入涼都半步!”
如此說法,她也是投誠了。
如果今日喫點苦頭,真能讓君陌歸送她離開涼都,那最好不過!
她說了這麼多,君陌歸都沒有吭聲,聽到這裏才問:“你哪來的自信,認爲對本王下了毒,還能活着離開?”
“呵!”
聶韶音一聲輕笑:“逸王是個聰明人,留着我總比殺了我有用得多,不試試看,又怎能知曉我對你沒有幫助?”
被吊着臂膀大半天,她的手都木了,整個人妝容凌亂,看上去十分狼狽。
可是,那抹笑卻是這般亮眼!
君陌歸看着她,眯了眯眼眸:“你倚仗的,無非是能替本王治病。本王病了多年,看遍了天下名醫,其中包括聶太醫。”
這意思便是說,別人都不能治我的病,包括你親爹!你有什麼本事讓我相信你一定能治?
聶韶音倏地笑了,道:“逸王,你真的是不舉嗎?真的是藥石罔效嗎?”
聞言,君陌歸身後的青衣臉色一沉,身上殺機盡露!
聶韶音卻壓根不畏懼,盯着君陌歸,目光灼灼地道:“逸王的‘病’,其實是中毒。不是沒有辦法治癒,而是不能治好!”
聶韶是涼都數一數二的美人,那張臉自然是好看的。
偏生聶韶是個懦弱的,平時總愛低着頭,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缺少了靈氣。這樣的軀殼落入了聶韶音這個靈魂,卻大有不同。
她爲人活泛,豁達灑脫,藝高人膽大。
那眼神猶如帶着鉤子,能把與她對視的人的魂兒都給勾出來!
與她對視片刻,君陌歸竟是忽然笑了,道:“行,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