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家的丫環都被晴雪打怕了,哪敢跟她作對,沒一個人聽從新夫人的命令,而陪嫁來的丫環人生地不熟,更不敢隨意走動。
簡晴雲受了極大的刺激,自顧不睱。
見滿室的人一動不動,宋淑惠心頭涌起一股強烈的悲憤。
這都反了天?居然都不聽她這個當家主母的話?她們眼裏還有沒有她這個主子?
晴雪不但不驚慌,反而笑眯眯的做了個請的姿勢,“好啊,趁客人們還在,我們一起去前堂當衆把話說個清楚,若是有人說我錯了,我就給你磕頭認錯,如何?”
宋淑惠眼前一黑,差點氣暈過去,她忽然發現她把對手想的太簡單,太小看對方了。
簡晴雪不僅囂張跋扈目中無人,而且智謀遠在衆人之上,一言一行看似魯莽,其實都佔足大道理,讓人無機可趁。
她心思飛轉,軟下態度,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流下來,哭哭啼啼道,“我已經夠慘了,你還想怎麼樣?我只是個雙親早亡的孤女,你放過我吧。”
她低聲下氣,一反剛纔的強勢,模樣着實可憐,晴雪冷冷的看着她,一點反應都沒有,看的累了,託着香腮打了個呵欠,完全是一副看戲的模樣。
她又哭又求了半天,對方居然無動於衷,她差點氣的吐血,天底下怎麼會這種人?軟硬不喫,蛇蠍心腸。
“晴雪,我有重要的話跟我說,你讓她們都下去。”
晴雪眼珠一轉,百無聊賴的揮了揮手,“你們都退下。”
簡家的下人行了一禮,魚貫而出,簡晴雲不甘心的看了她一眼,但居然默默的走了出去。
晴雪深深的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沉思。
她扭過頭,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你想聽什麼?我們簡家是書香門第,祖上也曾拜相封侯,家父雖是四品知府,但深受聖眷,三年任期將滿,即將上京聽調,若是不出意外,從三品的位置……”
宋淑惠怔了怔,有點跟不上她的思路,“夠了,我不想聽這些,你當日已經聽的一清二楚,我不是心甘情願嫁進來的,就算你父親再好,於我何干?”
她越說越激動,從懷裏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對準胸口,“我一想到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心愛的表哥,我不如一死了之。”
一切發生的猝不及防,晴雪來不及細想,下意識的伸手去拉,“住手。”
兩人拉拉扯扯之間,宋淑惠忽然嘴角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晴雪見狀不禁後背一凜,暗叫不妙,好像中了圈套。
還沒等她想明白,宋淑惠手中的匕首深深刺進胸口,鮮血流了下來。她大聲尖叫一聲,“不要殺我,救命。”
晴雪眉頭一皺,情知一切都來不及了,乾脆收手站在一邊冷眼旁觀,腦子飛快的轉動。
譁拉拉一羣人衝進來,驚見眼前血腥的一幕,眼前一陣發暈。一身紅衣的新娘子倒在血泊中,簡二小姐站在一邊呆呆的看着,表情冷漠。
陪嫁丫環腳一軟,跪倒在地,抱着她的身體驚叫,“夫人,您怎麼樣?您可要挺住,不能有事啊。”
宋淑惠一臉虛弱的指着簡晴雪,滿眼的恨意,“二小姐要殺我,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