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程揀起地上的手機,拿在手裏,將來電的號碼回撥過去,無力問,“爺爺,您明知我不可能發出那種不孝的聲明,爲什麼要這樣逼我?”
“人都是逼出來的,我不逼你,誰逼你?難道讓你永遠呆在那個空間裏走不出來嗎?!”裴立在電話那一端,揉了眉心,“阿璇不再跟裴家有關,她決定走的時候,就已經說明了想跟裴家斷得乾乾淨淨,今生今世都不想再有瓜葛,否則她會帶些東西走,可是她一件衣服也沒帶走,錦程,不管你找不找得回她,我都不會認她作裴家的媳婦!”
“四年前,我告訴她,她不再姓申,不再是申家的小姐,從此是裴家的人,要照顧你一輩子,她跟我點頭,說她願意。你們結婚後,我便把她的戶藉轉到了g城,把她的名字列入了裴家的家譜,她傷害了我的嫡孫,我可曾以牙還牙的傷害過她?不管你們之間有任何矛盾,她有沒有背棄你,我不管!但她背棄了對我的承諾,如今,她不再是裴家的人!我也不會再認她!”
......
但是林致遠可疑的發現了辛甜那輛顏色純白卻款型奔放的馬莎拉蒂。
他掛了電話,第一個電話打給了雲燁,一邊拿起車鑰匙往酒店外走,一邊問,“阿燁,你知不知道你們家辛甜把我太太送走了?”
“謝是不用,但…”
有傳犯罪團伙當晚九時路過了凱德大酒店,所以那附近的畫面被反覆播放,並未發現可疑。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申璇那種性子的女人真是這樣不帶任何東西走了,就算去問了辛甜,辛甜不承認怎麼辦?
看到裴錦程第一眼,林致遠驚了一瞬,心疑這廝最近減肥了嗎?
她拼命擺手,準備開溜,雲燁快速站起來,一大步過去,鐵臂一抓,一個反手擒拿,穩穩擒住辛甜,手腕只是稍稍用力,辛甜就疼得直往地上蹲,想大叫,又怕電話裏裴錦程聽出她在這裏。
雲燁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膽子挺大嘛,什麼人的事,你都想管是吧?”
在接到林致遠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找了林致遠的翌日晚上。
“阿璇是我朋友!”
林致遠低頭工作,“嗯,一個星期前,福大珠寶行被搶劫,有目擊者稱當晚九時有可疑車輛從凱德大酒店經過……市委很重視。”
林致遠揚了眉。
林致遠被裴錦程這麼一提醒,才知道自己真是渾渾噩噩的過着日子,明明對事事都那麼精明,偏偏對沈悠然的事卻這般迷糊。還不如裴錦程想得透徹。
但是還是朝着雲燁,哀求似的朝他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告訴裴錦程她在這邊,真擔心那男人要是發起火來,燒了她可怎麼辦?上次還坐着輪椅呢,都能跑到白色之夜去找老婆,她怕自己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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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纔不會這麼背呢!
雲燁肝火大動,把辛甜從地上拉起來也一併扔到沙發上,自己走過去,怒焰從他的瞳仁裏燒起來,本就方毅陽剛的臉,此時像套上了一層鐵鑄的冰涼麪具,“我上次說過什麼!叫你不要管別人夫妻的事!”
“我隨便你,不管你在不在,你們都將會結束這段關係!”
辛甜?錦揀拿裏個。
林致遠原本得意的臉色一黑,他要個女人還下什麼迷-藥?裴錦程這混帳居然這般看不起他?真是噎氣得很,但又不得不承認那母子二人在裴家生活得很好。總好過前些年世界上都把沈悠然的名字抹乾淨了的日子來得強些。
哪知雲燁卻對着電話裏的男人平靜的說,“她在我這邊,你過來再說。”
他一直不敢去做喬煜的親子鑑定,是因爲擔心那個孩子不是他的。所以不願意去了解喬煜,故意去排斥。
一個星期前的監控被名正言順的調了出來,散會後,林致遠沉思凝慮與市委省委的領導在一起討論案件的進展,並且看着辦案人員對監控的線路進行對接。
裴錦程帶上酒店房間的門,“好,我馬上到。”掛了電話。
裴錦程見林致遠答應下來,心裏一鬆,“然姐這週六又要帶小寶去兒童樂園玩,這次她不同意再包下來,她很愛小寶,超過她自己,我覺得你可以試着先接近孩子,如果小寶喜歡你了,天天嚷着要找你玩了,然姐沒辦法,也會去找你,而且小寶的心臟不好,然姐很怕小寶傷心,這你是知道的。”
裴錦程深吸一口氣,“謝謝你,遠哥。”
裴錦程給裴立說過要出差,其實是藉口,他只是住在酒店,不想回去面對爺爺,兩個人爭執的東西,方向完全不同,他也感覺到最近爺爺瘦了很多,定是激怒不得,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爲了申璇的事,跟爺爺發生爭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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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當林致遠知道裴錦程想調交通處監控的時候,怔了一下,交警這一塊的東西不是直隸歸公安廳管嗎?婚禮辦得再怎麼沒意思那也是姻親啊,找白立軍不是更好?
裴錦程甫一跨進林致遠的辦公室,便直接側身跟迎他的書記祕書暗示找書記有私事。
而且雲燁那眼神也太嚇人了吧?這是要把她扔到樓下去嗎?
雲燁坐在沙裏,聞言看着在他面前穿着短裙晃來晃去的辛甜,凝着女人的目光也冷冽了起來,狠狠瞪了一眼,纔對着電話說,“錦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白家知道申璇出走,又知道他找人,必然會打招呼下去,他想自己去查什麼東西,怎麼可能?
當天林致遠以市委關注本市重大珠寶案爲由,向省委書記提出爲樹g城風氣,願意協作監督辦案,讓g城人民對省委市委領導班子更依賴,應該要把這個事情,做成一個標向案件。
“爺爺,明天我要出差,可能不在g城。”
裴錦程這才把申璇出走的事,一一告知出來,想要隱瞞,就要花更多的時間去讓別人不產生懷疑,不如攤了底牌,得到更快的效率,只恨自己前幾日的迷糊,不然早就去調了監控,可世上哪有那麼多的悔?
裴錦程哪有心情同他討價還價?“你這裏不也是一個電話的事嗎?我今天晚上就給她下一包迷-藥,把她送到你清水灣的公寓去,你想把她怎麼了都行,可以了嗎?”
裴錦程沒有改變路線,去了林致遠的辦公室。
沒有離婚證出來,發聲明也沒用。
現如今就算這本結婚證申璇拿去起訴,他也只能離婚,但他必須保存好,想留個念相。
辛甜是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