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璇覺得自己不會聽錯,雪球是申家的母松獅生的寶寶,其他幾隻都被幾個哥哥分了,就留了雪球陪着松獅媽媽,回申家的時候,她特別喜歡雪球,那時候它還沒這麼大。
璇得雪是間。裴錦程把雪球帶回來這段時間洗澡都是她洗的。
裴錦程也很喜歡,雪球的餅乾和狗糧都是他買的,甚至比她還要溺愛,覺得狗糧喫多了就像人喫多了速成食品一樣,肯定會不好,所以還會每天讓小英給雪球做飯。
除了裴立,她不想跪任何人,公婆也就算了,其他幾房的太太和姨太太,她並不想跪。
更何況爺爺看似一直在懲罰申璇,但又很欣賞,更不會讓她受到真正的傷害,所以他纔敢那麼做。
即便很多人都對這條禁路好奇,但誰也不敢站出來忤逆裴立去探一探虛實。
“我不會告訴他是你做的,但是……”
她連雪球打噴嚏的聲音都聽得出來。
季容自然也不想裴先河被捲進去,可是她還沒有走近,向來溫和的丈夫亦是暴吼她一聲,“滾!”
聲音越來越大,公公裴先文首當其衝的斥責了她,並罵道,“還不快去沁園給老爺子請罪!!!”
申璇咬了咬牙,“二媽,錦程也很喜歡雪球。”
申璇咬了咬脣,她知道,今天她完了。
申璇覺得,她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女人,怕就是這個了。
陽光越來越黯了,裴家的路燈陸續的開始亮起來。
顯然這種香火味不可能是一日薰成的。
但又極力的隱忍!
“全都給我滾出去!”
是心底驚得生寒。
如今故事重新翻拍上演,似乎比當年還要厲害!
汪鳳鳴飛着媚眼“哎喲”一笑,“我說阿璇啊,一條狗而已,你可真是重情重義啊,爲了一條狗鑽進這禁園子來,你可真是不怕死啊。”
“歆瑤嗎?”13acv。
“白珊,你自作聰明,你看着吧!我會讓你親眼看看,你的裴錦程是不是會跟你越走越遠!”
雪球擡頭看到申璇,低頭把地上最後一塊它主人最愛拿來獎勵它的餅乾喫進了嘴裏,搖着尾巴,肥胖的身軀頂着那頂圓大蓬鬆的頭,朝着申璇跑去,歡實的叫個不停。
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這個女人的相貌。
她被人設計了。
申璇看到雪球正在一口井邊低頭喫東西,心裏頓感不妙,捏着拳頭喊了它一聲,“雪球!”
裴家是一個絕對的封建統治的家族,人治的社會。
裴立壓抑的怒火終於衝了出來,一雙眼眸頓時殺意都起!
季容便一個人站在人圈的前面,她也不意老爺子一來沒有說責罰申璇,反正怒視其他來抓申璇罪證的人?連這樣的事也要偏袒?
是那種摁着心口的驚險與刺激的神經。
“申璇!”裴立平日裏都是阿璇阿璇的喊她,今日這一聲申璇,生疏而冷硬,“看到我到老年來父子絕裂,你是什麼感覺?”
汪鳳鳴嚇得腳下一軟,忙跑過去拉住裴先業,哀勸道,“先業,你別這樣,跟爸爸認個錯,這事情咱們不管了,不管了。”
“爺爺!我錯了,您原諒我吧。”申璇知道茲事體大,所以裴立一過來想也沒想便開始求情,若平時她沒有做錯的事,萬萬不可能這樣。
這次是申璇一個哆嗦,這就是那個被裴立親手杖死的女兒?
申璇想趁着裴立沒有過來即早脫身,在裴家,初一十五都要進宗祠下跪上香。
“白!珊!”裴錦瑞一字一頓的咬牙咬出白珊的名字,眸裏是恨不得生出刀子來殺這個女人,“你居然敢用這樣的方法!”
而這時候裴錦瑞已經悄悄的退了出去,退到丁字路口撞到了站在路外的白珊,他一把卡住了她的脖子,“你設計的,是不是!”
每次餅乾扔進雪球嘴裏的時候,它都會興奮得叫幾聲。
話裏的威脅警告暗示着她的下場,申璇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幾個長輩,提醒自己不要太緊張,摸了摸朝着幾個太太“汪汪”直叫的雪球,恭敬道,“媽,我擔心雪球走丟才進來的,我錯了,下次不會讓雪球跑進來了。”
以前他對裴家的時候從來不去打聽,只知道有些路不能走便不走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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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路上的燈不比其他地方,根本沒有路燈。
沒有進來的還有三房的蔣琳,她不是個愛多事的人,是所有的太太和姨太太中唯一沒有到場的。
每每這個時候,跟裴立請茶的晚輩都是要下跪的。
申璇還抱着雪球,這時候一個哆嗦,手一抖,雪球落在地上,她剛要彎身去接,裴立淡淡道,“阿生,把這個擅闖禁地的狗剝皮吊死!”
看到大房二房三房的當家男人還有家眷出現的時候,申璇就知道,她走不了。
可是爲了脫身……
季容也摸了摸自己的臂膀,抖了抖,“歆瑤?”
大房二房的太太,姨太太們最先“正義”跑到禁園堵住了想要逃開的申璇,一個下人也不敢進來。
裴立看着歆瑤,脣抖手顫,眼裏眸色繁複不堪。
裴先業衝過去拉住歆瑤的手,一個兒子都二十五歲的男人,泣不成聲,“歆瑤!你居然沒死!”
歆瑤淡淡一笑,“二哥。”
申璇心神均被猛烈一擊,再次“撲通”一聲跪下,眼神簌簌的落下來,上次被杖的時候,若不是哥哥打了一個電話,她都不會哭,可是那狗不是人,它並不知道這是禁區,她跪在地上,哀求道,“爺爺!別殺雪球,求您了,它也不懂的,爺爺,求您了!”
若是叫人滿宅子找狗,別人又會小題大作的說她找個狗都要驚動一家子人……
她看到裴立此時嗜血的眼神,知道今天誰也救不了她了,她不該來的。
從來沒有看到有人來清掃過這段路,雖然這段路幾天便會看見落葉堆在地面上,過幾天又不知道被誰清掃了。
季容和汪鳳鳴都驚慌不已,這樣的情形很相似,像當年歆瑤被杖的情形,幾兄弟合力要保這個妹妹都沒能保住,至於是什麼原因,即便是夫妻,她們也從未從自己的丈夫口中得知。
申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覺脖子上起了雞皮疙瘩。
裴先業猛的推開汪鳳鳴,“滾!”
申璇一進去的消息漏了出去,幾乎挑起了這個宅子裏每一個人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