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沈空的話，我眼神微微一動，沈空這是要和我合作嗎？
“你這是要對鬼師下手？”我驚訝地道。
“就像你說的那樣，鬼師纔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我最恨的就是他們，特別是魂歸...炎夏地區主要就是他負責的，我對他恨之入骨。”沈空冰冷地道。
“...”聞言，我不禁多看了沈空一眼，要不是因爲知道沈空害死了大量靈調局的人，我險些以爲沈空是靈調局派去鬼師那邊的臥底了。
有沈空這樣一個鬼師極爲信任的人當臥底，我是沒有意見的，因爲沈空必定掌握着大量有關鬼師的情報，但讓我不解地是，沈空爲什麼要選擇我？
如果沈空願意提供情報給靈調局的話，相信他們很樂意配合的，而且完全可以藉此機會將功補過，顯然這對沈空來說收益更大。
“怎麼樣，要不要合作？”沈空似笑非笑地道。
“我肯定是沒意見。”我想了想，問出了我心中的疑惑：“可是，爲什麼你要選擇我，我顯然不是最佳的人選。”
“很簡單，因爲我是臨時起意，就在剛纔。”沈空淡淡地道。
“...”我愣了一下，隨後問道：“這還能臨時起意的，我以爲你早就有這個想法了。”
“如果你不在這裏，我也不會有這個想法。”沈空緩緩地道：“其實你說的挺有道理，我最大的敵人是鬼師，所以...我決定了，我兩邊都要收拾，不能讓任何一邊好過。”
“那你這樣豈不是會很累，而且你覺得自己做得到嗎？”我詫異地道。
“我不管做不做得到，我只知道我現在這麼做，心裏會好受一些...說起來我似乎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麼，想幹什麼。”沈空深深呼出一口氣，嘆息道：“或許，從那一天起，我就已經隨着可兒一起死了，現在的我只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
“難道你今後一生，都要這麼活下去嗎？”我皺了皺眉，道：“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我想說的是，我想你的那個愛人可兒，應該也不會想看到你這樣麻木的活着。”
“麻木的活着...？或許吧，我對不起可兒，如果不是心中還有恨，我現在都想隨着可兒一起去了。”沈空看了我一眼，雙眼深處有着一抹難以掩飾的疲憊：“不過話說回來，世人又有誰不是這般活着，又有誰能說自己的生活方式更正確呢？”
“但至少，你要爲了自己活着，而不是讓仇恨所操控。”我緩緩地道。
“呵呵，師弟，你不去當個作家或者是教育家，真的是屈才了。”沈空突然笑了笑，對我說道：“不過這樣挺好的，聽你說話，我心裏突然舒服多了...”
“不說這個了，跟我合作，我現在就把鬼師的計劃告訴你，你幹不幹？”沈空問。
“幹了！”我毫不遲疑地道。
“我先告訴你這次鬼師來這裏的目的吧，他們是爲了來這裏尋找一個十分重要的東西，這東西...”沈空話還沒說完，我們腳下便是劇烈地搖晃了起來，還不待我們有所反應，我們就在一陣持續且強烈的力量下在魚肚子中飛了起來，四處碰壁。
怎麼說呢，用一個形象的比喻來說，我感覺我們就像是在一個封閉箱子裏的乒乓球，不斷在外力地作用下到處碰撞，以至於我整個人都撞得七葷八素。
“什麼情況！？！”我大聲喊道。
這回功夫，我起碼在這怪魚的胃裏撞了十幾次，撞得我頭的暈了，而在聽了我的話後，不遠處的沈空打開了電腦屏幕，說道：“等下，讓我看看！”
沈空居然還抱着他的電腦！
在我驚歎於他電腦質量是真的好時，沈空通過電腦屏幕得知了外界的情況，當時沈空臉色便是一變，大叫道：“我草，有個更大的魚正在和我們所在的這條魚搏鬥，那隻魚就要贏了！”
“那我們怎麼辦，要衝出去嗎？”我大聲問道。
“我...”沈空的話音未落，我便是看到面前突然出現了一排比我還高的鋒利牙齒，我當時大腦剛來得及反應過來這應該是魚的牙齒之後，一股血水便是將我和沈空淹了，接着我們便是看到那一排牙齒正在不斷咀嚼，當時我臉都白了，因爲我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外來的魚，應該是把我們所在的這個魚給吃了，直接給攔腰咬斷了，天曉得這隻魚得有多大！而我和沈空所在區域也因此直接一併進入了那隻魚的嘴裏，現在這排不斷出現的牙齒正在咀嚼魚肉，我正膽戰心驚地躲避着這隻魚的牙齒，生怕被咬。
這麼大的牙齒，咬合力絕對恐怖，我估計我是扛不住。
沈空倒是一臉淡定，風輕雲淡地道：“師弟，你還是太年輕了，缺少師兄這種泰山崩於眼前而面不改色的定力，不就是讓一個臭魚給吃了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剛纔我們不是經歷過一次了？”
“可...可剛纔那是吞，這次是喫啊，不一樣的。”我忍不住道。
“嘿，小意思，這算什麼啊，師兄當年...”沈空還在吹噓着曾經的豐功偉績，不過就在這時，我驚駭地看到那一人多高的牙齒，直接咬在了他的頭頂，當時鮮血便是從沈空的腦門流了下來，在經過額頭後分成了兩岔，途徑已經僵硬下來的兩瓣臉頰上。
......
空氣都安靜了，看到這一幕，我心裏直接一抽，沈空不會就這麼死了吧，雖然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但他要是就這麼死在我眼前，我心裏還有些滿不是滋味的。
不過這個念頭也僅僅是在我腦中浮現了一瞬，下一霎我便是看到沈空居然一彎腰，硬生生地把頭頂那根牙齒給拔了下來，當時我便是看到那一排牙齒猛然縮了回去，接着傳來了一陣震耳欲聾的痛呼聲，想必就是那隻魚發出來的了。
“哼，畜生就是畜生，永遠都是這麼自不量力。”見我看他，沈空頓時挺直了腰板，豪氣干雲地道：“區區二星後期的臭魚，也敢喫我？！”
“那個，沈空，你要不要擦一擦腦袋上的血，還在流呢。”我好心提醒道。
“不用！”聞言，沈空臉皮一抖，擦了擦臉上的血，道：“這算個啥，你師兄我當年受過的傷可多了，你可不知道，當年我...”
只能說這隻魚真的不配合沈空，沈空這牛皮還沒吹出來呢，這隻魚便是一個吞嚥，將我們和那一大口碎肉一塊吞進了肚子裏，當時我們二人便是摔了個七葷八素，不過對此我表示已經習慣了，也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了，不就是胃更大一點，胃壁更堅硬一點嗎？
“這隻臭魚...”不遠處，一道光芒綻放，一堆碎肉沖天而起，接着便見渾身泛着光芒的沈空捂着從那一灘碎肉中鑽了出來，口中罵罵咧咧地道：“這魚太噁心了，喫這麼多碎肉，我現在身上全是血水，噁心死我了。”
“噁心的事先往後放放。”我擔憂地道：“這隻魚的實力明顯更強了，足足有二星後期巔峯的實力，沈空你有辦法脫身嗎？”
上一條魚，也就是剛二星後期的樣子，而眼下我們所處的魚肚子的主人，我估計實力起碼得是中段，甚至可能更強，也不知道實力受到限制的沈空有沒有辦法破開魚肚。
“有！”沈空自信地道：“你師兄前些天剛突破二星巔峯，別看實力受到了限制，但要想從這隻臭魚的胃撕開個口子，我還是做得到的。”
二星巔峯？
聞言，我微微一驚，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沈空，他就已經突破到二星巔峯了，果真有兩把刷子，難怪他曾經是沈空最爲喜愛的學生，就憑這天賦也夠了。
假以時日，他豈不是會突破到三星？
要知道，沈空可不像其他的鬼奴那樣，身上的實力是強行提升上去的，他的氣息一點都不虛浮，純粹的是自己腳踏實地一步一步提升上來的實力。
拋開其他不提，沈空的本事和天賦，確實是人中之龍！
“牛逼。”我誇了沈空一句，隨後看了看四周，道：“所以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還是留在這裏麼，不得不說這地方確實噁心...”
“將就一下吧，我的信號探測器正在引這條魚往北方走，再堅持一段時間應該就能度過這個該死的聖海了。”沈空無奈地道。
沈空留在外面的探測器不光能起到實時監控外面景象的作用，還能散發出氣息，而這股氣息無疑是吸引這些海洋生物的最佳利器，最關鍵的是這探測器非常非常的小，以至於這些海洋生物根本就找不到它的存在，所以得以一直存留至今。
“好吧。”我點了點頭，爲了安全也只能這樣了。
“繼續我們之前的話。”沈空對我說道：“剛纔我們說到哪了...說到鬼師來這古戰場尋找一個東西，那個東西具體是什麼我不太清楚，但我知道非常重要。”
“他們稱它爲生命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