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來才知道，師父和我的睿辛二哥四海八荒的夢魘上神一樣，除了長白山天池裏那株枯死的紅蓮，心裏從未有過任何人。
我害死火鳳師父一事，又得從五千三百多年前那賤人自縊那天說起。
那天親見那賤人自縊後，我心情甚好，跟着姐姐們回了九重天。
我天性好奇，對白民國扶了二姐一下那鷹眼男念念不忘，回九重天的路上便問二姐，“二姐，你是不是思慕上那鷹眼男了？”
“鷹眼……鷹眼男？”婉華姐姐有些驚訝。
五六姐相覷一眼，不約而同看了眼二姐。
雲桑二姐很是淡定，“三妹，你別聽九妹亂說，”瞅我一眼，“九妹，你在亂說，我便將你丟入東海餵魚”
我聽着二姐將我餵魚，有些慌了一個沒站穩便要從雲頭翻下，碧瑤姐姐一下扶住我，笑道，“二姐，九妹不過隨口一問，你便要將她扔入東海餵魚，看來當真有這鷹眼男一事啊。”
雲桑二姐素與碧瑤姐姐不和，笑着回道，“適才在白民國見那賤人死絕，太過歡喜一個沒站穩，是有那麼個鷹眼仙人扶了我一把來着”頓了頓，“看那副神情，大概是仰慕於我”皮笑肉不笑，“不過有人仰慕也是好事，總比某些人從小便思春仰慕副畫像好吧？”
碧瑤姐姐有些生氣，卻沒如尋常般衝動，笑了笑，“天性風流總比悶騷強上許多！”
雲桑二姐素來淡定，那日卻不知爲何，一下不淡定起來，“四妹，你再說句試試？”
碧瑤姐姐很是淡定，完全一副沒聽到二姐說什麼模樣，緩緩道，“天性風流總……”
“四妹！”婉華姐姐瞅碧瑤姐姐一眼，碧瑤姐姐一下便不說什麼了。婉華姐姐繼續道，“二姐，四妹和你說笑呢”
雲桑二姐笑容得意，“三妹多心了，我何曾不是和四妹說笑呢？”說話間瞥了眼我，又衝婉華姐姐笑道，“我此前說要將九妹扔入海里，一樣是說笑來着，沒想到九妹當真了”笑出聲來，“九妹這萬事較真習性啊，倒和那隻自戀火鳳凰以前挺像，挺般配的！”
“真的嗎？我較真的習性，當真與火鳳師父挺像挺般配？”
雲桑二姐笑而不語。溪毓五姐從小便不大喜歡我，逮着機會便開口，心酸道：“九妹！不是五姐說你，二姐只是說你與那火鳳上神般配而已，要知道六界與火鳳上神般配的天神，那可是多了去了……對了，聽說火鳳上神最近在青丘鳳鸞山收了個女弟子，與他倒是挺般配的。”
“收了個女弟子？”我質疑道。
“是呀，聽說是青丘鳳鸞山上的一隻青鸞鳥兒來着。那青鸞鳥從小無父無母，備受同類的欺辱，十多年前火鳳上神去青丘辦事，可那青鸞鳥可憐便隨意傳了它些術法，本想讓它以術法保護自己來着。可誰知這青鸞太過聰敏，十多年便破天荒修煉成妖，前幾日火鳳回青丘鳳鸞老家探親，湊巧被化爲人形的青鸞鳥撞見了。火鳳上神大爲驚訝之後，索性就收她爲徒了。”
溪毓五姐看了看我，捂嘴笑道：“九妹，你修行術法幾千年了，都未有過太大的長進，你火鳳師父…不會是覺得你資質太差了，有損他司法天神的威名，纔將天資聰穎的青鸞鳥兒收了？”
火鳳師父收徒弟了？青鸞鳥兒……青鸞鳥兒不就是……
彼時，我想起大姐曾與開玩笑提起過的青鸞鳥兒，心裏委實難受起來。婉華姐姐許是看出了什麼，安慰道：“九妹，莫要聽你五姐瞎說，火鳳上神身爲天族的司法天神，不經過父帝的允許，哪敢如此輕易收徒弟？”
是呀，火鳳師父是天族的司法天神，父帝不允許，他豈敢亂收徒弟呀！
我正想着婉華姐姐的話，溪毓五姐卻打斷了我的思緒。她說，“九妹，若是不信，你可以問二姐。若你不信二姐的話，回去後可以問八姐，前些時日，八姐還見過那青鸞鳥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