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柃和慕青絲從水月鏡出來,另外一邊的交戰仍在持續。
只不過,李柃分化神識,留置假象,震懾住了衆人,鬼靈新娘林柔娘天賦異稟,同樣穩穩佔得上風,以王爍爲首的幾名修士竟不能逃,被當場堵住,來了個甕中捉鱉。
當他們看到李柃再次出現的時候,全都見了鬼一般驚愕萬分。
“簡長老他們呢?”
“不是說好了由簡長老拖住他們,我們與內奸裏應外合……”
“怎會如此!”
李柃哈哈大笑:“你們想得太美了,天劍宗簡豐浩已經受死,現在輪到你們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衆人震怖,不願相信。
李柃卻不管那麼多,舉掌一拍,當場幹掉了王爍,然後追殺林東丕,莫宗英二人。
沒有花太多時間,兩人同樣步了王爍的後塵。
在慕青絲的配合之下,他們甚至不需要施展此前的合璧之法,單靠各自招式就能應對。
“李長老,收了神通吧!”
“別打了別打了,我們願降,我們棄暗投明!”
“都是天劍宗人逼迫我們來的,我們本也不願如此呀……”
剩下的那些築基修士們,除兩宗真傳之外,其他草莽散修紛紛投降。
他們本來就只是臨時僱傭而來的鳳麟洲修士,還有西海修士,纔不會跟着這兩宗之人一起送死。
李柃道:“你們想要投降於我,爲我效力?也罷,上蒼有好生之德,這次就且饒過你們一回,願意投降的,都飛到那邊,等候安排。”
築基境界的威脅並沒有那麼大,但若用好了,也能給自家增添不少助力。
李柃自己的築基真傳,至今也就只得十位而已,宗門供奉十餘位,加上在外的親友故舊,各自的道友,知交,也就那麼幾十人。
在此俘虜和招攬個二三十人,雖然不是那麼親信可靠,但也勉強能用。
當下有人歡喜有人愁,迅速分化成爲兩個陣營。
剩下的兩宗弟子陷入絕望,但卻根本無計可施,即便各種手段用盡,還是很快被消滅殆盡。
這一次,並非李柃心狠,實在是仙府之事重大,容不得婦人之仁。
這種真傳弟子和普通散修有着本質上的區別,即便投降自己,也不可能真心悔改,說不定將來還要偷偷找到機會跟原來的宗門聯絡。
所以,李柃聞着香的,必定是忠貞高潔,真誠可靠之輩,但不是自己的菜,當殺。
聞着惡臭的,則又狡詐油滑,貪生怕死,將來間自己落難,說不定還要踩上一腳,同樣當殺。
不久之後,舒長生等人帶着己方修士趕來收拾殘局,便見一幫人乖乖自甘受縛,打上禁制,各自三五成羣看管起來。
李柃有識人之明,有意讓相對可靠之輩制衡不可靠者,把這些散修安排得明明白白。
而在此時,時候清點一番,方纔發現,這一役中,他們幾乎把對方高手斬殺殆盡,甚至就連背後的天劍宗,羲武宗也大傷元氣。
林箕不無擔憂道:“李道友,這一次,他們恐怕是與我們結下深仇大恨了,以後指不定還要怎麼報仇雪恨,不得不防呀!”
李柃豪邁一笑,不以爲然道:“這次是他們動手在先,應該是他們害怕得罪我,擔心我報仇雪恨纔對!”
舒長生亦是道:“師尊所言極是,乾脆以後由我統領一班人馬,專程趕到鳳麟洲獵殺他們弟子……”
李柃忍不住給了他一個白眼,黑着臉道:“不知死活的東西,當真叫人不省心,爲師只是說說而已,我宗如今的處境,哪有那麼大本事叫你趕去鳳麟洲報復他們,到時候你在外面胡來,叫人殺了,我都毫無辦法!”
舒長生有些不好意思道:“嘿,師尊,我也只是說說而已嘛……”
李柃道:“說說也不行,萬一滋長弟子報復情緒,再生事端,將來不好收場,而且我等對外統一的口徑都是受害者,獵殺對方弟子這種事情,可做不可說。”
舒長生聞言微愕,旋即若有所思道:“師尊的意思是,要把這次事件定性爲宗門爭端,而非領土戰爭亦或其他?”
李柃道:“那是當然,眼下我們佔據仙府,發展自身要緊,開發此間,強化自身才是硬道理,其他諸事都要放在後邊。
而且我們乍得仙府,其中蘊含的利益令人眼紅,莫說遠在外域的羲武宗和天劍宗,就是北海本土之內,各方強者,勢力,也或多或少要眼紅,應對羣雄,還有得我們忙的!
你身爲我的真傳弟子,要把這個重擔挑起來,多多和各方修士走動,掌握輿情和人心動向,對了,那個叛徒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也找個藉口暗中處理掉……”
舒長生聞言,終於漸漸嚴肅起來,認真的點了點頭。
……
“聽好了,你們這些人身負罪孽,死有餘辜,李長老念在上蒼有好生之德,且各自修持,殊爲不易,不忍心看着你們多年道行一朝喪盡,故而暫且留下性命,以觀後效。
從即日起,你們便要編入仙府巡衛,幫忙清剿魔藤,追獵陰靈!
每一人都要打散,與我等北海修士組隊……
此間有甲乙丙三籤,分別爲作戰,巡邏,挖礦三種任務,一切聽憑天意……
好了,說明到此爲止,都排好隊,上來抽籤吧。”
第二天,李柃就作出瞭如何處置那些俘虜修士的決定。
他把一幫人按照秉性修爲各自歸類,交給北海一方之人看管起來。
幾乎是每兩名北海修士都分到了一名投降散修,形成新的小隊,負責在洞天之內維持基本的巡防,清剿工作,還有挖礦。
北海方面的人,肩負着更加重要的堵截虛空洞天裂縫,斬斷對外聯繫的使命,沒有那麼多功夫可以浪費。
林箕看着那些人安排下去,微微點頭,對李柃道:“如此一來,此方洞天和外界的聯繫就會越來越弱,爲脫離大千世界打下堅實的基礎,只可惜,這批人當中似乎沒有什麼陣道人才,否則的話,可以幫上我們的忙。”
這一次,舒長生從北海帶來的陣道修士死傷慘重,都在金河等人的襲擊之下消耗掉了。
而投誠修士當中,並沒有這樣的人才可以補充。
李柃道:“他們帶來的陣道修士都是自家的心腹之人,就算有來投誠,我也不敢收啊!”
雖然他有信心聞香識人,但人是善變的,誰知道能否瞞過感知,將來生出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