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聲,屍體落地,韓岫慘死於弄玉館中,驚動在場賓客。
所有人都驚訝過來圍觀,結果發現,龐碩不見了,祝家的祝山也不見了。
“到底怎麼回事,究竟是誰殺了他?還有龐道友哪裏去了?”
“前輩饒命,小女子確實不知……”
“道友,裏面發現貝女屍體一對,還有疑似龐道友的骨灰!”
“什麼?快去看看!”
一陣兵荒馬亂之中,更多的細節被發現。
這個時候,衆賓客才恍然驚覺,在他們觥籌交錯期間,弄玉館內至少發生了兩起兇案。
他們並不知道祝況和瀖臼的存在,但卻不難從現場的痕跡推導出一些東西。
韓岫之死則被歸併到了一起,也以陰差陽錯的方式迴歸到了正軌。
有散修站出來,自告奮勇道:“諸位道友,且讓我來試試看。”
“你想怎樣?”
那散修道:“這屍體看着還新鮮,可能仍有意識遺留。”
“好,讓東道友試試吧。”
“他是在長洲遊歷過的,屍仙宗的法門熟得很呢。”
衆人紛紛說道。
這名散修果然不愧是在長洲遊歷過的,一陣翻白眼,跺腳,渾身上下觸電般的發抖之後,法力祭出,在疑似龐碩的骨灰和韓岫的屍體上面轉過,立刻就有了反應。
韓岫竟然徑自坐起,如同復活重生般呆呆看着前方。
“韓道友,是誰殺了你?”時間緊迫,施法散修連忙問道。
韓岫呆滯道:“祝山,是祝山殺了我……”
施法散修追問道:“他怎麼殺你的?”
“他和族人把我照進水月鏡……”
人羣鬨然:“什麼,真的是祝家爲了掩人耳目,對韓道友動手了!”
“這麼說來,龐道友也是如此死的,水月鏡,難怪我們絲毫沒有察覺!”
“他們如今在何處?”施法散修繼續追問。
不久之後,衆人終於弄清,韓岫並非任人宰割之輩,奮死抵抗之下,成功將祝山擊傷。
此後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因爲他已經死了,殘魂雖然尚未來得及被毀滅,但卻已經再無智識。
不過這並不妨礙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將細節補全,賓客之中的智者嘗試着分析,認爲祝山之所以不露面,是因爲他已經沒有信心將大家一網打盡。
“果真如此?”
“一定是這樣沒錯,你們看韓道友的殘魂都出來指證了,身上的傷口也分明有着祝道友的氣息。”
“可是他爲何要這麼做呢?”
“我曾聽人說過,這個弄玉館與祝家關係匪淺,背後說不定就是他們在掌管,這次鮫人尋上門來,要找擄掠他們女子的罪魁禍首,會不會是他們知道的太多了?”
“嘶……慎言啊道友,這種事情可開不得玩笑,真的會死人的!”
“現在不就已經死人了嗎?”
幾名築基境界的散修面色陰沉,回想起了以前的種種,頓時也意識到,自己果真處在危險之中。
因爲這一次,聚會也是祝家所鼓動。
本來他們都覺得風頭太緊,不想冒險前來此間的。
有人當即道:“各位道友,我有事先走一步。”
“那我也走了,各位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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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卻道:“我建議大家還是不要分散爲好,萬一真的有人想要暗下黑手,多幾個人陪始終安全些。”
衆人七嘴八舌,沒有個主意。
但有一件事,是所有人都不約而同贊同的,那就是爲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管你什麼祝家,豪強,也不怕得罪。
既然大家已經撕破面皮下黑手,那就怪不得他們魚死網破了。
堂堂修士,絕不願意坐以待斃。
不久之後,弄玉館無端起火,諸般腌臢大白於衆。
島上的護衛發現不對,趕過去撲救,卻見到了那些散修們特意留下的線索。
“弄玉館竟然在幹人口買賣的生意,還爲邪修提供爐鼎……”
“在這衆修齊聚的仙家福地,竟然也有這般藏污納垢之地!”
“簡直豈有此理!什麼時候,那些黑市商人也膽敢堂而皇之的把皮肉生意做上島來了,還是那樁涉及到鮫人的麻煩禍事!”
“我早就說過,惹出禍端者絕不可留,是誰掩護了他們,始終祕而不宣,這下紙包不住火了吧?”
當李柃收到消息,以新晉長老的身份趕至議事堂的時候,看見的是一羣商會高層面激動爭論的場景。
弄玉館被暴露,更翻出和商會成員之一的祝家商行大有聯繫,甚至還有私通血鯊盜的證據。
這着實讓人觸目驚心。
“尚姑娘,這是怎麼回事?”李柃一眼就看到了代表尚家前來與會的尚玉仙,明知故問道。
真正的大佬都知道,這般的聚會討論不出什麼結果,乾脆懶得自己來了。
但北霄島的長老會也並非全無意義,至少,尚玉仙和李柃這樣的人可以參加決議,積累一些資歷和經驗。
尚玉仙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她的資歷尚淺,也還不太瞭解情況,根本無甚可說。
好在各人都有門路,不一會兒功夫,與各自長輩和真正的話事人相見。
李柃也和尚玉仙一起去了另外一個小堂,面見尚長老。
此刻尚長老似乎已經和其他幾位真正的高層商量過,面上神色明顯凝重許多:“你們都知道前因後果了?”
尚玉仙道:“老祖,我聽說是祝家暴露了……原來他們就是惹出禍端的那家人,此前還假惺惺的賊喊捉賊,要求什麼嚴懲兇手!”
尚長老揉了揉眼角,無可奈何道:“這幫人已經無法無天了,長老會中肯定有人早已知情,但卻隱瞞着不報。”
李柃不動聲色詢問道:“已經確認了嗎?”
尚長老道:“證據確鑿,我們已經決定派人去查封祝家商行的店鋪,以及追捕祝山和祝況了,除此之外,伽毗國那邊也發去通報,也即刻對其進行圍捕!
但那邊傳來消息,說是祝家族長見勢不妙,已經提前躲起來了,他們早就和海盜私通,八成是通過血鯊盜的掩護出海了。”
李柃道:“那可真是遺憾。”
祝家族長也是一位築基修士,是祝家最後的倚仗了。
他不死,李柃私下裏奪取了水月鏡都難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