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駿嶸道:“不過隨便問問罷了。”
這個五公主南宮新月聽說是崇明帝最寵愛的女兒,崇明帝對她幾乎是有求必應的,若是自己能討得她的歡心,有她在崇明帝面前爲自己說幾句好話,再加上自己此次差點丟了性命,崇明帝應該就不會對自己怎麼樣了吧。
崇明帝不追究了,自己再想好一套說辭只說刺殺司馬濬一事只是個誤會,再有皇后爲自己撐腰,父皇應該也不會過於苛責自己吧?!
而且,若是他真能娶到南宮新月,憑崇明帝對她的寵愛勢必會助自己一臂之力登上皇位。四國之中他們東旗國力最爲強盛,西臨次之,西臨的實力自然不容小覷,若是能娶到南宮新月,只怕那嫁妝就不是個小數目……
朝陽不疑有他,有些不耐煩的問道:“我們到底什麼時候離開西臨?”
之前他就像是趕着投胎一樣不顧自己傷勢還沒有復原就着急啓程,可是因爲天氣的原因不得不耽擱了些時日。後來天氣好了,他的身體也慢慢的恢復了,他反而不着急了。
司馬駿嶸因爲有了新的打算自然更不着急回去了,眯着眼睛說道:“不急,這西臨甚是有趣,我都有點樂不思蜀了。”
朝陽蹙眉,目光如炬地看着他:“你是不是還和那宇文烈暗中有來往?”
司馬駿嶸心頭一跳,轉頭看向她,扯着嘴角道:“怎麼會?因爲他我可差點連命都沒有了。”
朝陽打量着他,半信半疑道:“沒有最好!”
司馬駿嶸轉移話題,意味深長地看着她,“你當真捨得那景繡?”
恐怕除了自己之外還沒有人知道她其實有斷袖之癖吧,司馬駿嶸有些得意的想。
東旗那些世家大族子弟個個巴不得娶到這個長相貌美氣質高貴又是皇后唯一嫡出的公主,卻不想這個公主其實喜歡女子。
想到這些,那些平日裏被她看不起冷言冷語所產生的憋悶頓時煙消雲散了。
朝陽神色猛然一變,眼裏閃爍着冷沉沉的光芒看着他,呼吸微微緊了起來。
司馬駿嶸手抵脣咳嗽了一聲,有些訕訕地道:“當我沒說。”如今他還不能惹怒她,皇后再對自己寄予厚望,自己終究不比她親生的,惹怒朝陽,萬一她在皇后面前說自己壞話,讓皇后對自己的印象大打折扣,逞一時口舌之快卻失了皇后的信任可就得不償失了。
而且這次在西臨發生的一切他還需要她配合自己在父皇和皇后面前說好話,至少不要故意和自己作對。
見他住了嘴,自己能威懾得住他,朝陽神色稍霽。輕哼一聲,說道:“我想盡快回東旗自然有我的打算,跟你沒有關係。再說了,如今崇明帝的壽誕已經過去多日了,再不回去父皇母后就該來信催促了。”
司馬駿嶸眉頭皺了起來,他雖然沒有直接接觸過那南宮新月但是她的傳聞聽了不少,聽說是個很不好親近的人,只怕短時間之內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攻克她的心。而且自己如今走一步都有西臨的侍衛跟着,她又在皇宮之中,想要跟她單獨相處簡直沒有機會……
還有宇文烈,之前那麼着急的要離開西臨,現在不知道怎麼了,似乎一點都不着急了,許多天都沒來找過自己了。
朝陽見他若有所思只當她把自己的話聽了進去,瞥了他一眼就起身離開了。
*
秦家老太爺七十大壽大擺筵席宴請賓客,秦家是葉家二夫人的孃家和葉府乃姻親關係,葉家自然受到了邀請,葉老人帶着兩位兒媳,並兩個孫女景繡葉傾還有早就準備好的賀禮前往秦家。
葉國公和葉尋因爲都有公務纏身要稍後一步才能前往。
葉老夫人帶着葉夫人和景繡母女坐在前面的馬車,秦氏帶着葉傾坐在後面的馬車上,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的往秦家駛去。
後面的馬車內,秦氏一臉憂心忡忡的問道:“怎麼樣,都準備好了嗎?”
雨柔這孩子辦事真是讓她不能放心啊!
葉傾一臉輕鬆的說道:“放心吧,我檢查過了,保證萬無一失!”
秦氏的心略略放了放,然後又問道:“二公主來嗎?”這主意是二公主出的,若是她不來,事情有什麼變故,不都要往她們身上賴麼……
“應該會吧。”葉傾幽幽地說道:“她應該不會想錯過看景繡被衆人唾棄的一面。”
秦氏聽了也覺得有道理,心徹底的放了下去,甚至有點迫不及待起來,想到景繡在衆人面前名聲掃地從此聲名狼藉的情形就忍不住心裏暢快起來,皇上和老夫人再寵愛她恐怕也不會對她如以前一樣好了。
到了秦府門外,景繡率先下了馬車,然後葉夫人扶着葉老夫人出來,景繡先小心翼翼地扶下葉老夫人,然後又扶下葉夫人。
和葉夫人一左一右的攙着葉老夫人走向府門口,秦氏母女亦步亦趨的跟着後面,母女二人的臉上皆是佈滿了喜色。
也是,這秦老太爺高壽,身爲女兒和外孫女兒怎麼能不開心呢?
在門口接待來賓的下人都是喜氣洋洋的,看到葉家人臉上的笑容更深了。葉老夫人神色含笑,看了身後跟着的下人一眼,下人忙抱着準備好的壽禮上前來交給秦家專門登記收受賀禮的人,然後就回頭往門外搭建的供招待各家帶來的車伕等下人的棚子走去,棚子裏面也擺了有七八桌,此刻還沒上酒菜,放着些瓜果點心和茶水。
葉老夫人等人被熱切的迎了進去,一路被下人領到了宴席上將她們各自安排坐下,都和差不多年紀的人坐在一桌。
景繡看了一眼周圍人頭攢動,喧鬧不已的景象有些納罕,這秦家在平陽城只能算是個三等世家,賓客中卻有不少煊赫的人物,她目光定在賀延的身上,如今景天嵐倒了,西臨朝堂之上賀延就真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而且他向來居功自傲沾沾自詡,怎麼會出現在秦家這樣和他賀家完全不在一個等級檔次上的人家的宴會上?
景繡疑惑着,那邊賀延彷彿察覺到她的目光一樣轉頭向她看了過來,然後神色頓了一下對她微微點了下頭。
景繡沒有被抓包的尷尬,神色自若的也對他微笑頷首然後就收回了視線。
旁邊的葉傾看着周圍熱鬧的場面,轉頭看向景繡頗有些自豪的說道:“外祖父手下走出的門生個個都在朝堂之上佔有一席之地,看到沒有?”她下巴往賀延的方向努了努,“賀大將軍也是我外祖父的門生呢!”
景繡這才知道爲什麼一個小小的秦家,老太爺過壽能請來這麼多的達官貴胄了,原來這秦老太爺以前是個學識淵博散播知識的教書先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