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情種!
南宮璃順着她的視線低頭淡淡地瞥了一眼景媛緊緊拽着自己袖子的手,擡起雙臂環胸,好整以暇地看着景繡走過來。
景媛被迫鬆開了手,見他這樣一副姿態看着景繡,心裏的緊張微微緩了幾分。
南宮璃雖然不是太子了,但是還是大皇子,皇后的兒子。只要他強硬地讓人帶走青霜,景繡和葛天一都沒有辦法!
押着青霜的捕快只得跟着回頭。翠綠也被押着重新回來。
“參見大皇子殿下!”景繡鬆開青霜,不卑不亢神情淡然地給南宮璃行了一禮。
起身看向葛天一,
語氣咄咄,“請問葛大人我的丫鬟犯了什麼罪,你要抓她?”
葛天一隻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對她再說一遍。
景繡重重地點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看向翠綠,目光銳利,緩緩地走近她。
翠綠不由後退了兩步,目光閃爍地低下頭,身子微微顫抖。
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景繡輕蔑地哼了一聲,就轉身離開。
翠綠重重地鬆了口氣,雙腿一陣發軟,彷彿被抽盡了全身的力氣般,差點就倒了下去。
勉強撐住身子,擡手擦了擦額頭上不知何時覆上的冷汗。
衆人見景繡走向翠綠,都好奇她要做些什麼,卻沒想到她什麼都不做就回頭了。
景媛目光挑釁地看着她,揚聲道:“繡兒,如今證據確鑿,是你的丫鬟害死了我的母親,難道不應該讓葛大人帶走她嗎?”
景繡輕嗤一聲,揚眉看她,“證據確鑿?”
伸出手,“什麼證據?”
景媛指着翠綠,難掩得意地笑道:“翠綠是人證,至於物證已經交給葛大人了,就不需要向你彙報了吧?”
人證物證俱在,我就不信你能說出花兒來!
景繡輕蔑地瞥開眼看向衆人,朗聲道:“翠綠是我的丫鬟,我想大家肯定會以爲是我指使她害死夫人的,我知道打從一開始大姐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就已經斷定我是兇手了,大家對此也是半信半疑。”
見衆人目光躲閃,她微微一笑,接着道:“我自認爲問心無愧,告訴自己清者自清就好,死者爲大,爲了能讓夫人走的安寧,我受點委屈也沒什麼。但是,我沒想到我的忍讓會害了我的丫鬟,這是我萬萬不能忍受的!”
說着對着葛天一拱手道:“葛大人,麻煩您就趁着今日衆人都在場,就在此升堂審案吧,公正公平公開,不管真相如何,大家都是信服的!”
衆人不由連連點頭,只是有些疑慮,他們是很樂意留下來做個見證,但是這案子一時半會能審的完嗎?
要知道上次靜安寺的案子一直持續了兩三個月才抓到兇手啊,而且還聽說那兇手其實是受人指使的,也就是說到現在幕後主使還沒找到。
葛天一也有些犯難,這裏可是靈堂,馬上就到沈柔入土的時辰了,他就算再不待見沈柔,也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啊!
景媛一聽景繡這話正中下懷,和南宮璃相視一眼,見他點頭,上前看着葛天一道:“如此甚好,抓到真正的殺人兇手正好讓母親安心入土!”
葛天一涼涼地看了她一眼,轉頭探尋的看向始終默不作聲的景仁義。
景仁義薄脣緊抿,眼神慍怒地看着景媛,心裏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真相大白的時候恐怕母親更不能安寧的入土了……
他很清楚現在不管他說什麼景媛都不會聽的,那就隨她吧,如果母親的死真的跟她有關係,那麼她就一定要受到應有的懲罰!
景繡不是她能陷害得了的,她不管獲得什麼下場也是她自作自受!
景仁義心一橫,閉上眼睛緩緩點了點頭,默許了。
葛天一見他同意,自然也就不再顧忌什麼。
立刻有手下搬來桌椅等物很快佈置出一個簡易的公堂。
景繡走到景仁義身旁低聲道:“你可以送夫人去下葬,不妨礙的。”
古人對於什麼日子時辰做什麼事都是有講究的,並且十分在意。景仁義和景媛不同,他是真的孝順,沈柔的死對他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他肯定希望沈柔能夠準時入土。
景仁義感動地看向她,心裏有些愧疚,剛纔他竟然有那麼一瞬懷疑她,想想她的性子也做不出這種借看病來害人的事來,即使做了也必定不會這麼輕易的讓景媛抓到把柄。
“不用了,人死如燈滅,幾時下葬都一樣。”而且馬上就步入初冬了,屍體也還沒壞。
看她和景媛的反應,似乎兩個人都有把握會在短時間內“真相大白”。那麼就讓母親親眼看着真兇落網吧!
景媛微微詫異了一下,低頭淺淺一笑。她忽然發現這個景仁義是個相當有意思的人,別人說起景家大少爺都少不了“醉生夢死”四個字,可是依她看,景仁義可是相當清醒透徹的一個人。
司馬峻嶸帶着臨飛款款走來,衆人看到他也只是微微頷首,就很快又將注意力轉移到“公堂”上來。
葛天一臉色威嚴地坐在一張木桌後,桌上手邊放着一塊方方正正的木塊。
木桌兩側各站了三名捕快,面色木然,一點表情都沒有。
司馬峻嶸微一挑眉,饒有興趣地看着景媛等人。無意間撞上對面站着的南宮璃,兩人目光相碰,一個目光含笑一個目光深邃,很快錯開,都看向場中央。
景媛身後站着翠綠,景繡身後站着青霜,大夫在檢查藥渣。檢查發現藥渣中有芪黃草和滎姜兩味藥性相沖的草藥。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景媛怒目圓瞪地看着景繡,語氣中卻有些難掩的得意。
景繡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並不說話。
看你到底有多少底牌?
景媛見她不說話,只以爲她正在想應對的策略,心裏冷哼一聲,她一向巧舌如簧舌燦蓮花,黑的能被她說白了,但這次自己不會給她開口的機會。一定讓她無話辯駁!
一邊緩緩向景繡走來一邊接着說道:“之前你幫母親開方子時曾要挾了一名老大夫作假證,母親死後那老大夫就畏罪自殺了,並留下了認罪書。這份認罪書上清清楚楚的寫出了你如何要挾他的過程和毒害母親的方法,方法正和剛纔對藥渣的檢查結果一樣,如今這份認罪書正在葛大人手裏。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如果說翠綠的話只能證明害死母親的人是青霜,還能讓她有脫罪的可能,她完全可以將一切推在青霜身上,將自己栽個乾淨。
但是老大夫的認罪書上明明白白的寫着她景繡的名字,這可是無論如何也抵賴不了的!
衆人對這件事幾乎不知情,此刻聽到還有這麼一層在不禁小聲議論了起來。
葛天一眉頭微皺,猛敲了下木板,威嚴道:“肅靜!”
議論聲漸漸小了下去,他才從懷中掏出那封“認罪書”,讓人朗聲讀了一遍。
信上內容的確如景媛所說,事無鉅細,所有的來龍去脈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景繡走到讀信的捕快面前從他手中接過“認罪書”,輕蔑地看了景媛一眼,對葛天一道:“葛大人,我也有人證能證明我的清白。”
現場譁然!
景媛笑容凝固在臉上,心裏咯噔一下。
狐疑地看着景繡,她也有人證?
不可能,南宮璃不是說萬無一失嗎?
“傳!”葛天一點頭應允。
景媛惴惴不安地看向南宮璃,南宮璃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她勉強鎮定下來,心裏卻慢慢地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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