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可以幫你的,不管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全力以赴的幫你,就算要賠上我的命也在所不惜的!”宗易看着她,脫口說道,滿臉的真誠。
“是了,我知道你會幫我的,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但是我都不記得了,你能告訴我嗎?”
“我已經幫你殺了那個芸娘了,只是……”他說着一臉內疚又自責地低下頭去,聲音輕輕地,“只是,那個人的女兒還活着……”
景繡身子一緊,拳頭攥的緊緊的,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壓下心頭的恨意。
“小姐……”青銅擔憂地看着她,同時爲自己聽到的事情感到驚訝,從當初王爺派他暗中保護小姐開始,他就是稀裏糊塗的,知道小姐身上肯定藏着事,不然好好的怎麼會有高手要殺她。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小姐的身世真有隱情,難不成是西臨公主?
景繡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搖搖頭,輕聲道:“我沒事!”
望着依舊喃喃自語的宗易,剛想開口再問些什麼,察覺到他忽然神色一變,眼神清明起來,定定地看着她。
心知他這是已經清醒過來了,沒辦法再問了,於是直起身子,轉身離開了。雖然他說的不多,又含糊不清,但是她心中已經隱隱能猜到他口中的“嫣兒”到底是誰了,只需要出去證實一下。
宗易目光隨着她的身影轉動,袖子下的拳頭攥的緊緊的,他已經記不清他剛纔說了什麼了,但是他知道他肯定說了什麼她想知道的事情。不然她不可能這麼輕易就離開的!
青銅見景繡一聲不吭地就走了,看了地上一臉悔恨無措的宗易一眼,嘴角微勾道:“聽說過兩天就是賢妃娘娘的生辰了,宮裏又要熱鬧了!”
宗易神色一變,雙目圓瞪,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青銅原本只是想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看他這反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剛纔他說“終於生了兒子”,西臨宮中幾位位份高的妃子中只有賢妃無子。
在景繡剛纔坐過的椅子上坐下,含笑看着他,“小姐已經知道了賢妃是她的殺母仇人,報仇起來就容易多了,濬王手下隨便找出一個人就能輕易進宮殺了賢妃,不知道賢妃能不能活過她的生日啊!”
宗易搖着頭,驚恐地說道:“不,那相府三姨娘並不是她的親孃,她親孃是良妃,不是賢妃殺的,她不應該找賢妃報仇……”
原來小姐真是公主……
青銅瞬間坐直了身子,目光如炬地看着他,沉聲問道:“良妃是何人所殺?”良妃難產而死的事他知道,當初王爺就曾說過這裏面有蹊蹺,但是畢竟不干他們的事,他們也就沒有深查下去。現在既然事關小姐,就不可能不查了。
“我不知道,你們自己去查,我說的都是實話,良妃的死和賢妃娘娘沒有關係,你們要報仇不應該找賢妃……”宗易涕淚橫流,神情急切地說着,他沒有幫到她反而害了她,他寧願自己替她去死啊!
濬王是什麼,那是十三歲就上沙場殺伐果決的戰神啊,嫣兒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深宮婦人,和那些女人勾心鬥角還勉強能對付,但是如何是濬王的對手?
青銅看他這副樣子,心裏也起了三分同情,對別人心狠手辣對那賢妃倒是忠心耿耿誓死維護,就不知道賢妃領不領情了?
聽他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句話,心想他知道的可能也就這麼多了,青銅站起身不理他的呼喊出去了。
宗易一臉絕望地看着他走了出去,嘴裏嘶喊着:“良妃的死和她沒有關係,冤有頭債有主,你們不能冤枉她啊……”
青銅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只覺得這“冤枉”二字實在可笑,就算良妃的死真的和賢妃毫無關係,能抵消掉賢妃派他宗易害死三姨娘,又來殺小姐的罪過嗎?
三姨娘好歹是小姐的養母,良妃雖是生母,小姐卻並未見過,恐怕還不及三姨娘在小姐心中的地位。
出了地牢,直接往司馬濬的書房而去。小姐想必是去找王爺了。
景繡來到司馬濬的書房外,得知他和南宮珏二人還在議事,於是就在外面耐心地等着,思索着剛纔宗易的話。
她腦中一團亂,急需要有人能幫她分析分析。
青銅看到她在書房外徘徊沉思,走過去,說道:“宗易此刻已經完全清醒了,他背後之人確實是賢妃,不過他說良妃的死和賢妃沒有關係。”
景繡點頭,有沒有關係也不能聽他片面之詞,要看證據說話的。但是芸孃的死她有一部分責任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她賴不掉了!
“吱呀”一聲傳來,二人一齊向房門看去。
南宮珏走出來,來到她面前,取笑道:“怎麼,這麼一會兒不見就想了?”
景繡也不否認,看着他臉上的傷,誠懇地說道:“謝謝你!”
南宮珏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她爲什麼道謝,搖頭道:“跟你沒關係,我昨日心情不好,剛好他撞上來了。”
景繡擔憂道:“出什麼事了?”
“好了,進去吧,我還有事先回去了!”南宮珏神色一暗,不欲多說,看了房門邊上站着的人一眼就離開了。
景繡秀眉微蹙,總覺得他似乎有很大的心事。他一向都是樂觀陽光的,從不曾像此刻這樣情緒低沉,雖然還在笑着,但那笑容顯得太過苦澀。
詢問地看向司馬濬,一邊向他走過去一邊問道:“他怎麼了?”
司馬濬拉着她進屋,青銅也跟了進去。
“沒什麼,許是最近太忙了吧。”拉着她坐下,司馬濬若無其事地說道。
景繡狐疑地看着他,“你們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司馬濬看了青銅一眼,轉移話題道:“你們在外面多久了?”
青銅答道:“剛到不久。”
景繡雖然好奇,但也沒有接着追問,想到自己的來意,臉色頓時凝重起來,將在地牢審宗易的事情說了一遍。問道:“賢妃閨名有‘嫣’字嗎?”
司馬濬並沒有多喫驚,淡淡點頭道:“不錯,賢妃是李家嫡次女,單名一個嫣字。”
“宗易良妃的死跟她沒有關係,那她爲什麼想要殺我和娘?”這是景繡最不解的地方,以她們目前有的線索來看,賢妃的確和當年的事情沒有關係,但是她卻要殺了自己和芸娘,這兩點不是有些矛盾嗎?
“還有,林秋水和景天嵐到底是淑妃的人還是賢妃的人?”她怎麼覺得線索越多她越糊塗了呢?
“誰?”司馬濬剛想開口,忽然神色一凜,看向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