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繡神色鄭重地將腰牌收進了懷裏,對着皇后拱手道:“多謝皇后娘娘!”
皇后擺擺手,聲音透着疲憊地說道:“你出去吧,本宮累了!”
“臣女告退!”景繡滿腹心思的退了出去。
看到迎面領着一羣宮女浩浩湯湯走來的南宮泠和南宮奕頓時滿頭黑線。
秋酈道:“二小姐,奴婢送你出宮!”
景繡點頭微笑沒有拒絕,“多謝姑姑了!”
有秋酈在這兩姐妹估計也不敢對她做什麼,秋酈雖然只是個宮女但是很多時候她代表的就是皇后,她護着她就代表皇后護着她。
二人遙遙地對着南宮泠和南宮奕福了福身就轉頭一前一後地向與她們來路相反的方向走去。
南宮奕不甘心地上前想要叫住她們卻被南宮泠拉住了。
“你拉着我幹什麼?”南宮奕不滿地問道。
南宮泠悠悠地說道:“你如果那麼喜歡被關禁閉那你就去,我不攔着你!”
“你——”被她說到痛處,南宮奕臉色一變,卻也說不出什麼來。最後只能惡狠狠地瞪着景繡的背影,忿恨不已。
南宮泠眼神幽幽地落在景繡漸行漸遠的身影上,看她完好無損的樣子看來沒受任何折磨,她竟猜錯了?母后叫她來不是爲皇兄出氣的那是爲了什麼?
南宮奕忽然勾脣一笑,眼裏閃爍着幽幽的光芒,看向南宮泠道:“二姐,我聽說那個扁鵲還在平陽城。”
南宮泠收回視線,疑惑地看向她,“這事我也聽說了,你找到她了?”
“暫時還沒有,不過我已經想到辦法了!”南宮奕得意地說道。
“哦?”南宮泠露出感興趣的笑容,“說來聽聽!”
南宮奕看了身後的一衆宮女太監,“你們離遠點兒!”
直到宮女太監們退出兩米遠,南宮奕才趴到她耳邊說出自己的計策。
聽完,信心滿滿地看着若有所思的南宮泠,“怎麼樣?”
她相信,這個辦法一定能引出扁鵲的,不僅如此還能好好的教訓她!
南宮泠笑着點頭道,“妙,實在是太妙了!”
南宮奕聽到她這麼說頓時更加得意了,一邊轉身一邊道:“二姐等着聽我的好消息吧!”
南宮泠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絲諷刺的弧度。不管你成功與否對我來說都是好消息!只是,對你而言若失敗了或者落下把柄的話,恐怕就不是關禁閉這麼容易了!
“姑姑就送到這兒吧,剩下的路景繡記得!”感受不到落在身上的視線,景繡就對着秋酈說道。
秋酈也不堅持,笑道:“那我就不送了,二小姐慢走!”
“嗯。”景繡福了福身,兩人各自轉身離去。
“你是什麼人?”
不想,還沒走幾步路,身後忽然冒出一道稚嫩的聲音,景繡下意識地頓住步子扭頭看過去。
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小公子,看着和她一般大也一般高,長得眉目清秀,貴氣天成。
她打量對方的時候對方也在打量她,一邊走近她一邊再次問道:“你是什麼人?”眼裏閃爍着驚豔又好奇的光芒。
景繡福身,“臣女丞相二女景繡參見六皇子,六皇子吉祥!”
崇明帝一共有八位皇子,其中五位已經成年,剩下三位年齡分別是十五歲,八歲和六歲。景繡猜眼前的人就是六皇子南宮瑾了。
南宮瑾奇道:“你怎知我是六皇子?”
“猜的,臣女聽說六皇子聰穎早慧玉樹臨風,剛纔看到殿下的一剎那臣女就猜到了。”
南宮瑾臉色微紅地看着她,赧然道:“你起來吧,我其實也猜到你的身份了!”
景繡起身,但笑不語。
南宮瑾蹙眉問道:“你就不好奇我是怎麼猜出你的身份的?”
景繡扯着嘴角,連連點頭:“好奇好奇!”
南宮瑾得意的說道:“相府二小姐景繡有‘西臨第一美人’之稱,我看你這等樣貌必是景繡無疑了!”
景繡失笑道:“這說明臣女長得對得起‘西臨第一美人’這幾個字。”聽說對方還沒有過十五歲生辰,比她小,而且女子本來就比男子早熟,所以女子十五歲成年男子十八歲成年。因此南宮瑾在景繡眼裏只是個孩子,她也沒有覺得多有壓力。
南宮瑾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拍掌道:“對得起對得起,除了你沒有別人能對得起稱得上這幾個字了!”
景繡也笑,忽然覺得崇明帝真的是教子有方,當然太子除外,剩下幾個她見過的皇子,雖然每個人身上都有顯而易見的缺點,但是倒都算的上良善平易近人。
“六皇子,時間不早了,臣女要出宮了,咱們以後還會再見的!”
南宮瑾欣然放行,“好,我等着咱們再見的那天!”
景繡出宮,看到等在宮門口的司馬濬並不驚訝。
兩人上了馬車,景繡從懷中掏出腰牌,“皇后叫我進宮給了我這個,她說有了這個我查案也方便些!”
司馬濬掃了一眼微微擰眉問道,“她還說什麼了?”
“也沒說什麼特別的,不過我覺得她這麼關心這件案子應該也是看出了案子和當年的事情有關係。”
司馬濬若有所思道:“她給你就好好收着,關鍵時刻應該能派上用場!”
“嗯!”景繡將腰牌重新揣進懷裏,聽他問道:“聽說賀延最近幾次三番的找你?”
景繡身子一僵,擡眼看他:“你怎麼知道的?你……監視我?”
司馬濬面色閃過一絲緊張,“我不是監視你,只是想保護你。”讓她離開他的視線他是一點都不放心,這案子這麼複雜,對方在暗他們在明,她身邊隨時都會有危險。
景繡心裏劃過一絲愧疚,她自然知道他是在保護她,之所以這麼說只不過是想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不在去想賀延找她的目的。
司馬濬看着她,臉上慢慢的劃過瞭然的神色,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然後話頭一轉說道:“對了,去靜安寺的人回來了!”
景繡眼睛一亮,正襟危坐地看着他,“有發現什麼嗎?”
司馬濬從懷中掏出一塊發黃的帕子,景繡不明所以地接過來,然後展開,待看清上面的繡的內容臉色頓時一變。
“這是從哪兒得到的?”她的聲音都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帕上繡着一首詩,陶淵明的詩,前兩日司馬濬才寫過的詩。
司馬濬道:“這是在以前良妃住過的禪房內找到的,那間禪房從良妃死後就被封了,這麼多年一直沒人進去住過,當年良妃帶去的一些東西也已經被隨行的宮人收拾帶走了了,只獨獨落下了這隻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