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懊惱地咬着嘴脣，固執地回視黑爺爺。
“禁術又如何，我又沒有用禁術傷人，也不會用禁術害人，我想做的，不過是……”
後面的話被我咬回了脣齒間。
不能說，我不能說下去。
黑爺爺還沒有告訴我要怎麼剝離魂魄，我不能說。
“小丫頭，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好孩子，你爲什麼偏偏要修習禁術！這禁術，是害人的呀！”
我和黑爺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想退一步。
鶴爺爺伸手推開黑爺爺，慈祥的臉上，此刻一片嚴肅正經。
“你們兩個雞同鴨講的都在說什麼呢！小丫頭，這禁術如果使用，會傷人，你黑爺爺之所以讓你答應我們，就是怕你走歪路，傷了別人。”
我眨眨眼，心思平靜下來。
剛剛我以爲黑爺爺看穿了我的目的，所以有些着急。
這會兒冷靜下來想想，似乎，好像，我們兩個確實是說岔了。
摸摸鼻子，我歉意地看着黑爺爺。
“黑爺爺，我剛剛想岔了。我沒想要學習禁術，更不會傷害別人，我只是好奇，想要研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黑爺爺研判地看着我，目光犀利。
“小丫頭，你說的是真話麼？”
我舉手發誓。
黑爺爺點頭。“嗯，那你先發誓，學會了剝離靈魂之術後，不可以起害人的心思，不可以傷害別人。”
我眨眨眼，心裏暗想，我自己應該不算別人。
我最多隻是傷害自己，不會傷害別人的。
所以，我毫不心虛地舉手發誓。
“黑爺爺，鶴爺爺，我已經發誓了，你們快給我解答一下吧，我都快急死了。”
黑爺爺臉上又恢復了慈愛的笑意，手指點了點我，無奈地搖頭。
“你這個丫頭，之前覺得你難得的穩重，這會兒卻調皮起來了。”
我皺皺鼻子，撒嬌地嘟着嘴。
兩位老人大笑起來。
他們都在北冥之境不知道多少歲月了，我是他們迎來的少之又少的人之一。
而且，此刻我們又有了師徒的情義，他們對我，格外寵愛。
就像真正的親人一般。
笑過，黑爺爺臉色又變得正經。
他嚴肅地看着我，聲音也很嚴肅。
“小丫頭，黑爺爺之所以這麼嚴肅，是因爲，想要剝離魂魄的前提很殘忍。想要把兩個融合到一起的吧靈魂剝離開來，必須掌控這個融合的魂魄。而魂魄，是最虛幻的，想要弄清楚，就要活生生的把人的魂魄從身體中剝離出來。”
我咕咚一下嚥了口口水。
活生生的從人身上剝離魂魄……
我在夢境不算見過帝北冥爲了救我剝離他那一魂的一幕。
帝北冥是格外堅韌的人，可是夢境裏，他的臉色卻難看得要死。
而且，他的表情也是痛苦到極致的。
他是鬼帝，已經痛苦成這副模樣，那麼別人，又會痛苦成什麼樣子呢！
最讓我擔心的還不是剝離魂魄的痛苦，而是，我把靈魂剝離出來之後，我就死定了，誰幫我把帝北冥的魂魄剝離出來？
“黑爺爺，如果把融合的魂魄剝離之後，主魂魄的這個人會怎麼樣？”
黑爺爺一臉的不忍。
“小丫頭，之所以稱爲禁術，就是因爲這個術法殘忍，魂魄剝離之後，主魂魄即便能夠重新融合，最好的結果，也是一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