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着急地叫葉艾,手上的靜心訣按在葉艾額頭,靈力不斷地涌向手心,壓制着葉艾瘋狂躁動的鬼力。
“葉艾,你怎麼了?”
陳禮衝過來,着急地看着葉艾,眼底的擔憂是真的,情是真的。
只是,人鬼殊途,早就已經不能同行。
所以,只能放手,只能埋藏。
“葉艾,你別這樣,是我對不起你,是我的錯。我們約好下輩子好不好,下輩子我等你,等你來找我,一輩子都給你。我祈願下輩子無父無母是個孤兒,沒人能夠影響我對你的愛,無論生死,無論貧賤,我都跟你在一起,不離不棄。葉艾,好不好?”
“陳禮……”
葉艾眼底的猩紅慢慢退卻了幾分,她轉眸看着陳禮。
眼底的紅光,就像是紅色的眼淚。
“陳禮,你可知道,我已經沒有下輩子了,爲了這輩子還有機會,我已經徹底把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出賣了。我不要不可期的下輩子,我要現在可以握在手心的幸福。”
葉艾眼底的猩紅再次翻涌,她彎脣,對着陳禮笑了一下,語氣溫柔婉轉。
“陳禮,你等我……”
說着,葉艾對着陳禮一揮手,一道黑色的氣息向着陳禮的臉撲過去。
黑氣襲面,陳禮直接暈在了地上。
“葉艾,你做什麼?”
我心裏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驚訝地問葉艾。
手上又變換了一個楊柳訣,我對着葉艾的頭頂按下去,希望能夠利用楊柳訣的淨化之力,淨化葉艾正要黑化的鬼力,還有心。
葉艾任由我對着她使用手訣,猩紅的眼睛看着我,嘴脣也已經變得猩紅。
她開口,猩紅的嘴脣一張一合,吐出冰冷嘲弄的話。
“七七,我真的把你當朋友,上次你被從天台上推下來,我爲了找你,不惜踏出靜文樓。我差點被鬼差抓走,是別人救了我,我才能夠繼續等待這次跟陳禮的相遇。”
我驚訝地看着葉艾,沒想到那天我跟帝北冥在天台上的時候,葉艾身上居然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葉艾,對不起……”
我誠心道歉,如果不是我只顧着帝北冥鬥嘴鬧脾氣,也不會讓葉艾遇到這麼危險的事情。
葉艾猩紅的脣角撇了一下,很嘲諷地睨着我。
“對不起,對不起有用麼……如果對不起有用,二十年前我爸媽哭暈在我的屍體前跟我說對不起的時候,我就可以活過來了。如果對不起有用,陳禮跪在我家門前磕頭請求見我最後一面的時候,我爸媽就同意了。七七,對不起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
葉艾冷漠的眼眸看了下天空,天上,弦月如鉤。
“因爲只有做錯了事情,纔會說對不起。而對不起,卻根本挽回不了已經錯了的事情。對不起,只是懦夫爲了自己心安理得,所以才發明出來的說辭。”
我……
我聽着葉艾的話,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確實,葉艾沒有被鬼差抓走,還能聽我說這一聲對不起,可是如果當時,葉艾被抓走了呢?
對不起,確實是什麼用都沒有……
我心疼地看着葉艾,她當時的心裏,該是多麼的恐懼。
“葉艾,你爲什麼不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