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顧涼怎麼可能任由榮世子爲所欲爲,他是顧涼,只屬於容琰的顧涼,怎麼會讓這個酒色之徒糟踐。
在榮世子被美色所迷的時候,顧涼直接敲暈了他。
敲暈之後,顧涼把榮世子給搬到了牀上,然後,他坐在牀邊,低眸看着榮世子。
這個被酒色掏空,滿臉憔悴暗淡的男人,竟然妄想染指那樣自容絕世的容琰,他真是癩蛤蟆想喫天鵝肉。
可是,就是這個癩蛤蟆,卻可以掌握他們的生死。
他讓他們生,他們就能生,他讓特麼死,他們就得死。
他活着,就不會放過他和容琰。
所以,榮世子,必須死。
顧涼蒼涼地一笑,拿起桌子上的一個杯子,敲碎,拿了最鋒利的一片碎瓷片。
雖然是碎瓷片,但是,割在脖子上,也可以殺人。
顧涼臉上掛着奇妙的笑容,慢慢地坐在牀邊,低頭看着這個破壞他們平靜生活的罪魁禍首。
死吧。
你死了,至少,容琰可以平安無事。
死吧。
你死了,以後就不會再有像我們一樣的人被你糟踐。
所以,你死吧!
顧涼拿着杯子,用力地捂住榮世子的口鼻,手上的碎瓷片用力地劃下去。
鮮血噴濺。
顧涼看着那血,心裏想,霸王別姬的段子裏,虞姬自殺的時候,鮮血也該是這樣地噴出來吧。
那樣絕世的美人,染上這樣豔麗的色彩,該是怎麼驚心動魄的震撼美。
房門突然被推開,顧涼以爲是榮王府的下人,根本就沒有理會。
反正,他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心殺的榮世子。
不過,他要拖延一下,至少,不能讓榮王府的人太早知道榮世子死了,他要給容琰多爭取一些逃跑的時間。
隨手把被子拉過來蓋在榮世子身上,顧涼微笑着轉頭。
沒想到,卻看到一張同樣的臉。
頂着虞姬的絕美妝容,不是容琰是誰。
顧涼剛想問他爲什麼又回來,誰知,容琰狠狠的一個手刀敲在了他的脖子上。
顧涼暈死前的一瞬間,心裏的恐慌和絕望,如潮水一般將他淹沒。
容琰,你要做什麼!
再醒來的時候,顧涼是在一輛馬車上。
他還是那副虞美人的裝扮,手邊有一個紅木盒子,還有一封信。
盒子裏,裝的是榮世子送給容琰的那塊玉佩。
顧涼打開信。
“顧涼,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跟榮王府一起,葬身火海。只有這樣,才能夠把這件事情徹底掐滅。
你繼續走,走得遠遠地,換個身份,換個活法。
我們身無長物,你把這塊玉佩當了,足夠你過平淡的日子。
顧涼,找個天高地遠的地方,好好的生活,過我們曾經嚮往過無數次的日子。我會在天上看着你,想我的時候,擡頭看看,我能夠感覺到的。”
顧涼看着那封信,心裏悲慟萬分。
他很想馬上衝回去,想要親眼看看,容琰是不是真的死了。
可是,他最後什麼都沒做。
由着馬車帶着他,一路走,一路看路過的風景。
他想,這些是容琰最嚮往的,他要代替容琰,好好看看,把所有的美景都看透,然後,再去找容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