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南太平洋上的斑斕島,十一月是氣溫逐漸高升的時候。
碧海、藍天、沙灘。
卻獨獨沒有遊人。
並非這座島嶼不值得投入商用。相反,和大力開發的塞班島相比,這裏的景緻更加迷人、富有魅力。
只是……
“哇咧!冰月你又耍賴!”
“耍什麼賴?規則裏又沒說不能使用瞬移。”
“可是……哪有人在比試中,用瞬移避開對手的攻擊的……”
“比試是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提高應敵技巧。實戰中,我會傻得用拳頭去格擋嗎?既然如此,比試中幹嘛不能用瞬移?”
“……”弗恩被冰月理直氣壯的解釋嗆得半天接不上話,末了,爬了爬頭髮,轉頭看向賽臺下觀賽的鳳七,哀慼戚地道:“小七,你來評評理,冰月這樣算不算犯規?”
“行了!別拿這種小事爲難她,沒見她正思考人生呢!”冰月勾上弗恩的肩,一個瞬移,兩人來到了鳳七跟前。
“小七你有心事?”
鳳七擡眼看了會兒冰月,眉頭微蹙了蹙,問:“那件事你也知道的對不對?”
“呀!我想起頭兒讓我比試結束就去趟他的辦公室,‘緬軍案’還沒做彙報呢!弗恩,你陪小七聊會兒,我去去就來。”
說完,轉瞬就沒了人影。
去去就來?誰信!
弗恩抓抓頭髮,討好地笑看着鳳七說:“小七……”
“你也知道?”
“不不不!我不知道!”
“我還沒問什麼事,你就說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呀!啊啊啊,我突然想起了一個方程式,得趕緊記錄下來,靈感難得呀!那就……待會兒見了小七!”
話音剛落,弗恩也撒腿跑沒了影。
能跑出百米十秒的速度,對弗恩來說,還真是難得!
鳳七瞪着兩人一前一後消失的方向看了半晌,徐徐呼出一口氣。
“什麼事難倒我們英勇無敵的小七了?”
一道笑謔的嗓音從背後傳來,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誰。
海森雙手插在褲兜裏,赤腳踩着細滑的白沙,神情懶散走到她身邊。
“來!陪我聊會兒天!再熱起來,坐這兒要脫層皮了。”海森席地而坐,拍拍身邊的位置,擡頭笑看着她說。
鳳七想着頭兒那裏,冰月還在彙報案情,索性等下去找他也好,於是也學海森,席地坐在了沙灘上。
兩人並肩看着不遠處的海平面,碧波隨風盪漾,藍天白雲,以及逐漸高懸的驕陽。
“你未婚夫對你不錯。”就這麼靜靜坐了片刻,海森側頭掃了眼她中指上的鉑金戒,沒頭沒腦地評斷了這麼一句。
鳳七不解地皺了皺鼻尖。驀地,她聯想到了什麼,瞪眼問海森:“你的意思是……他主動……”
“我可什麼都沒說。”海森咧嘴一笑,轉過頭,繼續欣賞斑斕島迷人的初夏景緻。
鳳七騰地起身,丟下一句:“我去問頭兒。”眨眼的功夫就沒了她的影。
“啊!天氣可真好!如果能一直在這兒曬曬太陽,吹吹海風,那該有多好!”
海森往後一仰,雙臂枕着後腦,愜意地眯起了眼。
“你不該和她說的。”
溫拓悄無聲息地從他身後冒了出來,海森像是早就意料到似的,一點都不驚訝,接着溫拓的話道:“遲早會知道,幹嘛不挑明?沒見她這幾日一直都心神不寧的嗎?幸好沒任務,不然……”
“可知道了更麻煩……”溫拓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擔憂,可臉上依舊是一副長年寒冰的撲克臉。
“那是頭兒的事了,誰讓他做的這個決定?真是想佔便宜想瘋了……”海森咕噥了一句,然後擡腳踢踢溫拓,“沒事的話陪我睡會兒。”
“……”溫拓騰地瞪向他。
“用不着這樣看着我,我可沒那個嗜好。”海森閉着眼,卻像是能猜到溫拓的面部表情,慵懶的脣角揚起一抹笑,“再說了,我要找,也找個笑顏燦爛、乖巧聽話的……”
溫拓轉身就走,擡腳的瞬間,帶起一鞋底的沙,好巧不巧,全都灑在海森欠扁的俊臉上。
“啊噗!呸呸呸!”海森一躍而起,抹去滿臉的沙,小心翼翼睜開眼,生怕沙子落入眼底,衝着走遠的溫拓跳腳大罵:“你發什麼神經啊!我哪裏又得罪你了?……”
……
“叩叩叩!”
一串有節奏的叩門聲響起,奎因還沒來得及開口喚對方進來,就見鳳七已經自動自發地推開了門,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奎因的辦公桌前。
“爲什麼把他捲進來?”
聽似沒頭沒腦的一句質問,奎因卻絲毫沒有詫
異,相反,攤攤手,狀似無奈地道:“他自己提議的。組織審覈後沒任何問題,就合作咯!”
“他提議你就應下?那全球有多少企業想加進來,組織都能保證收下?”鳳七雙臂環胸,沉鬱地質問,語氣裏明顯帶着衝意。
不怪她這麼生氣。那個傻蛋,居然在半年前,就不聲不響地承下了“UNSG”讓他鋪排商界情報站的任務。而他,還真的在這半年間鋪排成功了,在全球商界網絡了一條專屬他個人所有的情報暗線。要不是三天前纔剛結束的破壞任務,需要用到這條暗線,並由她負責聯絡暗線方,她不知還要被埋在鼓裏多久。
奎因沒因她的語氣而不悅,相反,還有些愉悅,指指他對面的椅子,示意她坐下說話,然後按下桌角的鍵鈕,辦公室門自動合上,拒絕了門外一干竊聽者。
“他提議,我審覈,審覈沒問題,大家合作愉快。這是最正常不過的途徑。小七,你在氣什麼呢?”
氣什麼呢?她突然間胸口一悶。
氣他和“UNSG”有私底下的往來而沒告訴她?還是氣他傻乎乎地主動跳入這個坑裏,讓她揪心他的安危?
總之,不管哪個原因,“如果組織不主動找他,他又怎可能有機會提出這個意向?”別把她當三歲小孩兒,“UNSG”又不是路邊攤,隨時可以找上門。
再說了,“他爲組織鋪設了商界暗線,組織又爲他提供了什麼?別告訴我這是雙贏的好事,我可看不出來!”鳳七沒好氣地說完,在奎因對面坐了下來。
奎因好笑不已,“你這是在替他爭取單位福利嗎?”
撇撇嘴,鳳七鼻息哼道:“難道不該給嗎?”只讓他單方面付出,就因爲她在這裏,那個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