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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定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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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淺玉端着兩盤點心,站在葉老太爺夫妻的房門外,她滿臉震驚神色聽着裏面的說話聲音。“嘩啦”兩盤點心倒下去,葉淺玉一臉木然的神情,瞧着打開房門的葉大美,望見她一臉的惱怒神色,轉眼間,那張臉上盛放出燦爛的笑顏/

    葉淺玉只覺得那笑是那般滲人的寒涼,她記起那個夢境,記起葉大美在那夢裏的笑。她輕搖頭說:“我怎麼會是你們的親生女兒,我是我爹孃的親生女兒。”葉大美伸手來拉扯她,卻被她甩開去,葉淺玉站在門外,望着葉老太爺夫妻說:“爺,奶,他們兩人騙人,對嗎?”葉老太爺夫妻都閃避開她的眼神,白雅正站起來,走到門邊,他仔細打量葉淺玉,嘆息一聲說:“你還真不象我和你母親生的孩子,你這長相,都沒有拾到我們兩人的長處。”

    葉淺玉搖頭又搖頭,她奔跑出去大叫着:“爹爹,孃親。”她的聲音淒厲而絕望,驚動了葉家人,驚嚇了紀家一直候在院子裏的紀六裏。葉大田兄弟和阮芷妯娌匆匆忙忙奔過來,紀六裏直接推開葉家的院子門,紀家別的人,緊跟着過來。葉大田搶在阮芷前面,他伸手扶住蒼白着臉的葉淺玉,連聲說:“大收,你快去叫柏大夫來,我瞧着囡囡有些不對勁。”葉大收風一般的跑出去,而葉淺玉捉鬧葉大田和阮芷的手:“爹爹,孃親,我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對嗎?”

    她在葉大田夫妻驚慌的眼神裏歪倒下去,葉大田和阮芷兩人抱緊她,阮芷叫起來說:“誰跟你說,你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叫那人出來說?”紀大夫人和林宛蘭一塊過來,兩人伸手輪流按住葉淺玉的人中兩三下,才見她微微的張開眼睛。兩人的心裏暗鬆一口氣。紀大夫人開口說:“大田,阮芷,你們兩人冷靜一會,眼下不是說那事的時候,我們先把囡囡安置在爐火邊上坐坐,等柏大夫來瞧瞧她。”

    葉大田隨手提起放在爐火邊的木棒,就往葉老太爺的院子衝去,葉大收跟在他後面追過去。紀老太爺和紀大老爺兩人跟在後面,勸說着:“大田,你冷靜一會,你可別衝動壞了事。”葉大田一臉凶氣站在葉老太爺夫妻門口,用棒子指着白雅正夫妻說:“說,你們兩人又起了什麼壞心思,你們這十多年都當沒有她這麼一個人一樣,如今冷不防上門來認親。我那年就跟你們說過,這個孩子是你們不要的,你們就當做從來沒有生過她一樣。

    這些年,我瞧着你們做得不錯,就沒有對你們起過防備心。你們今天突然來這麼一手,你們兩人不給我一個好的交待,我就讓你們離不了葉家的門。”葉老太爺夫妻垂着頭坐在房內,他們已經聽見外面的吵鬧聲音。白雅正和葉大美互相看看後,葉大美扯着嘴角露一個笑容出來,說:“大哥,這樣的事,終究不能隱瞞她一輩子,她有我們這樣的生父生母,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

    葉大收見到葉大美執意不改的模樣,他輕搖頭說:“大哥和大嫂早已經決定,最晚在囡囡成親生子滿百日後,一定會把她的真正身世告訴她。我們一家人,都沒有想過要把這一件事隱瞞到底,畢竟清風街這麼多的人家,當時都知道囡囡是從你們家抱回來的女兒。一條街的人,爲了囡囡着想,十多年來,包括當年已經稍稍知事的孩子,都不曾在囡囡面前露出過馬腳。大嫂的孃家人,這些年,早把囡囡視爲親外甥看待。

    姐夫,姐姐,你們兩人太讓人失望了。你們要揭穿囡囡的身世,至少應該跟我們家裏的人商量後,才能做決定,而不是這般的突然告訴孩子。”葉老太太擡起臉,她的眼睛紅了,她望着葉大美,滿臉失望的神色。她在葉大美回頭望過去時,心還是軟了下來,卻在擡眼之間,望見大兒子眼裏的怒潮,望見二兒子眼裏的憤然而起,她終是別開頭去。葉大美瞧着垂着頭的葉老太爺,又瞧一眼轉過頭去的葉老太太,她的眼裏有了傷心失落神色。

    白雅正瞧一眼葉大田手裏的棒子,他往後面退了一步,解釋說:“我們這一趟回來,就是想着她年紀大了,這談親事時,總不能隱瞞男方,她的實際身世。我們兩人想跟家裏人商量,讓她能夠平和的接受她的身世情況,我們也沒有想到,她會在門外聽見我們說的話。她是我們兩人的嫡女,我們不能因爲她在舅家生活多年,便掩埋了她通往

    未來幸福之路。現在有這樣一個好機會擺在她的面前,只要家裏人點頭,她就有一樁良緣。”

    葉大田瞧着白雅正冷聲說:“你們死了這條心思,她已經跟紀家小六訂了親,我們兩家人說好了,兩年後,再給他們兩人成親。”紀老太爺父子聽見這話,兩人笑看一眼對方,再瞧一眼門內門外的人,他們兩人安心的往前院走去。葉淺玉已經坐直身子,柏大夫笑着對圍着的人說:“沒什麼大事,不過是孩子年紀太小,一時氣暈過去。”柏大夫笑瞧着葉淺玉,說:“玉囡囡,發生什麼樣的大事,你有這麼大的氣性,竟然給氣得暈厥過去。

    來,說給伯伯聽,你做得對,一會來伯伯家來一樣東西,包你讓別人跟着瀉一天的火。”葉淺玉緊握着阮芷的手,眼圈立時紅了起來,阮芷緊跟着落淚,瞧得柏大夫搖頭說:“悲喜太過,最傷身子。再說我們這樣的小家小戶,能有什麼樣的大事情,遇事情,大家坐下來慢慢的商量,總有一個法子能慢慢的解決,用得着你們母女兩人這般的悲苦嗎?”葉淺玉搖頭說:“我姑父姑姑說我不是爹孃生的女兒,是他們的女兒,我不要做那兩人的女兒。”

    柏大夫聽後瞧瞧四周人的神情,他突然笑一聲說:“你姓葉,又不姓白,你做了葉家十五年的女兒,我們只知道你是你爹孃的女兒。你爹孃有沒有說不要你啊?”阮芷伸手抱住她說:“傻囡囡,你是我和你爹兩人的親生女兒,你只不過是少在我肚子裏十月,又跟別人過了一月,除去那十一個月外。誰敢否定你是我們的嫡親的女兒?”葉淺玉伸手抱緊阮芷的腰身,說:“我只做爹孃的女兒,我不做別人的女兒。”

    葉淺玉在做過那個夢後,其實曾經心裏多少有些懷疑,阮芷跟人提過懷三個哥哥時的情形,從來沒有說過懷她時的情形。只是不管是葉大田夫妻還是家裏這麼些哥哥們,還有阮家人,待她都是特別的好,她瞧不出有什麼不同之處。時日一久,她便覺得有些羞愧,竟然因夢會懷疑起自已的家人。柏大夫輕嘆息一聲離開,他在門外對送行的葉大收說:“你姐姐變了許多,從前她不是這樣沒有良心的人。你大哥大嫂是實在人,你們夫妻多幫襯一些。”

    阮芷安撫着葉淺玉,林宛蘭在一旁打趣說:“囡囡,你再這樣抱着你母親親不放手,你母親親的腰骨可受不了。”葉淺玉鬆開阮芷的腰身,劉翠香遞來兩張溫熱的帕子,笑着說:“大嫂,囡囡,只要你們定下主張,我瞧着這不是多大的事,這還是葉家呢,由得着別人在我們家橫着來嗎?囡囡,你別怕,要是有人想搶你,你的哥哥們不在家,可是我們只要往門口一喊,肯定會來許多人幫忙。

    囡囡,你爹孃在我們的眼裏,他們就是你親爹孃,從小到大,爲你操碎了心。那兩個想拾便宜的人,連做姑父姑姑的份,都不曾做足,那有資格提親生爹孃這一回事。”劉翠香一直是葉家公認的老好人,這一次也無法容忍下去。葉大田和葉大豐兄弟衝了出來,阮芷扯着葉淺玉過去問:“他們有沒有說,想利用囡囡做什麼事情?”葉大田望一眼他們母女兩人,又望一眼紀家人,他開口說:“我是一家之主,我們家囡囡和小六的事情,我做主。

    今天早上紀家來提親,就算這門親事正式定下來,等兩年以後,他們兩人成熟行事周全後,兩家人再商量吉日成親。”紀六裏歡喜過後,眼光落在葉淺玉的臉上,見到她的臉上沒有反對的神情。他滿心的狂喜,扯扯自已父母的手。紀老太太笑瞧着緊張的紀六裏,她笑着對紀大老爺夫妻說:“老大家的,你趕緊回去,把小六的生辰貼子送過來給大田夫妻收着,順便吩咐家裏人,好好煮一餐飯菜,慶祝我們家的小六親事塵埃落定下來。

    老大,你書信給你的弟弟們,說小六親事訂下來了。”紀老太太笑着對阮芷說:“阮芷,我們兩家是一家人,有什麼事,你直接上門招呼一聲。今天我們家會加菜,一會送幾個菜過來,讓你們跟着樂呵一回。”紀家人歡喜的走掉,阮芷有些擔心的瞧着葉淺玉說:“囡囡,你要是不願意,孃親再跟紀家去說說。”葉淺玉望一眼她,搖頭說:“孃親,按大嫂常說的行話說,象紀家小六這樣的人才,願意娶我進門,他吃了虧,我不虧,我佔了光。”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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