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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阮家大舅的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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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緩緩停在府城的阮家大門外,院子門外早早已有一箇中年男人在候着。他笑着迎上第一輛馬車上面的人,他伸手接過阮家大舅母傳遞過來的小人兒,又扶持着她下了車,輕聲問:“你這一路上順暢嗎?”

    阮家大舅母微笑着打量他一眼,瞧一眼睡沉的小人兒,笑着低聲說:“囡囡年紀小,卻是一個極其省事的孩子,這一路上,她可沒有讓我勞累一會,她還會陪着我說話解悶。”中年男人聽後笑瞧她一眼,他抱緊懷裏的孩子,對阮家大舅母尋問:“芷兒的婆婆,她對你可有別的話吩咐?”

    阮家大舅母輕呼一口氣,低聲笑着說:“老太太是經過事的人,那人當年那事做得那樣的不地道,我們家芷兒做盡好人好事,她如今還能有什麼別的話吩咐我們,只是轉着彎向我打聽那人的事。她有慈母的心意,不知那人能不能感念?你瞧靜賢那孩子,是多好的一個懂事孩子,只因那男人說要嚴管,那人竟然能硬着心,對那孩子從此沒有好臉色,這心要多硬啊。

    老太太向我打聽這事時,我那裏敢對她實話實說,只能說平日少見面,不清楚白家的事。大爺,看看別人家的事,想想我們自家的事,我覺得我們阮家的孩子個個懂事,親事上面個個順意。”阮家大舅輕嘆一聲:“葉家只有一女,難免嬌縱過了。但願他們不會嬌壞我們家的囡囡。這事情,我下次一定要好好叮囑大田和芷兒兩人。”

    阮家大舅夫妻兩人說着話,阮家大舅的眼光若有若無的掃過身邊人的錦衣,笑着低聲對她說:“這些年,我們家裏裏外外多虧你的操持,我沒有多大的出息,我許不了你的容華富貴,只能許你的衣食僅僅夠用。還有我許你,我們家裏絕對不會進閒人,我不會讓那些人,擾亂我們一家人安寧的生活。”

    他說的若有所指,阮家大舅母聽得紅了臉,她低聲說:“大爺,那人在我的面前,把那事說得有眉有眼,我纔會起疑心。我以後不會再信那人的話,她自已過得不如意,恨不得所有認識的女人,都如她一樣。”阮家大舅母提起這事情,她的臉上還有怒意。前一陣子,葉大美閒着無事,跑到阮家來跟她點明說,阮家大舅瞧中她兒子好友家中的姐姐,如今兩人正隱瞞着來往。

    阮家大舅母當時是神情平和的打發掉葉大美,轉過頭卻傷心不已的落淚不止。兩個弟媳婦上門探望她,瞧出她的不對勁後,兩人問明原因後,都搖頭對她說:“大嫂,我們都覺得大哥不是那種人,一定是白夫人亂說話。她平日裏,根本不屑和我們家的人來往。她突然來找大嫂說話,明顯是居心不良。大嫂,這裏面一定有誤會,你等大哥回來問問皆知。”

    阮家大舅一進家門,已先聽兩個弟弟傳來的話。他當時便黑着臉回到房間,找個藉口叫阮家大舅母回房。阮家大舅問清楚話後,大笑起來指着阮家大舅母說:“我那學生的姐姐,她成親時,她夫君家裏可下帖子請我們夫妻去喝酒,她的夫君也是我的學生。如果白夫人說我和她後來見過,那一定是她夫君特意讓她來見先生行大禮。”

    阮家大舅母聽得泛起一臉的羞漸色,阮家大舅重視師德,從來不是那種行差踏錯的人。現今阮家大舅舊事重提,那眼光又掃向她身上的新衣裳。阮家大舅母的臉紅通通起來,她伸手扯扯身上的衣裳,有些惱怒的說:“大爺,我孃家人上次跟人訂了一批面料,留出一些好的布料給自家人做衣裳。

    家裏人也沒有忘記我們幾個嫁出去的女兒,爲我們都做了衣裳,也爲我們各自夫家人,都備下了面料。跟來的後面車裏,便有給我們一家人做衣裳的布料。家裏爲我做的衣裳合身,我自是要趕緊穿在身上,我不能涼了家人的心。再說,我幾時是那種這山望着那山高的人,我家裏的人,也沒有那種想法。你瞧瞧,我家那些女子,全嫁的是良人。”

    阮家大舅伸手輕握一下自家娘子的手,笑着低聲說:“你啊,小心眼,我有說什麼不好的話嗎?我當年迎你進門,家裏就是瞧中你們方家的好門風。方家是富足的誠信人家,你們家裏的人,不同別人家的人那樣,會爲了一些利益,自家人都要鬧得不可開交。方家對你這個嫁出去的女兒好,連帶還要照顧到你的夫家人。我這個做女婿的人,心裏只有感恩,那還會那樣的小氣性。你啊,太小瞧我。我只是和你逗趣,你自個倒先亂想起來?”

    阮家大舅母瞧着身邊滿臉笑意的人,她伸手重重的捏向他的胳膊,低聲吼道:“我們是孫子都有的人,你還能故意來逗我出。”阮家大舅輕笑起來,他低聲說:“你也知道我們是有孫子的人,那時別人亂說話時,你爲何不這樣想,我有那麼的老不羞嗎?以後,白家這門挨邊的親戚,我們還是不要再有太多的來往。

    我們家的人,從來不去惹事,也由不得別人這般惹上門來。”他轉過頭瞧瞧後,又聽見阮家大舅母的輕輕嘆息聲音,他微微皺眉頭說:“來,現在四下裏無人,你正好跟我說說你的心裏事,你到底心裏存了什麼事情,我瞧着你從進門到現在,這張臉一直繃着,都沒有露出一個真正的笑臉。

    你自個同我說的,這一路上,囡囡乖順,沒有讓你操心。你在葉家又沒有遇到煩心事情,方家人又一向對你好。那就是你心裏有想不開的事,你說出來,我幫你把這個結解了。”阮家大舅母聽他的話,她眼圈立時紅了起來,她低下頭擡起來張了張嘴,終究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長長的嘆息一聲說:“大爺,你說我們家有那樣的一個親戚,這以後的日子,是防不勝防。”

    阮家大舅乍一聽她的話,湊近她,低聲說:“這又跟她有關係?我們家的人,行得正立得正,你有什麼事情說出來,這有我在前面擋着。”“噗”阮家大舅聽見他的話,她臉上露出啼笑皆非的神色,瞧着他一臉正色的說:“大爺,本來沒有什麼大事,我這是學你的樣,我逗你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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