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麼,顧元煜以爲自己看錯了,直到他追過去,看清楚那人的模樣,也才徹底相信。
“你怎麼會在這裏”
在顧元煜看來,這簡直就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女人緩緩轉過身來,微微一笑:“看到我之後,是不是很驚喜呢”
顧元煜呵呵呵,驚喜個鬼吧看到最討厭的人,請問,還有比這更窩心的嗎
黎嫚儀的臉色頓時一變那原本所努力僞裝出來的微笑、美好與歡悅,在這一刻統統消失不見這張挺美麗的臉,也逐漸變得有些扭曲了。
“你,真的就那麼討厭我嗎”
顧元煜搖搖頭,淡淡道:“這話,我之前已經回答過你了。”
顧元煜就想不明白了,爲什麼一個人的變化可以那麼大呢時間,有時候真的是十分殘忍的東西“放心吧,嫚儀。”
顧元煜輕輕嘆了口氣,半晌緩緩開口道。
他有些疲憊,說句不好聽的,心中的鬱悶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他怎就這麼倒黴,彷彿這一路走來,就始終在與黎家姐妹各種糾纏。
顧元煜自認爲是個比較紳士的人,但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一次次的消耗,只會讓一切的情意殆盡而曾經的那點美好形象,也早就煙消雲散了“我認識的嫚儀,不是這樣的。
放手吧,繼續糾纏下去沒意思,這樣對你我都好。
還有瀛國人,不要再跟他們合作下去了。”
與狼共舞的後果,很有可能,是最後直接被狼喫掉,可能吞噬的連渣渣都不剩“離開這裏,去國外,去小島,無論去哪裏都好,那樣你才能真正的活下去,明白麼”
這應該是顧元煜最後的勸慰了,哪怕他知道,或許並不會起到什麼作用。
果然黎嫚儀笑了起來,先是冷笑,接着是哈哈大笑,到最後的,直接眼淚都飆出來了她捂住肚子,彎着腰,笑得直接都站不起來。
“哈哈哈哈~”這一串猶如銀鈴般的笑聲,在這樣安靜的山谷之內,越發顯得清晰。
那聲音陣陣迴響,盪盪悠悠,可是落在人的耳朵裏,卻會莫名的帶着幾分的陰森之感。
至少,顧元煜是這樣的,他覺得這個女人怕是瘋了。
終於,黎嫚儀才笑夠了,她抹了一把臉頰上的淚,一字一頓道:“可我,已經回不去了。”
不是所有的路,都可回頭的。
也不是所有人的人,都能做到,放下一切重新開始的。
不可能了。
那樣的黎嫚儀,生不如死顧元煜搖搖頭:“該說的,我都說了,你不聽,那也沒辦法了。
我要回去了,葉嬌還在等我。”
黎嫚儀那最後的理智,在聽到葉嬌這兩個字之後,便猶如坍塌的堤岸,最後的阻擋也土崩瓦解了“葉嬌又是葉嬌”
黎嫚儀的聲音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怒火翻涌,滾滾而動“你告訴我,那個小丫頭片子究竟有什麼好的我到底哪裏不如她了哪裏”
顧元煜搖搖頭,淡淡道:“這個問題,我也回答過了。”
顧元煜忽然想到了什麼,他轉身看着黎嫚儀,冷冷道:“這一切,都是你的手筆吧”
從飛機出事,到降落到這裏,其實全都是陰謀吧
只不過黎嫚儀得意的笑起來:“我倒還沒有那麼大本事讓你們準確來這裏,也只是在飛機上做了點小手腳。”
哦還安插了人,就算不停靠在這裏,也會有人想辦法,將顧元煜等人給引過來的。
事情,倒是比想象中的還要更順利一些呢。
顧元煜微微皺眉,顯然有些不太相信。
“你居然買通了我的人”
那些都是他經過千挑細選的,有些甚至是跟隨多年的兄弟,是猶如親人般的存在。
這,怎麼可能。
黎嫚儀很享受顧元煜的憤怒,她笑眯眯的說道:“不,你錯了。
這世上從來就沒有絕對。”
只要是人,就一定會有弱點,各種各樣,不盡相同罷了顧元煜笑了,的確如此。
顧元煜不想再跟這個瘋女人糾纏下去,浪費時間,他必須要儘快找到葉嬌,才能放心。
“你找葉嬌是吧”
身後忽然傳來了黎嫚儀涼涼的聲音,顧元煜的腳步着實一頓。
冰涼的山風穿過人的身體,在這入夜之際,越發顯得冷冽寒徹。
男人的眼底一片冰涼,有冷冽劃過他的眼底,殺機盡顯“所以,你知道什麼”
顧元煜猜測,或許她在說謊,卻也不能排除,還有一點點的可能性。
便是隻有這麼一點,顧元煜也完全不敢去開玩笑黎嫚儀並不知道葉嬌的下落,但她掩飾僞裝的很好,似笑非笑的幽幽道:“我知道什麼不重要,但你需要明白,如果她落在我手裏,就只有死路一條哦~~”“你敢”
顧元煜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聲音冷冽到沒有一絲溫度。
顧元煜越是憤怒麼,黎嫚儀就越高興。
她冷笑道:“我都這樣了,還有什麼不敢的呢”
真是個天大的笑話顧元煜一個健步衝上來,他一把掐住黎嫚儀的脖子,聲音一字一頓從牙縫裏擠出來、“告訴我,她到底在不在你這裏”
黎嫚儀也沒想到,顧元煜會如此狠絕,她被掐的有些喘不過氣來,臉也在一點點漲紅“你,你鬆手”
眼前的男人,他近在咫尺,那俊臉依舊,眉眼如畫,令人恨不得不捨得移開視線。
他的呼吸如此之近,那熟悉的溫熱氣息氤氳,還有這完美的菱形薄脣,一切都讓是黎嫚儀所心心念念般的存在。
只是她沒想到,居然會是在這種情況下呵有眼淚從她的眼角流下,那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滾落而下,這過分的灼熱滾燙,彷彿要將一切都給灼燒掉有些東西,終究是錯付了。
黎嫚儀定定的望着顧元煜,那過分凝深的目光,彷彿要將一切都給穿透似的她的眼淚還在繼續嘩嘩流動,心,也猶如被人給用最鋒利的刀,一片片割成碎片“好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