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軍裝而來的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英俊又帥氣,他出現在這裏,從門口進來,便讓人覺得整個房間,彷彿也變得明亮,熠熠發光起來。
“你怎麼又來了”
顧元煜有些不悅道。
他怎麼感覺,最近週一似乎很愛纏着自家小女人的樣子,莫非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打算
顧元煜頓時警惕起來,微微炸毛,很是探究的望着週一,那目光猶如電光般,恨不得將人一寸寸細細研磨,給打量的清清楚楚。
週一只覺得菊花一緊,啊呸是頭皮一緊,莫名就有些害怕,是怎麼肥事呢週一匆匆將口中糕點嚥下去,因爲太過於勉強,直接噎住了,差點沒被噎的直翻白眼兒,最後甚至直接咳嗽起來了。
葉嬌等人:“”還是瑪瑙看不下去了,有些同情的走過去,給這位小傻子倒了一杯茶水,還難得好心的幫他拍了拍後背。
好半晌,週一才終於恢復過來、瑪瑙一臉的嫌棄,心中暗道:“怎麼會有這麼蠢的貨呢”
顧元煜和葉嬌也好不到哪裏去,兩人索性不搭理週一,開始討論目前的局勢。
“如今津城的局勢怎樣了”
“還在膠着,對方實力、裝備都很強,咱們目前唯一依託的,就是地形。”
靠着對於環境的熟悉,和堅固高大的城牆,但誰也不知道,這樣的情況,能堅持多久。
一月
兩月
還是更久
又或者說,連這些時間,都未必能堅持到呢顧元煜從來沒有將葉嬌當成小孩子來看待,他們兩人會經常一起探討局勢,偶爾葉嬌發表的觀點,還能讓顧元煜眼睛一亮,提供不錯的靈感呢。
不過眼下的局勢,的確讓人覺得很不安。
津城一旦失守,那麼到時候受難的,是無數的無辜百姓。
更讓人擔憂的,還是到時候,京城便是等於大門打開,眼前便再無屏障顯然,兩人都想到了這個後果,不約而同的沉默起來。
房間內安靜一片,只有週一的咳嗽聲。
週一擦了擦眼中的淚花,好半晌,才終於平復了“平靜”。
卻見那兩人正在喝茶、喫點心,完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週一開始牙癢癢,氣哼哼道:“沒良心的,人家剛纔差一點死了呢。
你們居然連一點關心的話都沒有,實在是太冷血無情了我”顧元煜直接打斷週一的話,冷冷對外面喊道:“來人,把他給我丟出去。”
很快,冷麪的章鐵就進來了,只見他單手拎着週一的後衣領,直接就把人給丟了出去。
週一
我可太難了週一哪裏知道,房間內的顧元煜已經在吩咐了:“看來,這傢伙最近還是太閒了。
得給他多找點事情做纔行。”
葉嬌隨意的點點頭:“也好,多多磨練,才能成材。”
就這樣,在兩人的隨口間,就將週一未來的情況安排給定了性。
以至於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週一都忙得像條狗似的,那叫一個忙忙碌碌,完全毫無招架喘息的那種。
以至於週一每次在忙碌的時候,都還不忘在口中“罵”着顧元煜:“挨天殺,沒良心的”
當然,週一的聲音,絕對是很小聲很小聲的那種或者,只是在心裏默默逼逼,還不忘查看四周,生怕外人不小心從嘴裏說出來,回頭死無葬身之地的那種便是這種的時間也不多,因爲週一每天都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那叫一個忙忙碌碌,能真正喘息的時間不多。
至於罵人,那就更少之又少了津城的戰鬥還在繼續着,每天都會有新的情況傳出來,不知道牽動着多少人的心而大家的心,也是一日復一日的凝沉是的每個人的心,都是無比複雜的,也是極爲沉重的。
因爲每天,甚至每時每刻,都會有人死掉,都會有鮮活的生命被迫中止。
這背後是無數的母親,失去她們的孩子。
是多少的妻子、兒女,失去丈夫、父親時間在滴滴答答的流逝着贏過人的火線也終於越發的靠近,岌岌可危而顧元煜,也要過去了。
縱是早就做好了心裏準備,可當這一天,真正到達時,葉嬌的心還是微微一沉。
就像是一隻大手,直接壓在了她的胸口,連呼吸都是有些困難的。
“什麼時候走”
千言萬語,甚至無數關心的話,但到葉嬌看到顧元煜的這一刻時,全都嚥了下去,最後只變成了這句。
今日的顧元煜,難得沒有穿軍裝。
從戰鬥重新打響之後,葉嬌就很少見到他穿常服了,說是要時刻警惕準備着。
沒有人知道,軍隊那邊下一刻會出現什麼情況。
所有人都覺得,顧元煜是那樣的位高權重,想必生活是極爲愜意的。
卻鮮少有人知道,他的生活是經常在一些高壓之下的,帶着許多不爲人知的累、人們常常會有一種錯覺,總覺得自己很辛苦,那些看似光鮮或者高高在上的人,應該是生活很容易的吧。
卻不知道,對那些人而言,大概率面臨的困難,是比你要高數倍的。
“明早一早。”
男人走過來抱住了葉嬌軟軟的身體,沉沉的聲音,從他的薄脣中緩緩吐出來,若鋼鐵般的擲地有聲。
莫名的,葉嬌就會有種強烈的安全感。
“好,我給你收拾東西。”
頓了片刻,葉嬌輕聲說道。
她不會跟着去津城,而是選擇呆在京城,因爲顧元煜離開之後,那些人是絕對會盯上此處的。
葉嬌要做的,就是替顧元煜,以及無數百姓們守好這裏,不會允許有任何人,在這種小地方搞任何的小動作。
絕不顧元煜愣了一下,他的眼底是濃濃的柔情,越發將葉嬌給摟的更緊了。
“謝謝你。”
男人聲音沉沉,他將下巴抵在葉嬌的肩膀上,被綢緞紗布阻擋着的氣息,有些發悶,卻顯得更加有分量了葉嬌笑:“我應該感謝你纔對。”
哦,還有整個寧國的百姓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