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被打斷的話沒有繼續說完，他笑了一下，“行，你睡吧，一會兒放學我先走了哈。”
周懷山擺擺手沒再開口。
周懷山說他不去紅袖坊，但是等放學之後，在門口上了馬車，見到周青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要去紅袖坊。”
周青差點讓周懷山氣的炸了頭。
“你說你去哪？”
這話問出來，聲音都在顫抖。
我雖然十幾歲的年紀，但是真的也經不起折騰啊！
養爹不易，咱們且行且珍惜可以嗎？！
你見過哪個十幾歲的孩子就天天喫上天王補心丹了！
周青憤怒的盯着周懷山。
周懷山大約也知道周青爲什麼憤怒，於是口氣低軟的哄道：“閨女，剛剛王瑾和我說，他今兒要和蘇恆去紅袖坊。
這要是別的地方也就算了，這可是紅袖坊啊。
而且還是和蘇恆一起去。
我總覺得有問題。”
周青狐疑的看着周·不愛學習·山，“前天我和你說的時候，你是怎麼回答我的？你給我唱了個小燕子！”
周懷山縮縮肩膀，“嗐，閨女，做人不能拘泥於過去，要展望未來！”
周青沒當場吐血大約是天王補心丹的作用。
她有氣無力的靠在車壁上，看着周懷山，“我去就行，你回去吧，三天一次考覈。”
周懷山立刻從竹簍裏掏出書。
“這一篇今兒先生已經講過了，我現在就背，到了紅袖坊門口我肯定就背會了！”
周青挑眉。
一臉不信。
周懷山已經進入勿打擾模式。
讓周青目瞪口呆的是，一旦周懷山開始認真學習，他的學習狀態真的是無敵好。
馬車還沒有到紅袖坊門口，周懷山已經一字不落的背完了。
聽着周懷山完全背完，周青一瞬間更加氣憤了。
“你明明能很快的背會，爲什麼每次都要拖到深更半夜？啊？好玩嗎？爲什麼不早睡？是因爲不喜歡嗎？”
這一刻，她都覺得自己被某脫口秀女演員上身！
那一句，是因爲不喜歡嗎，問的格外情真意切，連表情都很到位！
周懷山搓搓手，“閨女，到了，而且，咱倆不能這麼進去，得僞裝一下。”
完全不接周青這一茬。
紅袖坊還是那個紅袖坊，胭脂飄香的門口，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夜幕降臨，這是紅袖坊一天之中最爲繁華的時間段。
擡頭看着紅袖坊匾額上那熟悉的龍飛鳳舞，周懷山鼻子有點酸。
想他夫人了。
以前，夫人是這裏的常客，現在......哎！
心頭無聲的嘆了口氣，周懷山收了目光，帶着一身清俊小廝打扮的周青進去。
“呦，這位爺面生啊，第一次來......”
人靠衣裝馬靠鞍。
周懷山穿着打扮都是最爲頂級的，就連玉佩，都騷包似的買了今年最新的款式。
紅袖坊的媽媽一眼看到他就熱情的撲上來，然而發嗲的招待話語還未說完，就一眼看到周懷山身後的清俊小廝。
心裏結結實實蹦出一個字：艹！
這小廝，不是上次和暗影統領沈勵一起來的那個嗎？
當時，她眼睜睜看着這小廝和沈勵在房裏接吻。
這纔多久。
怎麼這個小廝就又跟這位爺來了？
這是和沈勵分了？還是腳踏兩條船？還是......
一個瞬間，媽媽腦子裏噴涌出無數個狗血劇情，然後她聲音停住的下一瞬，面上又是職業微笑。
“......爺，您是隨便玩玩還是有指定的姑娘？”
媽媽的目光落向周青的時候，眼底那一瞬的變化讓周懷山看到了，他不悅的皺了皺眉，挪了身子將周青擋在身後，“指定姑娘怎麼指定呢？”
媽媽人精似的，怎麼能看不出這位爺的用意。
這是不想讓她看這小廝呢。
嘖！
這麼護着？
你知不知道你當寶貝似的這個人，前不久剛剛和暗影統領接吻呢！
難怪感覺你頭頂冒着富貴綠呢！
媽媽笑容晏晏，“指定姑娘就是您出錢包這姑娘一夜或者一個月都行，咱們這裏，什麼檔次的姑娘都有，看您喜好。”
周懷山掃了一圈四周，“那就包夜！”
那語氣，活脫脫的網吧小霸王。
周青忍不住笑。
這一笑，又惹得紅袖坊媽媽多看她一眼。
怎麼的？
這是跟着這位爺比跟着沈統領好？
難道沈統領年紀輕輕還不如這位？
也難怪，沈統領好像今年才成親。
難道是......
媽媽心頭頓時涌起雞叫，彷彿發現了驚天祕密！
沈統領不行？！
“我包你們這裏的頭牌，多少錢？”周懷山問的乾巴巴的，彷彿是一個生客。
媽媽忙斂起心頭雞叫，賠笑道：“對不住您，今兒瑩兒姑娘已經有客人了。”
周懷山斜睨着媽媽，“價錢不夠？”
媽媽忙道：“不不不，不是價錢問題，咱們這裏的規矩，已經接了客人的姑娘，是不能再接客的。”
能從暗影統領手裏挖人，這位爺必定不簡單，媽媽說的恭順，儘量不得罪人。
“咱們這裏好姑娘多得是，琴棋書畫樣樣俱全的不止瑩兒，您看......”
周懷山拿出兩個金元寶，穩穩的擱在媽媽的手裏。
“那就包月，這個月，從明兒算起，瑩兒姑娘的時間，都是我的，我來，她陪我，我不來，她等着。”
媽媽兩眼瞪着金元寶，一笑，“這點錢......”
周懷山就道：“這是給你的賞錢，瑩兒姑娘的錢我一會兒結算。”
媽媽立刻眉開眼笑，“行，爺大方，爺放心，從明兒起，一個月之內，瑩兒都是您的！”
周懷山心滿意足擡腳朝裏走，“今兒不要別人了，你賠我。”
媽媽捧着金元寶，差點表演一個原地托馬斯迴旋跳，腳下一個踉蹌，她錯愕看向周懷山。
周懷山挑眉看媽媽，“半個時辰，不會沒有時間吧？”
媽媽慌忙點頭，“瞧您說的，當然是我的榮幸。”
說着話，她去看周青的反應。
周青和她微笑點頭，“那我們一起上去吧。”
媽媽......
一起？
媽媽忐忑不安的跟着這兩位上樓，開了一個空着的包間進去。
紅袖坊的茶水點心一向精緻可口，待婢女流水般上齊，周懷山開門見山，“今兒誰是瑩兒姑娘的客人？這個不是祕密吧，可以說吧？”
瑩兒雖然年紀大了，但是恩客一直不斷。
對此媽媽倒也不見怪。
只笑道：“是王國公府的國公爺帶着府裏的少爺和朋友。”
周懷山......
王程凱帶着王瑾一起來？
這是什麼神仙父子情？！
自從來了京都，他還一直都是隻見王瑾從來不曾見過王程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