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昂首挺胸,氣勢昂然。
“臣自然有證據,沈勵的準岳父周懷山,原本是宣府清河縣慶陽村一介村民,家中寒苦。
後來雖然做起生意,辦了書院,家境漸漸好轉,可這生意賺的錢,只怕根本不足以讓周懷山一入京都就一口氣在杏花巷買下兩處宅子。
價值三萬多。
在此之後,周懷山與周青更是在京都第一金樓出手闊綽,奢靡消費。
單單在古玩店,便購買價值五萬兩的古玩。
除此之外,就在昨日,還一口氣定了二百口金絲楠木嫁妝箱子。
臣敢問沈大人,周懷山的這些錢,從何而來?”
周懷山和周青在京都瘋狂消費,早就傳的人盡皆知。
此刻御史大人提出,大家目光好奇的看向沈勵。
是呀,這錢從哪來的。
總不能說是那莊稼漢從地裏刨出來的吧。
寧王府世子輕輕的低聲冷笑一下,“沒想到沈大人還有這個本事。”
沈勵就不鹹不淡面無表情道:“別忘了,貴府給了他五十萬兩。”
寧王府世子頓時面色一僵。
他劫持周青,後來作爲賠償,給了周青五十萬兩。
這是私密之事,除了當事人,知道的也僅僅有陛下了。
拳頭一捏,寧王府世子狠狠瞪了沈勵一眼,然後玉樹臨風起身。
一看到寧王府世子起來,石月馨和沈心雙雙心跳一抽。
他要做什麼!!!
寧王府世子低頭看了沈勵一眼,旋即擡眸語氣不善朝御史道:“你的意思是,周懷山的錢,都是沈勵給的了?”
御史一瞬間有點懵。
寧王府世子這是什麼意思,要替沈勵出頭嗎?
沈勵和他,不是情敵嗎?
寧王府和沈勵,不是因爲周青結下樑子嗎?
不光御史懵,端康伯和大理寺卿都是懵的。
他們是打算和寧王府聯手被寧王府拒絕,但是,你拒絕我居然要和沈勵站到一條船上?
爲什麼!
皇上一臉看戲的表情掃過衆人。
呵!
朕知道!
石月馨和沈心......
死男男,閉嘴!
御史腦子再懵,此刻也不得不快速恢復理智,道:“臣就是如此覺得,周懷山根本沒有能力有這麼多銀兩,這些銀兩,自然是沈勵給的。”
“有證據是沈勵給的嗎?”寧王府世子咄咄逼人的問。
御史則道:“這是顯而易見的。”
寧王府世子就冷哼道:“顯而易見,我看是欲加之罪吧!”
說完,寧王府世子轉頭朝皇上一抱拳。
“陛下明察,周懷山手中的銀兩,與沈勵絕無半分干係。”
那維護的態度,令石月馨和沈心雙雙撫胸窒息。
寧王府世子一字一頓的道:“衆所周知,周青與沈明月及其相似,我與沈明月難成好合,既然周青找到了歸宿,我願意祝她百年好合,所以,周懷山入京,我親手送上五十萬兩銀子。”
譁~~
若說剛剛板磚事件令大家譁然。
那此刻五十萬兩銀子事件,就是將這譁然加倍放大。
衆人震驚又好奇的望着寧王府世子。
爲什麼?
就因爲兩人長得像?
長得像就值五十萬兩?
石月馨和沈心則是用她們的腐眼看着寧王府世子和沈勵。
這五十萬兩,哪裏是祝人家百年好合,只怕是用來給周青的封口費吧
!
周青和沈勵成親,成了沈勵與寧王府世子私情的遮醜布。
爲了讓私情繼續,他們花五十萬兩買了周青閉嘴!
可憐周青農女出身沒見過什麼世面,就這樣被收買了!
沈明珠坐在座位上,臉色鐵青。
她愛慕了世子那麼多年,現在世子寧願送給一個毫無關係的人五十萬兩銀子,都不願意多看她一眼?
憑什麼!
是她站的不夠高嗎!
心頭的不甘讓沈明珠有些衝動。
她一捏帕子蹭的起身。
“世子此言只怕差已,我們都知道周青是如何入京的!”
嫉妒和憤怒令她話音有些尖刻。
“世子面上的傷都是拜周青所賜,世子怎麼會給她五十萬兩白銀祝她百年好合。”
沈明珠這話一出,一側她母親黃氏立刻拽了她一把。
這一把,令沈明珠頓時清醒過來。
糟了......
說錯話了!
沈明珠心頭一顫,朝寧王府世子看去。
然而,晚了。
寧王府世子厭惡的瞥了沈明珠一眼,“周青是被我劫持上京不假,但是我劫持周青,目的只爲了給她五十萬兩銀子。”
衆人......
哦?是嗎?
石月馨和沈心......
卑鄙!
沈明珠......
我能現在暈過去嗎?
皇上......
呵呵,朕都知道!
“至於我面上的傷,的確是拜周青所賜,但起因卻是因爲我要給她銀兩她極力拒收,所以,這麼算下來也不能怪周青。”
說罷,寧王府世子挑眉一臉不好惹的表情望向御史。
“莫說周懷山要打二百口嫁妝箱子,就是他明日送周青出閣,送上滿滿二百口珍奇嫁妝,這也不值一提,他不夠的,我心甘情願給他補上。
怎麼,御史大人是覺得我寧王府補不起?還是覺得廣平伯府受不起。
竟然要爲這種事情在宮宴上彈劾暗影統領。
既然要彈劾受賄喫公款,那不妨在座的挨個交給暗影查一查。”
一衆或多或少家產不清不楚的,頓時縮了縮脖子,憤怒望向御史。
御史頭頂,緩緩冒上一個問號。
我彈劾沈勵,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難道說......
御史眼睛嗖的一亮。
傳聞沈勵喜歡男人。
這個傳聞莫非是真的?
這個男人,莫非和寧王府世子有關?
御史再看寧王府世子和沈勵的目光,就雷同石月馨和沈心了。
端康伯與大理寺卿怎麼也沒有想到,寧王府世子會出面提出五十萬兩,直接打亂了他們所有的安排。
他們可是和鎮國公府世子蘇珩拍胸脯保證,今日必定讓沈勵栽個大跟頭。
現在......
因着鎮國公毒發身亡,鎮國公府尚在孝期,蘇珩無法參加宮宴。
而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那邊,還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收到消息。
一時間心頭天人交接一瞬,爲了完成自己拍下的任務,端康伯深吸一口氣,一臉豁出去的表情道:“就算沈勵沒有貪墨公款,周懷山揮霍的錢源於您給出的五十萬兩,那,周懷山在大佛寺拍了臣親家一板磚,還摔碎臣一隻價值萬金的花瓶,這怎麼算!”
賓客中,有人忍不住問,“什麼花瓶,要萬金!”
端康伯就道:“花瓶上,有時白話作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