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兒夠肥的，真當我不知道？”
他眸子冰冷，藏着一絲冷厲的笑。
祁睿澤冷厲得看着她：“說，接了幾個，拿了多少？”
喬語晨聞言臉色微微變了，笑道：“祁少，你可真狠心，竟然對語晨說出這番話。”
祁睿澤冷眸一笑，目光凌厲：“別在我面前演戲，往後的日子，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祁少，我們做項交易怎麼樣？”
喬語晨挑眉而笑，這次眼睛裏閃過了冷意。
“你以爲自己現在還有這資格？。”
祁睿澤劍眉飛揚，看着喬語晨的神色沒有變，但利眸閃爍着諷刺與寒光。
“看來韓檀夢給你的利益不少，不然也不會值得你親自去下手。”
“只是互相利用而已，誰還嫌錢少的。”
喬語晨笑道。
“但是你沒有想過，你弄死別人，別人同樣也會弄死你。”
這一句，他說得咬牙切齒。
眼角餘光，掃在她身上，厭惡之情，一覽無遺。
“那又如何？”
喬語晨不怕反笑，笑得風情萬種，挑釁又癡迷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只要不是死在祁少你手上，我死誰手上都無所謂。我現在誰都不怕，祁少你信麼？”
“我信。”
祁睿澤眸光陰鷙，冷冷掀脣，“但同時我也相信，你喬語晨不怕死，但絕對怕蹲監獄！”
“喬語晨，做人不能太貪了。”
冷冰冰扔下最後一句，健步走出房門，直接下了樓。
……
房間內，葉蘇沒有開燈，客廳裏，安靜得要命。
昏暗的視線裏，頎長的身子，矗立在窗前。
他一個人，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幾乎半個A城。
樓下，萬家燈火璀璨。
望着遠處大樓上五顏六色的霓虹燈，葉蘇的心臟，一陣陣緊縮。
他這一站，就是幾個小時。
可唯獨，自己的心裏，卻是空的。
葉蘇將手機從口袋裏拿出，低頭，用力的抽了一口煙，目光，落在亮起的屏幕上。
謹記於心的號碼，一次次的，被他撥打出去。
可是，聽筒裏，傳來的，卻是冰冷機械的人工服務提示音‘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手機捏在掌心，幾乎要被捏碎了。
葉蘇一拳砸在牆上，劇痛刺激着感官，令他頭痛，胸口也跟着痛。
房間內唯一的光亮，就是他，指尖香菸的，那一點餘亮。
他將手機扔去一旁，抽了一根菸出來，放進口中，點燃。
青白色的煙霧，裊裊上升。
煙從他的口鼻間噴出，青霧緩緩散去。
這一刻，葉蘇的胸口，像是被壓着石頭一樣，鬱結難抒。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
而下一刻，他額上的青筋冒起。
驀地，腦中想起了什麼。
他的墨眸中，閃過陰霾的光芒。
轉身，朝着茶几的方向，走去。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拿起了座機電話，撥通了那熟記在心的號碼。
一聲聲撥通的提示音，讓他的心，在慢慢下沉……
他攥緊了手指，青筋直跳，果然……
電話那頭，響起韓瑾雨的聲音。
“喂？請問你哪位？”
聽着那熟悉的聲音，他的身軀，微顫了一下。
葉蘇的胸腔裏，蕩着無名的怒氣，燃燒着無名的怒火。
此刻他的
心情，五味雜陳。
由最開始的憤怒，慢慢的演變成了酸楚。
心中，有一處，空空的，木木的疼……
這一切不真實得可怕。
心臟也陣陣地緊縮。
如刀絞。
韓瑾雨的聲音還在。
“怎麼不說話？”
“……”
良久，他深深地，閉上了眼。
“是打錯了嗎？”
“……”
葉蘇掛斷了電話，胸口，劇烈地起伏着。
他用力地，將茶几上的東西，全部都掃落在地。
他是氣憤的，挫敗的。
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如此失敗過。
憋在心底鬱氣，發泄不出，堵得他胸口難受。
難捱的痛楚，狠狠地，撞擊着他的心口。
他想忘掉這個女人。
腦海裏，卻越發地清晰。
腦中，勾勒出她的輪廓，黑白分明的眸子……
葉蘇又抽出了根菸，點燃，指間忽明忽暗的光，給他俊臉，鍍上了層暗光。
說不出的幽暗清冷，靜寂許久，他彈了一下菸灰……
客廳門口處，響起了，突兀的門鈴聲，將他的理智，逐漸拉回。
他擡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鐘。
眉頭蹙起，越過一地的狼藉，朝門口走去……
韓檀夢的出現，讓葉蘇爲之一震。
片刻之後，葉蘇纔開口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她彎起了眉眼，將手裏提着的保溫盒，拿到他的眼前：“我特意叫李嫂做了餃子，帶給你喫。”
韓檀夢撩了下，耳邊的髮絲，美眸期許的看着他。
語氣中，帶着幾分討好嬌媚的笑。
葉蘇沒說什麼，讓韓檀夢進來後，他自己轉身，朝客廳裏走去。
韓檀夢沒多問，跟在他身後，進了客廳。
沙發前，韓檀夢的腳步，頓住了。
她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一臉疑惑地問道。
“這裏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
他淡淡地迴應着她，蹲在地上，伸手將地上的東西，重新揀回到茶几上。
一不留神，水杯玻璃渣片劃過手指，鮮紅的血液，立刻涌出來。
韓檀夢也趕忙放下保溫飯盒，蹲下去幫忙。
一邊拿過紙巾，替他按住傷口：“怎麼這麼不小心？”
葉蘇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痛楚。
他淡漠地推開了她，徑直起身，去了書房。
韓檀夢瞬間臉色蒼白，手中的拳頭，逐漸地握緊。
……
葉蘇從書房裏出來的時候，韓檀夢已經將客廳收拾乾淨。
一個人，正在站在廚房裏熱餃子。
韓檀夢將熱好的餃子，端出來，放在餐桌上，把筷子，遞到他的面前。
“你總是咳嗽，煙還是少抽些……”
“嗯……”
葉蘇應了一聲，拿起了筷子。
他靜靜喫着，他喫的很少，靜悄悄的，沒有絲毫聲音。
韓檀夢靜靜地，陪坐在他的旁邊。
看着他英挺的側臉線條，心中柔軟。
“阿蘇，學校晚會就要到了，你能陪我去選表演衣服麼？”
韓檀夢突然開口問道。
葉蘇握着筷子的手勢，頓了一下，喫餃子的動作，也隨之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