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有這規矩。”
簡老爺子每個字都冷硬的像釘子,一個字一個字的釘在人的心上。
“你既然口口聲聲說你是祁家的人,就要守祁家的規矩。”
韓瑾雨淡淡一笑,挑眉。
“祁睿澤跪過”
簡老爺子臉色一青。
“你拿什麼和阿澤比”
韓瑾雨翹起脣角。
“我處處都可以和祁睿澤比,不然他怎麼不去娶別人,單單娶了我”
“你”
簡老爺子這下真差點氣暈了,一口老血哽在喉口,指着韓瑾雨的鼻子卻不知道說什麼。
最後,他狠狠咬了下牙才說道。
“你這祁家兒媳婦,我還沒承認過,那就做不得真”
韓瑾雨不羞不惱,靜靜看着簡老爺子,笑了。
“我今天才知道,原來外公的規矩可以大的過國家的法律,連國家法律都要承認的結婚證,在外公這裏居然是不作數的,這真是讓我長了見識。”
“”
簡老爺子一時被她擠兌的說不出話,只能啞口無言的怒視着她。
她輕輕笑開,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心平氣和的說。
“外公你還有事沒沒事我上樓去休息了,鬧了這麼就,我也累了。”
“你還真跟那些拜金女一樣,看上我們家有錢,死皮賴臉地待在我們家,趕都趕不走”
這話實在是刺耳,韓瑾雨冷冷迴應道。
“也是我家”
“我打死你的這個賤人”
簡老爺子面色一變,整個人像餓狼般往韓瑾雨那邊撲過去,但是被一旁的祁母眼疾手快地攔住了。
“外公”
祁睿澤急了,上前來護着韓瑾雨,陰沉的聲音迴盪在室內。
“你過分了”
簡老爺子的目光唰的落在祁睿澤的身上。
“好啊,好啊,我的外孫,竟然爲了一個不要臉的女人,來跟我唱反調,好,好,好”
連說了三個好字,證明此刻簡老爺子的心,怒得旺盛。
祁母連忙拍着簡老爺子的胸膛給他順氣,柔聲勸慰。
“爸,你別生氣,孩子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你又何必動這麼大的氣呢”
簡老爺子冷着臉說。
“他們解決,他們拿什麼本事來解決,啊”
“怎麼解決,就不勞煩外公你了雨兒懷孕,身子容易勞累,我們就先上去了。”
“我”
簡老爺子還要說話,被祁母勸住。
“爸,您千萬別因爲這點小事生氣,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無中生有的事情,誰愛說什麼就說什麼,雨兒絕對不是這種人,肯定是那些狗仔捕風捉影,我們都知道不是真的就行了,何必往心裏去”
“你怎麼知道是假的你就那麼相信那個女人的人品,那個女人,就是貪咱們的錢,你以爲她是什麼好人”
“爸,你再這樣說,就不只你的外孫生氣了我也生氣了”
“你你們好,好,好她不走,我走好了吧,哼”
他用柺杖狠戳了地面一下,氣沖沖上樓了。
臥室。
“唉。”
韓瑾雨長吁了口氣,一下癱坐在沙發上。
雖然她沒喫什麼虧,可心裏依然不痛快。
此刻她的腦袋裏很亂,都是些雜七雜八不着邊際的東西。
祁睿澤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攬住韓瑾雨的腰,薄脣在她耳邊親了親,肌膚微涼。
“生氣了”
“”
韓瑾雨心裏的確憋着一股氣,不想說話,沒有做聲。
祁睿澤改圈住她的肩膀。
“乖,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萬事有我,你什麼都不用擔心,好嗎”
“嗯。”
韓瑾雨偎進他懷中,鬱悶的說。
“沒事”
祁睿澤輕輕拍她。
“雨兒,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前幾天外公例行查體,醫生告訴我,外公有患阿爾茨海默病的前兆”
韓瑾雨頓時驚訝的睜大眼睛,轉過身去面對他。
“阿爾茨海默病,那不是”
祁睿澤沉默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誰都不願說出這個病常用的名字,老年癡呆症。
過了好久,韓瑾雨才喃喃說:“怎麼可能外公怎麼可能得這種病”
祁睿澤壓抑的嘆息了聲。
“好在醫生說發現的早,只要平時多注意物理治療和藥物調理,可以減緩發病”
“外公現在記憶力衰退、暴躁易怒都是這種病的徵兆,不然的話,外公政壇商場,戎馬一生,不會看不透這些算計”
許久後,韓瑾雨輕輕吐出一口氣,握住祁睿澤的手。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會讓着外公,儘量避着他,不和他針鋒相對。”
“乖,委屈你了。”
祁睿澤撫着她的後腦,湊過去親了她一下。
“外公得了這種病,甚至沒有了原本的理智如今看到你,他更氣憤我沒有應他的要求娶李靜了”
“李靜從小乖巧可愛,又懂事孝順,她在外公身邊時,總是變着花樣兒的哄外公開心,外公一直將她當成親生孫女一樣疼愛,總說就算親生孫女也未必能做到她那麼好”
韓瑾雨呆呆看着他。
“既然她那麼好,你爲什麼不喜歡她呢如果你喜歡的人是她、娶的人是她,那就皆大歡喜了。”
祁睿澤撫她的頭髮。
“雨兒,有的人對一個人好,是發自內心,全心全意”
“可有的人對一個人好,是居心叵測,懷揣算計,這就是你和李靜的不同點。”
韓瑾雨輕聲說。
“不管她的真實目的是怎樣,只要她做的是好事就行了,殊途同歸,也沒什麼好指責的。”
祁睿澤搖了搖頭。
“裝出來的,和發自內心的,永遠不會一樣,你做一件事,是情之所至,率性而爲,而她做一件事,是權衡利弊,先想怎麼做對她最最有利。”
韓瑾雨:“如果她能裝一輩子好人,那她就是個好人,也沒什麼不好。”
祁睿澤搖搖頭。
“只可惜,她裝不了一輩子好人”
“你的心是透明的,你心裏有信義,有公理,你永遠不會做損人利已的事”
“可她是自私的,齷齪的,當她的利益受到損害時,她深藏的自私和齷齪就會冒出頭來,取代她裝出來的溫柔善良,不擇手段的去得到她想要的東西她,就是這樣虛僞。”
韓瑾雨呆了會兒,點頭。
“那你的意思是,外公這麼討厭我,有部分原因是她”
祁睿澤將她環進懷裏.
“可能她在背後做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