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檀夢大吼。
“我做不到”
“”
葉蘇緩緩的用手肘,把身子支了起來後,頹廢的倒落在牀上。
他的臉色慘白慘白的。
他咬了咬脣,又開始做無謂的努力。
韓檀夢救這樣看着葉蘇一遍遍的撐起來,一遍遍的摔回去。
空氣彷彿凝固着,讓韓檀夢喘不上氣來。
他每一次摔落回牀上,也牽着着韓檀夢的血肉。
她咬牙走過去伸出手對他說。
“來,拉住。”
他的身體被拉高六十度左右的時候,終於忍不住朝韓檀夢搖了搖頭。
“好了,謝謝”
葉蘇靠在身後的枕頭上。
他有些累了,雙眼微合,聲音比風更輕。
“夢夢,你能幫我實現一個願望嗎”
“什麼”
她怔了怔,問道。
“我想見你姐姐”
韓檀夢鬆開了緊握的手,退後一步。
她猶豫了片刻,靠在牆上,極慢地點了點頭。
“好”
韓瑾雨跟祁睿澤商量先把孩子生完後再舉辦婚禮的徵求,沒有得到祁睿澤的認可。
婚期照常進行。
韓瑾雨站在二樓,看着一客廳爲自己婚事忙碌的長輩。
還是有點沒有反應過來,幾日後自己將會是婚禮的女主角。
而且,喜帖也已經全都發出去。
剛拿到喜帖的那個晚上,祁睿澤在書房裏寫到大半夜。
韓瑾雨無意間看到名單,也嚇了一跳。
祁睿澤靠着椅子,揉了揉眉頭。
旁邊還有厚厚一疊沒寫完的喜帖。
“我們的婚禮會來這麼多人”
她一直以爲,婚宴,最多不超過十張桌。
但現在這麼一看
韓瑾雨發現了很多大人物的名字,還有不少生意場上的老總,她翻看了整整的四頁。
祁睿澤在旁邊補充了一句。
“這裏還不是全部,這些還不包括親朋好友。”
“你要是不請人家,到時候,人家心裏一定會有想法。”
“既然請了一個,另外的也得送上喜帖。”
韓瑾雨也明白這個道理,點點頭,拿過簽字筆。
“我也來幫你一起寫。”
祁睿澤的字,蒼勁有力。
而她的字,清雋飄逸。
兩張喜帖並排放着,倒真像是一對金童玉女。
看着看着,韓瑾雨自己先被這個比喻給逗笑了。
真是不害臊啊
祁睿澤拉開抽屜,想再拿出一支筆,遞給了她。
兩人安靜認真的寫着喜帖,即使沒有開口說話,但是那個氣氛還是那麼溫馨。
突然,韓瑾雨扔在沙發上的手機響了,打破了這種溫馨安謐的氣氛。
“雨兒,你手機響了,你先去接吧,可是有什麼事找你呢,這些我來寫就行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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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韓瑾雨聞言點了點頭,轉身朝着沙發的方向走去,將手機從沙發裏拿了起來。
她劃開了屏幕鎖,上面的確有幾個未接電話。
韓瑾雨記得,這是韓檀夢的號碼。
她不明白,她們兩個人之間似乎都已經沒了交集韓檀夢這個時候找她做什麼。
韓瑾雨覺得,這個電話沒必要回。
可她將手機重新放下後不到一秒,屏幕又亮了起來。
手機開着震動,嗡嗡的響個不停,還是那個號碼。
韓瑾雨拿起手機,接了起來。
“喂”
電話裏傳來韓檀夢有些黯啞的聲音。
“姐姐嗎”
韓瑾雨沉默了幾秒,開口道。
“韓檀夢,你找我做什麼”
電話那頭的韓檀夢沒了聲音。
聽筒裏傳遞過來的只有她濃重的呼吸聲響。
見韓檀夢不說話,韓瑾雨準備掛電話。
可還沒等她掛掉,韓檀夢就已經開口道。
“你先別掛。”
韓瑾雨的手頓在耳邊。
不得不說,韓檀夢在某些方面還是瞭解她的。
韓瑾雨對着手機說道。
“你有事就快說,我還有事要做。”
電話那頭的韓檀夢的呼吸聲又重了許多。
停頓了片刻後,她開口說道。
“阿蘇得了癌症,晚期的,時間不多了”
“姐姐,你能過來看看他嗎”
這一刻,韓瑾雨的腦子瞬間有些空白。
她有些不能消化韓檀夢話裏的意思,重複道。
“癌症”
電話那頭的韓檀夢哭了,抽泣着答道。
“是,病情惡化得很快我怕”
韓瑾雨沉默了。
兩個人都沉默着
許久也沒出聲,電話裏一直是韓檀夢低泣的聲音。
韓瑾雨並不偉大,她那麼恨他,就算他死了,也不關她的事。
想着那個負了自己的男人,她或許該罵上一句活該纔對。
韓檀夢的情緒難掩,對着韓瑾雨說道。
“姐姐,我知道,從前都是我和阿蘇對不起你,如果你有怨,都怨在我身上好了”
“他的日子不多了,他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夠再見你一面”
“阿蘇這幾天總是昏迷,他清醒的時候不多,可每次醒來都念叨着你的名字”
“我還是希望你能暫時放下從前的恩怨,好好的和他說說話,行嗎”
韓瑾雨很平靜的重複道。
“放下恩怨”
韓檀夢被問的一愣,安靜的沒有出聲。
韓瑾雨彎起冷漠的嘴角,淡淡道。
“我怎麼可能放得下那些恩怨呢我真的巴不得他死”
“爲什麼他想看我一面,我就去見他一面憑什麼”
“姐姐,你就當作做善事,就當是可憐可憐一個陌生人,在他臨走前見他一面,了卻他最後心願,好嗎我求求你了”
韓瑾雨直接對着手機說道。
“對不起,我沒有那麼聖母,我沒有對他說聲活該,我就很偉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