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琴看着他,淡淡的說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看似什麼都沒說,實際上,卻是把她心裏想說的話都說出來了。
姚家南噎了一下,然後挑眉,“雪琴,你變了。”
說話之間,伴隨着他的,是一種沉痛加惋惜的語氣。
“喲,姚先生,請你不要這麼說,好像跟我多熟是的,畢竟,我們可沒什麼關係。”甚至難得多看他一樣,宋雪琴直接轉頭看向窗外了。
因爲她的這種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姚家南心頭也涌起了幾分的怒火,說話也跟着不客氣起來了:“怎麼說,我們也曾是夫妻,你犯得着用這樣的態度對我嗎?”
在他的記憶中,宋雪琴絕對是那種溫柔賢淑的傳統女性,每天在家裏好好地操持家務伺候公婆照顧老公。
記得以前,那個時候他們還不是那麼的富裕,所以兩個人住在一起的時候並沒有請保姆,家裏的一切都是宋雪琴做的。
而她也確實很能幹,他的衣服都洗的很乾淨晾曬的很筆挺,家裏是窗明几淨飯菜美味可口卻又營養豐富。
可以這麼說,即便是又過去了這麼多年,他也從來沒見過比宋雪琴更加溫柔賢惠的閨房女子了。
只是可惜,那個年代的他,家庭條件還不夠,養不起這樣嬌柔的女子。
其實姚家南也曾想過,他也不是那麼的冷血無情,畢竟夫妻多年,難道真的看她去死不成?
宋雪琴是那種舊式的女子,嫁人之後一直都在家裏操持家務,從來沒走出過家門。
這樣的女子,到這個喫人的社會上,只能是被人生吞活剝吧?其實他也曾很好心的想過,要擔負起責任,最多,是金屋藏嬌將她養在外面。
這樣,他溫柔賢惠的女子和大家閨秀的妻子都有了,這纔是真正的享受齊人之福、男人的快樂。
沒想到這個女子卻是這麼的倔,非要把他的好意當成是狼心狗肺,甚至是懷了身孕依舊是一個人離開了。
倒是讓他揹負了罵名,說他不負責任,哼,明明就是她自己犯倔,跟他又有何關係?
這麼想着,姚家南看向宋雪琴的目光又變得複雜了,看吧,這就是與我作對的下場,做我的女人在家裏悠閒度日不好?
這些年來非要自己去拼,結果現在身體都垮了快死了,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夫妻?”宋雪琴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質問着:“你現在好意思跟我說夫妻了,當年我還真是瞎了眼,居然會嫁給你這種男人,你揹着我在外面和別的女人好上了,那個女人甚至在我之前懷孕產子。而我卻像一個傻瓜被你欺騙被你想辦法隱瞞着,還真以爲你那段時間不歸家是工作忙。”
“結果呢,你爲了錢財爲了你們公司的發展,居然要拋妻另娶,即便是知道我懷孕了,你也只不過想丟給我一筆錢打發了,這樣的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提夫妻情分?”
說着說着,宋雪琴的
聲音哽咽了,其實,這纔是當年事情的真相,只不過她懷孕離婚之後就離開了這個地方。
而當年姚夫人的孃家頗有勢力,黑的也能被他們變成白的,更何況她這個當事人沒有站出來說話。
結果呢,她寶貝的女兒變成了姚家南的私生女,而她則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宋雪琴在心裏想着,別以爲她真的就是那麼好欺負的,兔子被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她這輩子只能就這樣了,但是,她不能夠讓女兒揹負罵名,特別是在霍家那樣的家庭,即便不是門當戶對的豪門大戶。
最起碼,私生女的名頭總是不好聽的吧?
不行,絕對不能如此,本來已經對生活灰心失望甚至想着一死了之也無所謂的宋雪琴忽然之間倒是又有動力了。
因爲,她有了新的人生目標,對,她要站出來,說清楚當年那件事,不能給女兒的人生在起點上就染上了一個大黑點。
所以忽然想通的宋雪琴重新又容光煥發,甚至臉上都佈滿了紅暈,姚家南不明白,還以爲她是被氣成這樣了。
想起當年的事情,是有他的不對,不過他習慣了宋雪琴溫柔體貼的樣子,被她這麼一頂撞還冷嘲熱諷的,說實話,心裏還真不是滋味。
也因此,說話的語氣更是冷上了三分:“現在你倒是怪起我來了,當年是你自己耍脾氣耍個性,懷着孩子也一定要離開,明明就是你自己的錯。”
“我的錯?”忍不住的,宋雪琴倒是笑了,笑容裏有着幾分悽然,甚至是帶着深深地嘲諷:“你覺得是我的錯?那個時候你在外面都有了別的女人孩子都有了,倒是變成了我的錯?”
“對,是我的錯,我的主動求去傷了你大男人的自尊心,是不是非要我匍匐在你的腳邊求你,從妻子變成情·人,讓自己跌落塵埃,這樣纔是對的?”
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悲憤之情了,宋雪琴想笑,哈哈大笑,嘲笑自己的沒有眼光,這種男人虧她當年也當成是寶一樣非君不嫁。
更多的是想哭,哭泣自己的愚蠢和悲哀。
就算是當年他們離婚了,她還天真的相信,他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被逼無奈才放棄了她們母女。
所以這些年過去了,她一直都沒有忘了他,也從來不會在女兒面前說他的壞話。
結果呢,事實已經證明了,是她的錯是她愚蠢,是她有眼無珠!!!
看到她這個樣子,姚家南也有點不忍心了,畢竟,是當年第一個喜歡的女子啊,真的即便是到了現在,他依舊是很喜歡她的。
姚家南上前一步,忍不住的,握住宋雪琴的雙肩,幽幽道:“雪琴,你冷靜一點,我知道,這些年對你不管不問的,對,我是太狠心了一點,可是你當年爲什麼就不能體諒一下我的苦衷呢?當時公司出了那麼多的問題,如果不是靠素芬,我早就破產了,她爸爸幫我的條件也就是要我娶她,我又有什麼辦法?”
說起來,他也是有很多情緒的,可他一個大男人,只是不習慣訴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