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夏九歌皺眉轉向玉卿,“你連人家老婆都勾搭,這也太過分了吧?”
玉卿立刻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委屈:“天地良心,小的怎麼敢啊!”
夏九歌挑挑眉毛,覺得是不能憑一面之詞就斷定玉卿有罪,而且退一步說,就算他真的幹了這種挖人牆角的事兒,也不至於要淪落到五馬分屍的地步啊。tqR1
這種刑罰,真是太殘忍了,怎麼好意思拿來對付玉卿這麼個柔弱的小倌兒?
她果斷又站到了玉卿那一邊:“你說他勾搭了就勾搭了,證據呢?”
傅子恪眉心微攏,語氣更冷:“本王親眼所見,這樣的證據夠不夠?”
夏九歌頓時無力扶額,悄悄對玉卿遞過去一個“你實在太不小心了”的眼神,遺憾地攤開了手:“這樣……那我也幫不了你了,這實在是……”
見她竟然也是要甩手不管了的樣子,玉卿立刻就哭着撲倒在了她腳下:“公主殿下,您怎麼能丟下小的不管呢,您可是唯一能救玉卿的人了!”
夏九歌一頭霧水地看着他,又回頭看看傅子恪,驚覺後者灼熱的目光一直鎖定在自己身上,立刻不安地動了動。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勾搭人家老婆還不知道小心遮掩,我怎麼救你啊……”她壓低了聲音對玉卿道。
玉卿頓時連哭都忘記了,瞪大了一雙眼睛看着夏九歌,滿臉的難以置信。
被他和傅子恪左右夾擊的眼神跟看毛了,夏九歌的臉都快要皺成一團了:“哎,你們看着我幹嗎,又不是我勾搭人家老婆!”
這句話一說出口,那倆男人的眼神就更奇怪了。
玉卿艱難地嚥了下口水,小聲道:“殿下,您忘了麼,您就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傅子恪低沉的語聲打斷了:“你當然沒有勾搭別人老婆,因爲你就是被勾搭的那個。”
聽到這句話,夏九歌猛地一轉頭,因爲用力過猛脖子都扭疼了。
她就像是見了鬼一樣,驚訝得說話都結巴了:“你你你……你說什麼?”
傅子恪往前走來,把她一步步逼入牆角:“怎麼,不過月餘不見,你就又不認得自己的夫君了?”
“夫君……”夏九歌果斷被這個詞給震撼到了,半晌才突然反應過來,“等等,你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又不認得自己的夫君了?”
傅子恪看着她的臉,沒有回答,只是突然伸出手來。
夏九歌還以爲他惱羞成怒要動手打人,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伸手擋住了臉。
“好男不跟女鬥,打人不打臉啊!”
手腕上突然一暖,竟是被他牢牢抓住了,夏九歌困惑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眼前男人臉上覆雜的表情,在眷戀中摻雜了無奈,發酵成了十足的醋意。
抓過她的手貼在心口上,傅子恪的聲音很低:“我該拿你怎麼辦纔好?”
拿着她的手在心口處緩緩劃過,他幾乎咬牙切齒:“我是不是應該把這裏剖開,然後把你整個人塞進去,讓你再也跑不掉,離不開?”
看着眼前男人俊朗卻糾結的眉目,夏九歌一時間有些恍惚。
這個男人,怎麼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能在她心裏掀起驚濤駭浪?
心臟就像是被通了電似的,一陣陣地酥麻,讓她連手腳都軟了,連眼珠似乎都失去了轉動的功能,只是死死地黏在這男人臉上,看了又看。
之前他說的那句話,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他,是她的夫君呢……
靠,她到底是怎麼了?在山寨醒來時就覺得腦袋空空,前世裏的記憶倒是一絲兒不差,但穿越後的這一年多日子,竟忘了個一乾二淨。
她還以爲自己本來就是霸王寨的三當家,和青陽一道過着打家劫舍的日子,這日子倒很對她的脾胃,壓根就沒有任何讓她不適應的地方。
嘲風說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眼下過得快活舒服就好了,何必執着於尋找丟失的記憶?記憶既然能丟失,那就說明不是多重要。
所以,她便隨遇而安,在山寨混起了日子,絲毫沒有執着於過去。
可是,現在竟突然冒出了個帥哥,自稱是她的夫君,而且……還用這種眼神看着她!
用這種讓人無法抗拒的眼神看着她也就罷了,他偏偏還要配音,像祥林嫂一樣重複着剛纔的話:“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這麼個大男人,像是看着什麼易碎的寶物一樣看着她,夏九歌堅持了,但沒堅持住。
她差點就要說出來一句:“不用這麼爲難,我以後一直和你在一處就是了。”
話已經到了嘴邊,卻因爲房門的突然推開被打斷了。
確切地說,房間的門是被人從外面踹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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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看到傅景皓那張氣急敗壞的臉,夏九歌這纔想起來,她之前是在逃命來着,誰知道半路殺出個“夫君”來,愣是讓她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
“賤人,你以爲你跑得掉?”傅景皓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牆角的夏九歌,冷哼一聲。
他還沒來得及上前抓人,另外一個冰冷的男聲已經搶先響起:“你想怎麼死?”
傅景皓一門心思都在夏九歌身上,聞言愣了一下,待看到堵在角落裏的男人緩緩回過身時,才變了臉色:“……皇叔?”
傅子恪的眼神和語氣一樣陰冷:“看來,瑞王府是關不住你,換個地方如何?”
傅景皓的臉色立刻變得更難看了,等傅子恪口中那“天牢”二字說出後,他立刻握緊了拳頭,臉上滿是壓抑的怒氣。
“我犯了什麼事,要落到進天牢的下場?”他咬牙切齒道。
傅子恪冷冷道:“綁架了本王的王妃來這種地方,這個罪名夠不夠?”他瞟了一眼和夏九歌同樣呆若木雞的玉卿,又補充了一句,“證人就在這裏,你還有什麼好抵賴的?”
玉卿這小子從前在東陵就見識過傅子恪的能力,雖然來了大燕後,也沒少接待這位瑞王殿下,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如今瑞王和攝政王放在一處對比,他立刻就選擇了抱緊傅子恪的大腿,而且還打定主意不鬆手了。
畢竟,還有一個五馬分屍的判決懸在頭頂搖搖欲墜,讓玉卿巴不得戴罪立功。
“沒錯,就是他綁架了公主,還意圖……意圖對她做……齷齪的事!”
身爲一個整天在風月場中打滾的小倌,他已經敏銳地看出傅子恪其實是喫醋多過憤怒,爲了避免刺激這位攝政王殿下脆弱的神經,他絞盡腦汁纔想了一個比較文明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