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中的人在起鬨,湊熱鬧,說羨慕的話居多。
倪初夏吸了吸鼻子,抑制不住自己的內心,伸手抱住他的腰。
厲澤陽撫上她的後背,而後牽着她的手就要離開。
孩子的父母和他表示感謝,硬是要請兩人喫完飯,都被厲澤陽婉言謝絕。
身爲軍人,水性不錯,救人只是舉手之勞,口頭上的感謝就夠了,喫飯真的不用。
待兩人離開人羣,那些圍觀羣衆才逐漸散去。
回到遮陽傘下,倪初夏握着那些珍珠,心裏很歡喜。
已經是下午時分,厲澤陽把漁具收好,把釣到的魚送去附近的烤魚店,便回去洗澡換衣服。
回去的車是倪初夏開的,開車前她把珍珠放進口袋,認真說:“這個禮物我很喜歡。”
厲澤陽薄脣輕挽,只說:“喜歡就好。”
做出這事,的確有點衝動,像是回到二十來歲的年紀,但想到她在蹦極時說的話,如果做這事能博她一笑,那也挺好。
回到公寓式酒店,倪初夏在行李中翻找,最後咬牙把護膚品全部弄出來,把珍珠放進去。
淺藍色半透明的玻璃瓶,裝着這些珍珠,很漂亮。
這是她收過,最好的禮物。
晚飯是在淡水湖畔的烤魚餐廳解決,古色古香的裝修,很符合這裏的景色。
喫完飯後,兩人在湖邊散步,並沒有急着回去。
這是他們到海島的第三個夜晚,除了安寧,心尖縈繞的是淡淡的甜蜜。
倪初夏問:“明天是出海嗎?”
“嗯,在海上待一天,後天回來。”
“那回來的第二天就要回去了嗎?”她還有些捨不得。
公司有太多的事等着她回去,但難得在這個沒有紛爭的地方,自然不想離開。
在這裏,她可以不用想着公司會議要說些什麼,也不用提防黃娟是否會耍花樣,每天24個小時,都可以用來纏着喜歡的人。
“不想回去?”
厲澤陽從她的語氣和表情中看出,開口說:“那就多待幾天,周圍還有很多小島,也可以去看看。”
倪初夏點頭,“看我到時候想不想回去。”
如果不想,她會考慮多留幾天。
*
翌日,兩人出海。
遊輪是地陪準備的,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其他的承包公司,但根據遊輪的大小,十幾個人算是少的。
登船前,地陪再三叮囑:“晚上十點前千萬不要再出門,有什麼需要打電話給我,我幫兩位解決。”
“爲什麼?”
“這就是出海的規矩。”
地陪也不清楚,只是說近幾年都是這樣,破壞船長定的規矩,會遇到不吉利的事情。
倪初夏不以爲然,心裏犯嘀咕,又不是幹海盜或者出去打魚,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規定?
站在她身側的男人倒是點頭,說明會遵守。
排隊上船之前,厲澤陽提出要回酒店哪樣東西,希望時間上能夠通融。
倪初夏問:“要拿什麼?東西應該都帶好了吧。”
厲澤陽回:“單反忘記帶了。”
“單反不是……”
倪初夏話沒說下去,轉頭對地陪說:“好像是沒帶,時間上能不能通融?”
“如果不能,我們坐明天的遊輪也行。”厲澤陽附和。
地陪所在的公司與遊輪出租公司關係不錯,他去和船長溝通,讓兩人快去快回,會盡量拖時間。
上了車,倪初夏指着揹包,“單反就在這裏,是不是有什麼不對?”
兩人朝夕相處,做什麼都已經有默契。
以厲澤陽的記性,他不可能落下東西,更不可能在登船的時候提出要下來,甚至之後還說明不去。
這麼想,倪初夏淺眯美眸,試探性問:“那艘遊輪有問題?還是那些遊客?”
“先離開這裏再說。”
厲澤陽開車直奔住的酒店。
路上,倪初夏仔細回想了剛剛的情景,也沒察覺出任何問題。
她擡眼看向他,見他面上並無異樣,難不成真的是東西沒帶,是她想多了?
回到酒店,厲澤陽打開行李箱,拉開隔層,摸索掏出一把黑色槍支,在她還沒來得及看清之前,別在腰間。
倪初夏愣愣地站在原地,嚥了口水問:“真的有問題?”
“遊輪有問題,如果我沒有猜錯,遊輪底部應該有不可告人的祕密。”
厲澤陽靠着經驗判斷,“非法賭場、毒品、軍火交易或者非法拐賣,無非就是這三種。”
但非法賭場和軍火交易需要打量的人,很明顯那艘遊輪是空的,底下一層裝不了那麼多人。
也就只有毒品交易或非法拐賣,不管是哪一種,都很棘手。
倪初夏緩慢眨着眼,一路上她設想過很多種情況,甚至已經把懷疑對象鎖定到地陪身上,卻沒想到方向是錯誤的。
什麼毒品、軍火的,這些明明離她的生活很遠很遠,卻沒想到,今天竟然碰到了。
厲澤陽分析完,掏出手機走到一邊打電話。
他只有一個人,身邊還跟着倪初夏,自然不能輕舉妄動,需要別人的支援,可讓他就這麼白白放過機會,是怎麼也不會做到的。
待他打完電話回來,倪初夏已經回過神,開口詢問:“我們現在要怎麼做?”
“你在酒店等着,我去打探情況。”
“不行!”倪初夏果斷拒絕,眼底含着怒意,“我要和你一起。”
“那艘遊輪現在很危險,知道嗎?”厲澤陽耐着性子勸說,“不管是我說的哪一種,都很危險,一旦發生衝突我可能沒有辦法護你周全。”
在海上,又是單槍匹馬,出了事都沒有地方逃,怎麼能冒險帶着他?
“我保證會乖乖聽你的話,不會打擾到你。”
倪初夏也遊說他,“我們一起回來,最後只有你一個人回去,而且地陪知道你是軍人,會懷疑的。”
心理是害怕的,但是有他在,好像一切的危險就不是事了。
“你必須留下。”
厲澤陽已經有生氣的跡象,其他事能順着她,這件事不行。
“好,我不去你也不準去!”倪初夏一把握住他,“你要敢走我立刻報警,讓警察去解決這件事。”
“你……”
厲澤陽無奈看着她,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