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
岑曼曼六點鐘爬起來,頭還是暈乎乎的。
雖然厲澤川昨晚說了不用帶太多東西,但還是要花時間收拾。
打開衣櫃,看了眼衣服,最終挑了兩套放進行李箱裏,又把平常所需的日用品帶着,收拾好差不多是七點鐘。
進廚房煎了雞蛋,又從冰箱裏拿了幾片吐司,簡單地做了早餐。
張釗來電話的時候,她已經在沙發上等了十分鐘。
這次去舒城,並不像平日裏去遊玩,而是會見到他的朋友,心中難免會緊張。
坐上車,岑曼曼把準備的早餐遞給張釗,並向他表示感謝,過年期間還要麻煩他開車送她。
張釗接過早餐,起早的埋怨煙消雲散,“老闆娘,您今天可真漂亮。”
岑曼曼抿脣不好意思地笑了,偏頭看向後視鏡中的自己。
長髮用電卷棒稍稍燙卷,化了妝,還特地穿上了周穎替她選的衣服,與以往相比倒是大不一樣。
以前,她覺得這樣打扮,太過成熟,不符合她的年紀與閱歷,但如今與厲澤川在一起,什麼都想與他靠近,更不想讓他沒有面子。
到達高鐵站的時候,她所乘坐的班次正在檢票,與張釗告別後,過了安檢通過閘機通道去了站臺。
走進高鐵,剛找到座位,厲澤川便打電話過來。
詢問了她的情況,又叮囑她注意安全,並保證她出站就能見到他人,才把電話掛斷。
與兄弟在一起的厲澤川又被吐槽了一遍,大抵是說嫂子又不是小孩,至於看這麼緊這麼不放心?
厲澤川看向他們,不置可否。
之後的兩個小時,就見他手機不離手,與她聊着微信,一刻也沒閒過。
期間,岑曼曼給倪初夏發了條微信,快到十點的時候,她纔回過來。
澤陽的女人:“舒城就山山水水沒什麼好玩的地方,你和大哥就在酒店度過吧,榨乾他知道伐?!記住,絕對不給前任一絲一毫的機會!”
看到這條特有內涵的消息,岑曼曼面紅耳赤,手抖得差點把手機摔了。
心虛地看了眼身側的乘客,纔打字回:“我這次去可能會見他的朋友,該怎麼和他們相處呢?”
她話不多,也不知道該如何與比她大的那些異性聊天,到時因爲她而冷場,又該怎麼收場?
倪初夏趴在牀上,雙腿翹起來,白嫩的小腳丫露在外面,晃呀晃的,晃人眼球。
見岑曼曼直接忽略了她的問話,輕笑着發了條語音過去,“這些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只管坐那裏就好,大哥肯定安排好了。”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她的消息,倪初夏把手機扔到一邊,翻過身準備躺一會。
殊不知,厲澤陽就這麼站在牀邊,手裏拿着她昨天丟失的手機。
“手機拿到了?”倪初夏問。
男人走過來,把手機遞給她,“把照片導到電腦裏,下午陪你重新買部機子。”
接過手機,倪初夏第一時間是看她錄的視頻,發現被刪之後,恨不得活剝了於向陽,真是壞到了極致。
“換手機?這部不挺好嗎?”
倪初夏不解。
厲澤陽坐在牀上,開口說:“以防萬一,換了吧。”
於向陽身邊有計算機高手在,難保他不會把心思都在她頭上,換部機子,把這部手機給飛揚去做檢測。
雖然他的話很委婉,但她還是聽懂,下牀把筆電拿過來,開始把手機裏的照片、資料導入,一切弄好後,把手機裏的東西全部刪掉。
“好奇怪哦,今早爺爺都沒叫我去晨練。”閒來無事,倪初夏把頭擱在男人腿上,問着話。
厲澤陽擡手順着她的發,輕聲解釋:“昨天干出那樣的事情,他估計不想見你。”
“……”
倪初夏癟了癟嘴,把玩他的手,悶悶不樂地說:“我也不想見他。”
厲建國成爲軍人這麼多年,本來就是不怒自威,訓人的時候甭提多兇,被他訓過之後,小心肝一直在亂跳,絲毫不亞於被影剎的人追那時的感覺。
“那就起來回臨海苑。”
在厲家都敢懶牀,莫過於她了。
爺爺怕也是考慮到她昨天受到驚嚇,今天便隨她去。
“你再陪我躺一會,然後起牀回去。”
話落,倪初夏起來將他壓倒在牀上,不等他反應,已經把頭磕在他胸口,閉眼真準備睡覺。
見她八爪章魚一樣貼在自己身上,厲澤陽哭笑不得,只得調整姿勢躺好任由她這麼做。
得逞後,倪初夏勾起了脣角,輕聲說:“曼曼去舒城找大哥了,算算他們兩人都一起出去好幾次了。”
原先她也是不知道在結婚前兩人就出去過,後來是和嚴瑾兩人聯手讓她自己招供的,不說還好,說了讓她好羨慕。
雖然去的地方都不算遠,但至少是兩個人一起算是旅遊。
“嗯。”
厲澤陽輕嗯着,一本正經地說:“我們也出去過。”
“哪裏?”倪初夏眨眼問。
“西部,回來時還在帝都機場轉了一圈。”
倪初夏眼角抽動,從牙縫裏擠出話,“滾!”
所以說,製造浪漫的蜜月旅行、說着甜膩膩的情話都是別人家的老公!
提起西部她就覺得害怕,去的時候心心念着他的傷,根本無心去欣賞沿途的風景,等回來,她依舊惦記他的傷勢,全程都顧着看他,哪裏有精力去看風景?!
從胸腔發出悶笑,雖短促,但能感受到他此刻心情不錯。
厲澤陽擡手摸摸他的頭,是替她順毛的意思。
“別碰我!”
倪初夏沒好氣推開他的手,沒情趣,她都這麼提示了,難道還不懂嗎?!
厲澤陽擡手沒碰她,笑着指着她靠在自己胸口的腦袋,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在她纏很緊的下身。
“你不準碰我,但我能碰你。”倪初夏厚着臉皮耍賴,說着又在他胸口蹭了蹭。
厲澤陽喉結滾動,眸色有些轉深,不顧她還在鬧脾氣,攬住她的腰,靈活地手指在她尾骨處遊走……
“蜜月旅行就去海島吧,訂在三天後。”
如夢似幻中,聽到他了低沉的嗓音說出這句話。
……
舒城,高鐵站。
岑曼曼推着淺粉色21寸行李箱順着人流出站,在很遠的地方,就看到站在閘機通道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