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潭秋心中突然就感到有些彆扭。
在給秦九州倒了一杯水之後,隨意地放在了他的面前。
“九哥,你慢慢喝,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話落,轉身便進了房間。
“哎,這丫頭今天是怎麼了?”鄭梅竹一臉的不解。
秦九州嘆了口氣道:“鄭姨,你對……王家這戶人,瞭解的多少?”
鄭梅竹聞言,沉默片刻道:“曾經是老街坊,也是比較知根知底的,杜美這人,尖酸刻薄,老王則是個妻管嚴,他們家的事,都是杜美在拿主意。”
“王老前些年,因爲生意的關係,和歐陽家走的近,趙歐陽家的提攜下,生意也是越做越大。”
“要說王東這孩子的話……就是沒有主見,不太成熟,這麼大的人,事事都聽杜美的。”
說到這裏鄭梅竹也是皺起了眉頭。
很顯然,對聶潭秋的這門婚事,她心裏也是比較擔心的,按照杜美的性子,聶潭秋嫁過去,少不得會受杜美的氣。
就拿今天買鑽戒的事來說,鄭梅竹就覺得杜美做的太過分了,她自己不願意掏錢,爲了面子上過的去,又不讓鄭梅竹掏錢,這兩頭都要佔着理。
聶潭秋這個人,雖然在學術上無人可匹敵,但是在與人交際,特別是在這婆媳關係,哪裏會是杜美的對手?
加上王東一付什麼都聽杜美的模樣。
其實當從杜美口中得知王家和歐陽家走的近的時候,秦九州的心裏,就生出了一些顧慮。
他之前,將注意力放在了歐陽家,夏家,沈家等等這些頭面家族的身上,忽略了攀附在他們身上的那些小家族。
這個王家的出現,倒是給他提了一個醒。
“鄭姨,我記得你曾經和我說過,在聶叔剛剛走的那會兒,有許多人,手裏拿着借條,前來討債,他們的說法,是聶叔之前跟他們借的。”
秦九州看着鄭梅竹:
“以聶叔生前的爲人,怎麼可能在外頭借這麼些錢?”
“聶叔借這些錢,又有什麼用?”
鄭梅竹聞言,不由皺起了眉頭:“我也覺得不太可能。”
“不過那時,你聶叔叔剛剛死,我和潭秋,都像是沒了主心骨,而那些人,一個個都是手拿借條,言之確確,神態兇惡。”
“我和潭秋,孤兒寡母,哪裏有這個能力去抗爭,恰巧那時王東來找潭秋,在知道事情之後,仗義出手幫忙,否則我和潭秋,還不知道會怎樣……”
“鄭姨,這其實就是我存有疑慮的地方。先不說這些借條的真僞,就以王東的性子,在她媽杜美的面前,連大聲說話都不敢,而杜美這個人的脾氣,簡直就是一隻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秦九州眯起了眼睛:“那這個王東,怎麼可能拿個兩百萬,幫您好潭秋還債?”
“這……”
鄭梅竹被秦九州這麼一說,便是陷入了沉思。
這件事過去了好些年了,她一直都沒往深處想。
現在被秦九州這麼一提醒,她又在腦子裏面過了一遍,發現還真的是到處都是疑點。
秦九州接着問道:“鄭姨,當年那些借條,可還在?這件事……我想去細細查一下,我和潭秋就如親兄妹一般,嫁人這種人生大事,半點草率不得,如果這王家果真是個狼窩,我怎麼都不能看着她往裏跳。”
“嗯,全在,我保管的好好的,你稍等一會兒,我這就去拿給你。”
事關女兒終身大事,鄭梅竹絲毫不敢怠慢,匆匆走進房間,不一會兒,就拿出了一疊借條出來,交給了秦九州。
秦九州拿過借條掃了一眼,這些借條的數目加起來,還真的有兩百來萬。
這個天文數字,對於當時的鄭梅竹和聶潭秋來說,足以將她們逼上絕路。
如果這些借條是真的,王東確實解決了這件事,那他今天羞辱他,嘲弄他的行爲,看在他救了鄭梅竹和聶潭秋一命的份上,秦九州都可以不計較。
但是如果這些借條是假的,是他王東自編自導自演的,想要藉此騙取聶潭秋的信任,那這王東,就等着接受他秦九州的怒火吧!
想到這裏,秦九州便和鄭梅竹道:“鄭姨,這件事,我會讓人查個徹底,不過你暫時先不要只會潭秋,若是這裏面沒有問題,我這個兄長,會送她風風光光地出嫁,假如這裏面有問題,我自然要做一些事情,到時候,鄭姨會支持我吧?”
鄭梅竹聞言點頭道:“這件事若真的是王東在設局陷害我們母女,逼迫我們跳進火坑,我當然不能輕繞他。”
話落,鄭梅竹看着秦九州,眼中露出了一絲心疼:
“九州啊,其實當年的事,你纔是最大的受害者,這麼多年沒見,你這一回來,就開始操心潭秋的事,鄭姨是心疼你啊。”
說着,鄭梅竹朱住秦九州的手:“這幾年,沒少受苦吧?”
“和聶叔叔他們相比,我這點苦,不算什麼。”
秦九州笑了笑:“當年聶叔叔和鄭姨,你們待我如己出,教我功夫,教我做人的道理,那會兒我母親忙,父親也忙,我還不是經常就在你們家蹭飯,和潭秋也是親如兄妹。”
“當年的事,誰都料想不到。”
“其實,我現在回想,我的父母,已經在家族中,做出了很大的讓步。”
“只是人心無底啊。”
一個人要退到哪裏,纔不是江湖?
也許只有萬丈深淵。
“哎——”
鄭梅竹聞言,也是輕輕嘆了麼口氣。
“你母親若是知道你能有成就,定然會十分欣慰的。”
“鄭姨,那今天就先這樣,我就先走了。”
等秦九州回到別墅之後,馬上就喚來了葉紅裳,把手裏的借條,都交給了她,沉聲道:“紅裳,這些借條上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抓了,有些事情,我要當面問問他們。”
葉紅裳點點頭,扭身便去抓人。
這時,重傷初愈的破軍卻是在旁邊道:“九爺,抓人這些事,讓我來!我這幾天閒的,都快發黴了,紅裳還是在家裏多休息休息吧,九爺您老是讓她跑腿,這也太不憐香惜玉了。”
葉紅裳聞言,翻了個白眼道“破軍,你想出去玩就直說,還讓我休息,我纔不用休息。”
破軍聞言嘿嘿一笑。
秦九州看了他一眼,既然這小子閒得蛋疼,這事便交給他去辦了。
等他走後,秦九州便對着葉紅裳道:“紅裳,聖醫谷那邊的事,你盯着點。我這幾天老是帶着你,你心裏會不會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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