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二少,秦九州。
這個名字,最近已然是席捲了青州的上層。
當初秦家二房的事,早已是青州的禁忌之談。
以至於,秦九州強勢迴歸之後,當年與之捎帶牽連的人,聞之名,都有如驚弓之鳥。
曹春風和宋存義本爲兩姨丈,娶得是青州當地頗爲有名的一對姐妹花。
是以對秦九州最近的動向,自然是在宋存義的口中,知道的一清二楚。
現在知道這個煞星來到自己的地盤上,自己的人貌似還得罪了他,當即就有些失了方寸。
“這個王虎,真他媽會給老子找活幹!”曹春風腦海中迴響起宋存義的警告之言,氣的臉都要歪了。
“沈兄,今日幸好你提醒我了,改日我做東,請你喝酒。”
沈萬成聞言,搖頭苦笑道:“曹老弟,喝酒之事,日後再說,我得先送犬子上醫院,告辭!”
話落,帶着半死不活的沈聰,就上了車。
看着沈萬成的汽車飛馳而去,曹春風臉色陰沉的扭頭道:“行了,你們都散了吧。”
接着,又對旁邊一個身姿曼妙的年輕女孩輕聲道。
“雙兒,你隨乾爹進去。”
雙兒,是他收養的義女,名叫曹雙,本身是個學霸,剛剛在米國斯坦福大學攻讀完經濟學博士學位回來,原本曹春風打算讓她接手管理酒吧街的,但是今天這事,他不由起了一絲別樣的心思。
曹雙在聽到曹春風的話之後,美眸中流光閃動,心裏對這個秦家二少爺,頗有好奇之意。
兩人一前一後,剛剛進入酒吧,就看到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的身上。
這讓見慣了大場面的曹春風,也是微微皺眉,想起剛剛沈萬成的遭遇。
再想起秦家二少那鐵血殺伐手段,曹春風不由就有些心慌,扭頭看了一眼旁邊地上半死不活的王虎,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接着,他才緩緩上前,對着秦九州就下跪道:“曹春風,見過秦先生。”
只是,讓曹春風有些不安的是,秦九州並沒有讓他免禮的意思。
一旁的葉紅裳則是冷笑一聲道:“曹春風,出身香山島,龍興堂出身,二十五年前嚴打,來到了青州,看中了青州北郊地塊,爲謀發展,設計逼迫郭有才家一家老小十口人舉家搬遷,之後奪佔地皮,自此,在青州落腳。”
“我說的,可有錯?”
話落,葉紅裳轉了一下手裏的手槍,目光落在曹春風的身上,鋒利如劍。
曹春風,心頭猛然就是一緊,二十五年前的那一幕,就算是自己的家人,都不得而知,眼前這人……又是怎麼知道?
“秦先生,這……曹某人自知罪孽深重,所以這些年來每年都會資助修道孤兒院,更是拿出了酒吧街的一半收入,成立了慈善基金會……”
曹春風苦着一張臉,誰能想到,對方早就查明瞭自己的身世。
至於一旁的曹雙,此時也是狐疑,她沒想到自己的養父,早年竟然還有這樣一段過往歷史!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自古名理。”
話落,曹春風一張臉登時就變的蒼白。
“曹某人知錯了!”
“只是請秦先生看在我這麼些年努力救贖的份上,饒我養女曹雙一命!”
曹雙聞言,忍不住就擡頭道:“義父……”
曹春風聞言,輕輕搖了搖頭道:“雙兒,爲父這些年之所以會創辦這個慈善基金會,皆因爲當年之事,讓爲父常常夜不能寐,如今能死在秦先生手中,也算是一種解脫……”
話落,曹春風不待秦九州說話,再次道:“秦先生,我願意捐出我全部身家,只求您能放過吾女曹雙一命!”
秦九州聞言,不鹹不淡道:“曹春風,腦袋暫且留着吧,這麼殺了你,未免太便宜你了。”
“從今天開始,你這酒吧街的所有收入,全都投入基金會吧。”
“至於郭有才一家,你自己看着辦。”
曹春風聞言,先是一愣,繼而眼神中就是充滿了激動興奮之色。
“春風,多謝先生不殺之恩,至此往後,定然謹記先生教誨!”
秦九州淡淡道:“命給你留着,之後再出現王虎這種敗類,我會親手,割下你的腦袋。”
話落,秦九州這才緩緩起身,衝着旁邊的李小魚就招呼道:“你們,跟我來。”
李小魚本能地點頭跟了上去。
等到秦九州帶着李小魚一行人離去,曹春風依舊跪在地上,久久不敢起身。
而一旁的葉三水則是看着離去的李小魚一夥人,心中百味雜陳。
濠江岸邊,江風凜冽。
秦九州負手而立,舉目遠眺。
在其身旁,則是站着李小魚,小穎,以及之前和李小魚一起的幾個少年。
“你們幾個,很不錯,重情義。”
“人行江湖,要的就是這份兄弟之情,朋友之義。”
“只是,你們如此年輕,餘生路漫漫,難道就打算這麼混一輩子?”
衆人聞言相互對視了一眼,有一少年沉吟半響之後道:“先生說的是,經過剛纔一事,我決定迴歸學校,學本事。”
秦九州聞言,頷首道:“多讀書養才氣,能忍辱養志氣,慎言行養清氣,你們能夠明白,自然是最好。”
其他少年聞言,紛紛點頭,似都有明悟。
只有李小魚和另外一個濃眉大眼的少年,沒有開口。
“青春須早爲,豈能長少年。你們正值青春年少,切不可虛度這最寶貴的時光。”
“行了,你們先回去吧。”
幾個少年聞言長長鬆了口氣,慌忙離去。
他們不知道,今天這一走,自己錯過的是什麼。
等到十年之後回首再聚,他們再想起今夜的選擇,那又是另一場長吁短嘆。
等到這幾人走後,秦九州這纔看着留在原地的李小魚,以及站在他身旁那個沉默的少年。
“你爲何不走?”
那少年聞言,突然就單膝跪在了地上,抱拳道。
“秦先生,我願意投身在您手底下做事!”
秦九州看着眼前的青年,眼神玩味道:“哦?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
少年擡頭,黑色又純粹的瞳孔之中,露出一絲遲疑,隨即道:“小的斗膽猜測,秦先生應是軍方的人!”
秦九州哈哈一笑:“既然猜到我是軍方的人,那要爲我做事,那就等於是去當兵,當兵,可是會死人的,你不怕?”
少年聞言,眼中雖然露出一絲遲疑,但最後還是目露堅定道:“回先生的話,我怕死!”
“但是,我更怕這麼渾渾噩噩地活一輩子,男兒本就該在戰場上建功立業,殺出一個未來!”
“我聽過一句話,寧爲百夫長,勝做一書生!”
“我就是要做這個百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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