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顧文月,渾然不覺周圍的一羣男人,把自己當成了一個狐媚子。
不過,即使她知道了這些男人心中所想,也只會嗤之以鼻。
這次的婚宴,採取的是自助模式,在兩旁長長的餐桌上,早就已經擺滿了美酒佳餚。
一路走進了婚禮大廳,顧文月隨意地找了一個靠近舞臺的位置就坐了下來。
看大戲,自然要找到視野最好的位置。
顧文月纔剛剛落座,就有人端着酒杯,上前攀談。
只是,對着這些狂蜂浪蝶,顧文月表現出的,是一臉的冷傲。
連續數人在顧文月身上碰了釘子之後,周圍的男人看向顧文月的眼神反而越發火熱。
這樣的女人,纔夠味。
征服起來,纔有味道!
不過,所有的一切,顧文月都沒有在意,她在等待……
……
清晨。
秦九州早早就已經起牀。
別墅旁邊的高爾夫球場,就是他晨練的最佳場所。
晨曦的微光灑落在他的身上,原本平和的心境,不知道爲什麼就變得有些躁動。
這和他以往的心態,簡直背道而馳。
“呼”
長長呼出了一道白色氣浪,直到三米外,才渙然炸開,環顧了一眼開始抽出新芽的草地,秦九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掏出了一隻煙,試圖放鬆一番。
十數年衆生牛馬,三十年諸佛龍象,六十年我爲衆生,未百年授道諸佛。
過百年,真如妙心……
自從拖着一具傷病之體,投身從戎,他已經走過了最爲煎熬的歲月,每每午夜夢迴,腦海中總是會出現那一個血色的夜空。
即使七年過去,現如今的秦九州,依然會被同一個噩夢驚醒,夢裏的那一聲‘九州,活下去!’,已經成了他永遠揮之不去的陰影。
今時今日,他終於能夠王者歸來。
可是,能與他分享這份榮耀和喜悅的人,卻是越來越少。
他容不得,他所關心的親人,再遭受這命運的折磨!
……
時間緩緩流逝,婚禮吉時已至。
隨着一首歡快的音樂,大廳衆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長長紅毯的入口。
此時,手捧鮮花,身穿月白色西裝,一身優雅高貴的周陽,正一臉笑容地從紅毯的盡頭走了過來。
大廳中,很快就響起了一陣起鬨聲和熱烈的掌聲。
顧文月在一旁,冷眼旁觀,心中,盡是不屑。
這些世家大少,看似文質彬彬,氣質不凡,但是骨子裏,只是一個人渣,每天夜晚尋花問柳,私生活堪稱糜爛。
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拜金女被他弄上了牀,然後棄之如履。
“珍惜這最後的時刻吧……”
顧文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優雅地抿了一口。
這時,在現場的喝彩聲中,周陽走到了舞臺的中心。
主持人拿着話筒,開始宣佈這場婚禮儀式的開始。
在離舞臺最近的一桌人,坐着的正是青州的幾大豪族之人。
周家的婚禮,原本將請柬給幾大世家都發了一個遍,歐陽家,陳家,夏家,沈家……
只是這幾家人剛剛在太白樓被秦九州殺了一個心神不寧,家主哪裏有這個心情來喝你的喜酒?
在他們眼裏,周家這是瞎胡鬧。
只不過,現在,他們必須團結一切力量,所以也都派了人前來觀禮。
沈家派出的代表,是沈家的老三沈佩衡。
陳家派出的代表是老二陳剛。
夏家是則是老四夏錦山。
至於歐陽家,來的是歐陽靜。
秦家,則是直接就沒有派人過來。
在他們的主位上,則坐着青州的辦公室主任宋存義。
同一桌的,還有另外幾個家族的家主和代表。
此時的宋存義,眼神玩味地看着臺上的周陽。
別的人可能會認爲,秦九州是扯着楊令拂的虎皮當大旗。
只有宋存義知道,秦九州的真正身份,不過,秦九州既然自己沒有公開,那他當然不能當這個大嘴巴。
而且,這場婚禮,他在剛剛受到邀請的時候,本能地就去查了一下這個唐玉笙的身世,這麼一查,他竟然發現,這個女人,竟然和秦九州曾經有過交集……
當他知道這個情況的時候,宋存義就知道,這周家,又在玩火了!
看着舞臺中央那個一臉春風得意的周陽,宋存義的目光,又落在了不遠處正獨自一人自斟自酌的顧文月身上
這幾個人,貌似,曾經都住在青衣巷?
錢氏集團的突然出事,顧文月今天高調到場,這一切的幕後,是否是那個西北龍主在搞鬼?
宋存義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玩味之色。
而同樣的,沈佩衡,陳剛,夏錦山,歐陽靜,也是一臉的冷笑。
這周家大少這才下葬不久,這周家就敢這麼高調地舉行婚禮,美其名曰沖喜。
這衝的是哪門子喜?
槍打出頭鳥這個道理難道不懂?
他們即使不知道這個新娘子和秦九州的關係,但是以這些日子秦九州的行徑,豈會讓周家好過?
沈佩衡俯首,在陳剛的耳邊低聲道:“老陳,你說這個秦家野種,今天會來鬧場嗎?”
陳剛聞言,眼中露出了一絲遲疑:“難講……”
歐陽靜搖了搖頭,冷笑道:“這個周家,近年來發展的順風順水,倒是有些飄了。”
夏錦山冷笑道:“若是秦家那小子過來,這周家,只怕會是步韓家後塵。”
就在此時,一身白色婚紗的唐玉笙,在婚禮司儀激動的語氣中,緩緩入場,臉色木然地挽着父親唐川的手臂,走在了紅毯之上,身後的裙襬足足拖出了八米長。
站在舞臺上的周陽,看到猶如仙女下凡的唐玉笙,周陽的心情突然就躁動了起來,
還沒等司儀把話說完,就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直接走了過去!
“玉笙,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新娘。”
唐川看向了迫不及待走過來的周陽,笑道:“小陽,現在,我可是要把玉笙,正式交給你了。”
周陽一臉的激動:“爸,請您放心,我會讓玉笙幸福到老的。”
唐川點了點頭,笑道:“好,有你這句話,爸也就安心了。”
話落,唐川又看向了唐玉笙,囑咐道:“玉笙,爸也祝你幸福一輩子!”
只是,唐玉笙根本沒有理會,唐川見狀,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之後將唐玉笙的手交給周陽。
但是,唐玉笙卻是直接就抽出了自己的手。
周陽見狀,眼底深處露出了一絲不耐,但還是假裝不在意,笑道:“玉笙,吉時快到了,我們得過去了。”
這場婚禮,周陽其實心裏期盼了很久,所以他很怕,怕有人搗亂。
他大哥的死,他不是傻子,豈能不知?
若是那個人親自,別說他周家,這整個現場,滿堂權貴,誰能與之爭鋒?
“不……”
不料,唐玉笙卻是咬住了嘴脣,眼中露出一絲決然:“婚禮,一生只有一次,他不來,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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