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着胡因夢的話落,在旁邊的韓家子弟也是反應過來,紛紛站起身來對着秦九州就呵斥開來。
“小雜種,誰給你的膽子敢到我韓家來!”
“來了,就別想走了!”
“呵呵,以爲這裏是秦家呢?有胡舵主坐鎮,必然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沒錯,還在哪裏裝逼,我們韓家這副猛虎下山圖,你哪裏有點評的資格!大言不慚!”
“……”
秦九州雙手交疊與腹前,淡淡一笑,平靜道:“我秦某人給你們時間,是讓你們交代後事,好好走完人生這最後幾個月的時間。”
“但是很顯然,你們嫌棄我給的時間太多了。”
“小雜種,少在這裏大放厥詞!”韓破天猛然呵道,“你想要我們韓家重蹈秦家覆轍,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就算我韓家果真窮途末路,大不了魚死網破!”
一邊說着,韓破天更是緩緩走到了場中。
“老夫只是恨,七年之前,爲什麼會讓你成了漏網之魚,我們若是隻要封鎖濠江,你亦有一絲生機!”
聽着韓破天的話,秦九州雙眸中殺氣一閃:“那秦某人,倒是要多謝你們網開一面之恩了!”
“不過,當初你們六家,圖謀我生命方舟之時,可曾想過,會有今天的局面!”
“只是,生命方舟落在你們手裏,卻是明珠暗投,再不復輝煌。”
韓破天聞言,仰天狂笑道:“時也命也,就算時光重來,也改變不了你們一家的結局!”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從古至今,從未改變。”
秦九州聞言,臉上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意:“果然是不知廉恥,這種話,都能說的如此的理直氣壯。”
韓破天雙眼赤紅,冷聲道:“怎麼,你難道不會以爲,你這趟,真的能夠喫定我們韓家吧?”
“有胡先生在,豈容你放肆!”
說着,韓破天轉過身,一臉尊敬地看着胡因夢。
不僅是他,韓家剩下的人,也全都看向了胡因夢。
韓破天剛剛的一番言辭,讓胡因夢幾乎平復了波動的心境,此時,他眼中厲芒閃動,看向秦九州:“小子,故弄玄虛,何足道哉,歪門邪道,速來領死!”
胡因夢的話音落下,韓家衆人精神就是一振,一個個看向秦九州的眼神滿是不屑和嘲弄。
“雜種,趕緊過來臨死!”
“呵呵,回來了,就苟且活着便是,偏偏要弄的滿城風雨,好像今天還是你的新婚之夜吧,不去洞房花燭,偏偏要來送人頭!”
“哈哈等他一死,我們就殺到秦家,大家都做一遍新郎!”
“秦家雜種,你沒想到吧!”
“這種沒有自知之明的人,死了活該!”
“……”
韓破天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得色:“小雜種,準備受死吧!”
但是出乎韓家衆人意外的是,在聽了這些話之後,秦九州非但是沒有動氣,反而仍舊是一付從容淡定,風輕雲淡的模樣。
胡因夢上前一步,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明晃晃的長刀。
以他清瘦的氣質,並不是適合拿刀,但是讓人奇怪的是,他手裏這把雪亮,遍佈雲紋的刀,倒是和他分外的相襯。胡因夢手裏的這把刀,似劍非劍,似刀非刀,剛柔並濟,恰到好處,竟然隱隱有種人刀合一的氣勢。
秦九州目光如炬,便看出了其中的門道。
“好刀!”
秦九州輕笑道。
胡因夢冷聲道:“可惜,你今天註定只能成爲我刀下亡魂!”
話落,胡因夢踏前一步,拉開刀勢,朝着秦九州頓時就劈了過去。
這一刀,猶如天河倒掛,滔滔不絕,其中又有雷鳴之聲。
這一刀,胡因夢整個人的氣勢,攀升到了頂峯,精氣神合一,閃亮的刀勢,幾乎閃瞎了韓家衆人的眼睛!
刀聲如雷爆,刀光如銀蛇狂舞,刀意就像是一杆巨大的狼毫,在宣紙上縱情潑灑着一萬里江山!
胡因夢的刀法,已然到了如畫的境界!
“嗯……看來,這個中年人的師承,都是以畫入道。”秦九州想起了剛剛的那副猛虎下山圖,心裏忽有感觸。
把作畫時的意境,融入刀法,拳法,這是另外一種習武的手段。
胡因夢很快,就發現了秦九州的走神!
在他這一刀之下,竟然還敢走神!
這讓胡因夢產生了一種被侮辱的感覺!
沒有人能夠在走神下還能擋住他的刀!
他這一刀下去,萬里江山如畫!
“好刀!”
秦九州猛然回過神來,他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反應過來,就算是被對方的刀氣颳起衣角,那也是件還很丟臉的事,雖然這刀法很強,但是他秦九州是一代戰神,根本不能相比。
“哧!”
秦九州屈指一彈,一道白線從指間發出,一道令人頭皮一炸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客廳,把這一刀的聲勢,撞了個七零八落。
那道白線,就像是一柄利劍,直接打中了刀身,發出了鏗鏘的交擊之聲。
刀勢崩潰!
如果說胡因夢的刀勢是錦繡江山,那麼秦九州這一下,就像是一股鋼鐵洪流,金戈鐵騎,以一種最爲蠻橫的姿態,直接踏破了這一幅盛世錦繡的畫卷,把一切,都踐踏成了粉末,湮滅如塵土!
刀勢被破,胡因夢心中大駭,正要收刀轉變刀勢,但是在秦九州面前,沒有人能夠在這麼近的距離,發出第二擊。
眼前一花,手腕一麻,胡因夢就發現自己手裏的刀已經到了秦九州的手上。
“砰!”
隨着一聲悶響,夾雜着一陣骨頭斷裂聲,所有人就看到之前還氣勢十足的胡因夢,這一刻就像是一個破布口袋般,被擊地倒飛了開來。
“砰!”
下一刻,就像是一條死狗一般,直接跌在了茶桌之上,滾燙的茶水飛濺,落滿了他青色的長衫,升騰起了一道道白色的煙霧。
四濺的茶水,讓周圍的韓家之人,也是響起了一陣驚呼。
胡因夢這麼快就落敗,顯然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
僅僅一刀,連秦九州的身都近不了?
“青州第一,不過如此。”秦九州把玩着手裏的短刀,眼中露出譏諷。
這時,落在茶桌上的胡因夢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這……不可能!天境……不,聚氣成兵,這已經是神境了!”
“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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