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鬼門一處別院內,景墨痕正躺在牀上做挺屍狀,仔細看可以看見他兩隻耳朵裏都塞着棉花,離牀不遠的軟榻上,一個小嬰兒嗓子都哭啞了,小臉憋得通紅,卻無人理會。
谷一寒一進來就看見這副場景,皺眉走到牀邊,一把將牀上半死不活的人提了起來,“景墨痕,你沒聽見他在哭嗎?”
景墨痕有氣無力地看了他一眼,哭喪着臉說道,“寒,你饒了我吧!不管我怎麼哄,他就是一直哭,我也沒辦法啊!”
谷一寒將他耳朵裏的棉花扯出來,冷哼道,“你自己要救他的,你自己負責!”
景墨痕皺緊了眉,然後又鬆開,推開他走到軟榻邊,看着依舊哭個不停的小孩,突然勾脣笑了笑,看向谷一寒,挑眉道,“你真要我負責?”
谷一寒心中警覺,景墨痕卻不等他反應,抱起依舊在大哭的小嬰兒,就在他臉上大大地吻了一口,之前他不管怎麼哄都沒用,此時被他一親,小寶寶還真就不哭了,睜大眼好奇地看着他。
谷一寒回過神來,臉色一黑,“景墨痕,你找死!”直接揮出一掌,卻不是拍向景墨痕,而是他懷裏的孩子。
完了!又玩大了!景墨痕連忙側身躲過,谷一寒下一招又緊接而至,似乎非要殺了那個孩子不可!
唉……罪魁禍首他是捨不得下手的,也就只有拿這無辜的孩子出氣了,可憐的孩子,這個樣子真是讓人擔心能不能長得大啊!
“景大哥……谷大哥……”千洛突然從外面跑進來,景墨痕一分心,谷一寒的掌風已經緊隨而來,景墨痕連忙將手中的小孩扔了出去,“千洛,接住了!”
千洛還未回過神來,本能地伸手接住向自己砸來的一團東西,然後纔看清那是一個嬰兒,被這麼一扔,剛剛止住的哭聲,再次響起。
景墨痕連忙跑過來,哄道,“乖哦,別哭了,大不了再親一下!”
“你敢!”谷一寒黑着臉,將人拖回來壓在牆上,開始興師問罪,“說!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景墨痕靜靜地看着他,然後猛然爆出一陣大笑聲,要不是谷一寒還壓着他,估計得笑得縮到地上去了。
千洛看了看大笑不止的人,又看了看陰沉着臉的人,再看看手中的孩子,誰來告訴他,這是發生什麼事了?這孩子哪來的?
谷一寒一直看着景墨痕,見他沒有停下來的打算,終於忍無可忍地咬牙吼道,“景、墨、痕!”
景墨痕連忙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看着他手中一把亮晃晃的銀針,抽了抽嘴角,“寒,你不覺得你太狠了嗎?”這樣紮下去,那不知道會出現多少個窟窿啊!
谷一寒冷哼了一聲,轉眼看向千洛和他手中抱着的孩子,景墨痕伸手摟住他的腰,笑道,“他還是個嬰兒!”
谷一寒冷着臉說道,“嬰兒也會長大!”
景墨痕沉默下來,然後又突然開口道,“寒,你不覺得自己真的很像……妒夫嗎?”
千洛不斷地哄着懷裏的孩子,心中腹誹,什麼好像?本來就是嘛!
下一刻一聲悽慘的大叫聲響起,剛剛被哄住的孩子又被嚇哭了,只見景墨痕栽倒在谷一寒懷裏,不斷地甩着手,一副痛苦萬分的模樣。
谷一寒眉頭皺得死緊,看着懷裏一臉誇張的人,額角跳了跳,“我還沒扎!”
景墨痕挑了挑眉,笑着說道,“我這不是爲了滿足你折磨人的慾念嘛!”
谷一寒一把推開他,實在是懶得理會他,真以爲他是變態啊!
千洛見兩人沒事了,纔開口道,“門主突然調集殺手做什麼?”一邊說着一邊將懷裏的孩子放回軟榻上。
谷一寒看了眼那個孩子,面無表情地轉開眼,就因爲景墨痕這一親,以至於今後,谷一寒都不待見那個孩子,尤其是看着那孩子越長越漂亮,還和景墨痕越來越親!
其實宮絕殤早已調了不少精英來蒼國,畢竟他們可是來對付血羅剎的,但是之前宮絕殤又讓召集一批殺手,隨時候命,卻沒有說要做什麼。
景墨痕拉過谷一寒,靠了上去,懶洋洋地說道,“不知道,等着命令就是了。”眼中卻全是看好戲的神色。
蒼羽煬登基,上官萱的事提都未提,也對,專門將人害死了,現在難道還會好心地給個封號嗎?若是上官萱沒有騙他,沒有給他戴綠帽子那還有可能。
書房內,上官盟再次將書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到了地上,握緊了雙拳,心裏很是不忿,窗外,宮絕殤嘴角帶着一絲冷笑,轉身離開。
“鬼王殿下……”剛走到院子門口,便聽見這個聲音。
轉身看向來人,宮絕殤眼中全是不耐煩,蒼羽煬是打定了主意要塞個公主給宮絕殤,因爲宮絕殤和上官沫一直住在丞相府,這位公主也就來了丞相府。
蒼玉瑩施施然地對宮絕殤行了個禮,柔柔地說道,“玉瑩是來陪王妃說話的。”
鬼王的名聲並不好,所以當蒼羽煬說要將她嫁給鬼王的時候,她還哭了好幾回,但是來了丞相府之後,才發現鬼王並不是傳說中那麼不堪,而且看着他對上官沫的寵愛,有幾個女人能不動心?
宮絕殤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越過她走了進去,若不是她還有那麼一點用處,他纔不會讓她繼續在這裏礙眼!
“你……”跟在蒼玉瑩身後的丫鬟跳出來,才吐出一個字便被蒼玉瑩阻止了,不甘心地跺了跺腳,嘀咕道,“公主哪裏不好了?那個女人不過是丞相府的小姐而已,怎麼比得上公主金枝玉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