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我眼花了是吧?
虯龍怎麼會有這麼示弱般的眼神,簡直是在我求助有沒有?
我瞬間被激起了母性,不由得走近他道:“你是不是很難受?”
洗了布放在他的額頭,而他竟然有些迷糊的道:“冷。”
冷?
“你等下。”我走到另一個房間將能蓋的東西都拿過來給他蓋上了,然後道:“有沒有好些?”
“冷……”
“還冷?”
看着他真的似乎很冷的樣子,我覺得自己是不是要抱一抱……
不行不行,會火燒後院的,景容喫起醋來那可以說是天崩地裂。
“你不會生火嗎?”
那隻被扔到的蝙蝠開了口,這提醒了我,可是轉了一圈後到了牆角將那隻蝙蝠踩了一頓道:“用你生火嗎?”
“女人,這個仇我早晚會報。另一個墓室,那裏的樹葉因爲見了外面的空氣已經落了很多,還有樹枝……”
“你說的倒是很對。”我覺得有點踢錯了,但想着以前的仇恨我也沒有什麼內疚的心思,獨自跑去撿了些柴回來,然後又鬱悶了,沒火機啊!
“龍,你可以嗎?”
虯龍突然間伸出了手弱弱的一彈,那柴就燒了起來。
啊,這還真是方便啊。
不過他的手馬上就垂下來了,看來真的很虛弱。我馬上走過去將他的手放在了衣服裏,這樣看來他就會溫暖一些了吧。
這們弱的虯龍我還是第一次見,不由得摸了摸他的頭,道:“好好休息一下,不如我們再弄點開水喝吧!”想想他一直是喫烤的肉,就算這個身體很強大但時間長也會受不了吧。但這裏沒有什麼東西做喫的,我只好找了一個銅壺一樣的東西放在火中燒了水給他倒了一點喝。
可是虯龍竟然不起來,我覺得他這個男人一定屬於那種孩子氣還沒有完全消退的,所以纔會有這種表現吧?
“龍,在十歲的時候就已經是成年的樣子了,然後一直被他們當成戰爭的工具,所以他病了的時候就會恢復最初的性子。雖然這麼多年,我只看到過一次,那次他受了很嚴重的傷。”
蝙蝠在角落裏開口說着,而我突然間明白了這個虯龍現在的表現,其實他是個缺少母愛的人吧。
所以他纔會有這樣的表現,因爲病弱所有的防備都在瞬間瓦解了吧?
我這樣一摸他的頭,他竟然用微眯的獸眼看了我一眼,道:“我會死吧?”
“你你你在說什麼,你絕對不會死的。你有聽過發燒就會死人的嗎,這個世上有退燒藥的。”
“可是,我好累。”
“你想死嗎?”
“嗯,好想死。”
“……”
“可是,死不了,我的身體在保護着我,但是現在或許可以死去不一定。”
“你不是要報仇?”
“沒有人,希望我活在這個世界上,武器被製作出來就有被毀了的一天。”
這位是不是消磨掉了所有的心志了,竟然講這種話。
“不會啊,有很多千年前的兵器都保存到現在,而且時間越長越值錢……唉呀不對,我是說,你變成有用的人不就好了。”
“有用的?”
“是啊。”
“在爲了別人殺人嗎?”
“當然人不是,爲了自己,爲了自己的心。比如說,你想想自己有什麼想做的就去做。”
“我現在,好想去死。”
“喂,虯龍,你這樣子真的讓人好想動手殺了算了。你要加油啊,至少要報了仇吧,你不是想找龍報仇嗎?”
“不,我想救一個人。”
“救?”我替他擦了一下汗水,然後又去洗了布再放在他的額頭上。
“是啊,我的父親,他被他們關起來了。我頭上的那顆龍骨就是他的,如果沒有他的力量我不會沉睡。”
“什麼?爲什麼要將你的父親封印起來?”
“因爲,父親對母親產生了感情。”
感情?
不是被設計出來的孩子嗎?
我奇怪的道:“我聽說,你是那個軒轅家族爲了什麼各種目地和龍族交易生下來的孩子嗎?傳說是這樣的,我也不太清楚。”
“剛開始的確是這樣,但是爲了讓我儘早成年需要母親的犧牲。父親來救,然後被那些同族當着我的面斷掉四肢,然後封印起來了。”
“那你的母親呢?”
不知道爲什麼,我想到了景容,他的身世竟然與景容的如此相似。
“她,被我吸盡了血而死。”
“什麼?”
我站了起來,沒想到他的母親竟然是這樣死去的。
“我不是人類。”
“是被逼的對嗎?”看着他的眼睛,我似乎覺得他不是那種將母親血喝盡的人,所以最有可能的情況是他被逼迫不得不做出這樣的事情。當時能做爲威脅的只有他的父親,所以……
虯龍竟然睜開眼睛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爲什麼明白他的想法,但還是道:“如果母親不死,父親就會被永久封印,所以她決定犧牲自己。”
“是這樣啊,那去吧!我支持你,至少會幫你恢復自己的身體。”
“爲什麼?”
“不爲什麼,因爲我三觀很正,不喜歡那種人倫悲劇。”
然後道:“知道我爲什麼會恨着那隻蝙蝠嗎?因爲他和那些人做着一樣的事情。”
“嗯,我知道,我看得到他的記憶。”
虯龍不再說話了,喘着,似乎越來越嚴重了。
我又摸着他的頭,道:“不要擔心,很快他就會回來了。”
“誰?”
“景容。”
“你愛……他,可以爲他死嗎,像我母親那樣?”
“嗯,我可以,爲了他,爲了我的家人。”
我講着這些的時候很鎮定,就如同和別人說家常一樣,但是卻沒想到這樣大膽告白竟然被進來的景容聽去了。
我聽到後面有動靜回頭才發現他進來了,不由得一陣臉紅。
結果,我看到景容的臉突然間暈紅了起來。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轉向一邊,過了一會兒才轉過來,道:“笨。”
“我哪裏笨?”
“我又怎麼會讓別人傷害你呢?”
“呃,對啊。”
景容走了過來,道:“你去照顧孩子,他交給我了。”
“哦,好的。”
我覺得景容一定可以處理好,於是就走進另一個房間,孩子們睡的很好,不過景容帶來了他們的一些東西,我將這些放在櫃子裏。
因爲擔心那兩個人會突然間打起來,於是走出來看了一眼,就發現景容舉起一隻針正準備給虯龍紮下去。虯龍卻弱弱的來了一句道:“你是想,殺了我嗎?”
景容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將針打了下去,可是虯龍卻掙扎了,道:“我並不相信你。”他雖然是病弱但是力量仍然是很大的,竟然將景容彈開了。
“你想死嗎?”
景容冷冷的道。
我走過去拿起了針,然後道:“打進去就可以了嗎?”
“嗯。”
我接過來走到虯龍身邊,然後道:“我是想救你,可以……”
“我相信你。”
噗,我差點吐血。
完了,伺候完這個病人我和景容似乎要打一場架了。
沒有辦法,我都已經想好要幫助他了。於是將針拿過來道:“打哪裏?”
“胳膊上,你還想打哪裏?”
景容冷冷的說道。
我嘿嘿了兩聲,然後將蓋着虯龍的身上的衣服拉下來,對着他的肩膀紮了下去。
虯龍連眉頭都沒眨,我將針拔出來道:“再把藥吃了。”
餵了他幾片藥,然後他竟然就這樣安安靜靜的睡着了,不過看情況似乎有見好的趨勢。
我將衣服給他蓋好,本來還打算幫他換個一下溼布卻被景容拉走了。
到了另一個房間我馬上解釋道:“我只是……”可憐他,但是沒有說出來他已經壓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