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看來臉色十分的不好,頭髮有些凌亂。再瞧他的身上尤其是腰部纏滿了繃帶。我只覺得頭一暈差點沒摔倒,結果被景容給扶住了。
他倒是鎮定道:“我沒事。”
我被拉到椅子上坐下,伸手拉住他道:“你是受了傷去治療了是不是,所以根本不是去什麼冥界報仇了是不是?”我就說嘛,人死了怎麼可以馬上就去冥界,還以爲自己不懂亂想,沒想到真的想對了。
“我的傷沒有什麼?”
他倒是沒在意,轉身的時候我發現他的兩隻腿都繫着繃帶。這還沒有什麼?
“景容,你爲什麼不告訴我,這樣明顯很嚴重,你……你……”
“冷靜。”
“我冷靜不下來。”我站起來,如果不是那繃帶系的不錯我都想將它們折開了。
哪知道景容卻抓住了我的手,道:“明天給你看,而且我沒有騙你,我確實去冥界的路上,然後鬧了一場,將她的靈魂給抓住了。”
說完他拿出一個小瓶子裏,裏面確實有一團陰氣在流動。
“你抓她做什麼?”
“被他們打了這麼久是不是也要反過去讓他們也亂一亂了,別以爲我李景容真的好欺負。”
“好好,你不好欺負,可是你怎麼也得等傷好了去,何必拖着一身的傷?”
“不,我怕這個女人知道的太多會被他們找到並且處理掉。”
“好吧,那你的傷……”
“笨,我有着原來身體的肉體力量,恢復力是你想像不到的。”
“就算如此,你原來的身體也只是個普通人。”
“你錯了,原來的身體確實是普通人,但是我們取的血肉卻是他被虯龍困了千年的不死之屍,你永遠也想像不到他的強大。”
“哦,那你現在……”
“就算沒有那個身體的強度,但是恢復力卻相差不多。”
“原來如此。”我點了點頭,道:“可我不信。”
“明天早上給你看,現在給我講一講你在那個男人的家做了些什麼?”
“喫飯啊。”
我不在意的道,其實覺得也沒有什麼可講的。
可是景容看到門前的一堆東西后眯了下眼睛,我本以爲他要問的,哪知道他什麼也沒說。
等我關注完他的傷勢,另外因爲這傷多半是爲我擋的所以十分的內疚,並提意明天早上一定要在換藥時看一看。等景容妥協了,我們剛要上牀休息,可是他卻突然間道:“你今天的日記記了嗎?”
我恍然大悟,似乎日記沒記,忙找到了拿到桌前寫了起來。我寫的匆匆忙忙,因爲心思都沒在這記日記上。等記完了剛要上牀休息,可一轉頭的時間發現已經拿起了我的日記坐在牀上看了起來。他伸直了腿,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四角褲頭,氣勢看來一點也不像是個受傷的人。
我氣得快冒煙了,但是對他卻沒有一點辦法。喜歡看就看吧,其實也沒有什麼可瞞着他的。只是,他還真是小氣,知道我不愛與他講就讓我記日記,然後拿日記看。
“觀後感怎麼樣?”見他看完了我眨着眼睛問。
“嗯。”
“嗯?是什麼意思?”
“後悔沒挖了他的眼睛。”
“小氣鬼,他們只是因爲失去了一個女兒拿我當替身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我洗了個毛巾,替景容擦着身體,因爲他現在的樣子根本就洗不了澡。
景容挺享受的,趴在那裏由着我擦。
可是我看他的姿勢就明白了,他的傷基本都是在後背與腿後,尤其是有一隻腳比較嚴重,看來是用背護着我然後才被炸傷的。我不由將臉貼在他的背上,卻聽他道:“就算是我,在這種時候也完成不了丈夫的責任。”
我又氣又羞惱,一巴掌拍在他後背上,道:“別多想。”
真是的
,這個男人竟然還有閒心開玩笑。
開玩笑?
景容竟然已經會開玩笑了嗎?
我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怔怔的看着景容的後背一會兒又將頭貼了上去,笑道:“景容,你在慢慢的活過來,真的太好了。”
“笨。”
景容後來竟然是趴着睡着的,我不敢碰他在牀的另一睡的。不過還好,這次不是水牀,否則我們肯定會慢慢的睡到一起去的。
第二天我醒來就要去看景容的傷勢,結果發現他沒在牀上,不由急道:“景容……”
“我在。”
原來人在衛生間,我連忙跳下牀走進去,見門沒有關就向裏面看去。他人正在慢慢的從身上將繃帶一點點的打開,我忙道:“我幫你。”
“嗯。”
走進去一點點的將他腰上的繃帶打開,然後看着他後背的傷。果然如景容所說的一樣恢復力驚人,多半的地方竟然已經結疤了,並沒有想像的那樣可怕。鬆了一口氣,而景容卻道:“很難看?”
“不,男人身總是有幾處疤看着好看。”
“是這樣?”
“呃,你就不用了,還是沒有疤最好了。”
“嗯。”
我差點忘記了,景空有點開不起玩笑,你這樣說沒準他真的會弄幾個疤在身上擺着,就算他嘴上不會說爲了應付我的審美觀纔會如此,但多半會這樣做。
無論他有多麼的聰明,但在男女情情愛愛上似乎永遠也摸不到門路似的。這也難怪,我大概是他的初戀吧,所以纔會這樣緊張而不知所措。如果問我爲什麼會清楚,那是因爲我特麼也是初戀啊,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才能配合景容,明明想了解他,但有些時候卻仍是無法明白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比如這件事,分明可以不用這勉強的,可是他就這樣帶着傷去追了。除了氣急了,我幾乎無法爲他找出別的理由了。
後背上的傷全部露出來了,確實不是太恐怖,相信只要上了藥很快就能好了。然後就是腿和腳的傷,明顯比後背重了很多,不但重還有些發黑,應該是皮膚被燒傷的原因。
還好景容早有準備了藥,他又一次趴在了牀上任我在他的身上和腿上忙來忙去。突然間,他開口道:“小時候經常去偷學別人練功,然後回來自己練。練的時候因爲沒有人指導所以經常受傷,當時就想,如果有人能爲我上藥能爲我流淚就好了。”
我擦了擦眼淚,道:“誰會爲你流淚,我纔沒有。”
景容輕笑一聲,然後道:“可惜一直沒有這個人,就算後來我受了更重的傷也沒有。”
“其實,我覺得還是有人關心你的。”
“或許吧,我覺得他們大概已經將我忘記了。”
“怎麼會?”
“你會忘記我嗎?”
“永遠也不會,這一世不會,下一世我也會盡量記住。”
“笨。”
景容老老實實的讓我擺弄,總算將他身上的傷處理好了鬆了口氣,剛要走可是他卻拉住我,道:“那個女人的身體很可能是我母妃的轉世。”
“什麼?”我奇怪的問他道:“難道就是因爲生得像?”
“不,因爲她身上的氣息也與我母妃非常的相近。我母妃曾經在死後去過墓室,然後跪在那裏求虯龍讓我自由,她願意用自己的靈魂來換。於是,我的靈魂纔得到自由,纔可以成長才可以報仇。”
“這些事情你以前爲什麼沒有提過。”
“我當初以爲,母妃其實不過是去了冥界,因爲那裏並沒有她的氣息。但是再見到那個女人後我就產生了懷疑,這次去冥界我看到了……她的靈魂,應該說是一縷殘念,她在等着我,告訴我要小心好的身體,並說那是最邪惡的存在。”
“你的母妃,好偉大。”
“……”景容什麼也沒有講,可是我卻知道他一直沉着臉的原因,也明白他爲什麼要報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