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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火眼金睛
聽了招呼後，黃藥師歉意地對着小鮮和曾學柔點了點頭，雖說買賣有先後，可生意上了門，又是不常有的生意，總不能推了吧？無錯不少字
更何況來的人還是來賣人蔘的。剛纔黃藥師也和某富豪的司機說了，現在的野山參難買，好的年份的野山參那就更少了。
進門的賣家看着打扮就是個光鮮的，出手的人蔘應該也差不到哪裏去。
“黃藥師，您先去吧，我們有時間，可以等。”曾學柔和小鮮走到了一邊，那名穿着皮草的女人也看出黃藥師就是那個做主的，主動走了上來。
“我這裏有只人蔘，是主上傳下來的，聽說有五六百年了，幫忙估個價。”聽着女人的口氣，底氣十足。
黃藥師一聽說是五六百年份的人蔘，也不敢怠慢。他今年七十有六，平時因爲保養得當再加上打小就學習中醫，養生有道，到了這個年齡也是耳聰目明的。一般的藥材，只用略微一看，就能辨認出真假來。不過五六百年的人蔘，可是稀罕的玩意兒，對於老藥師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
“把放大鏡拿過來，”黃藥師讓店裏的學徒拿了面放大鏡過來，再小心地讓那名皮草女人拿出她的人蔘來。
皮草女人拿出了一個隨身帶着的錦緞盒子，盒子的樣式看着也是古董，看着也很有些年份。打開錦緞盒子，裏面躺着只細長多鬚髮的褐皮山參。
正如莊稼收成也分了收成好的大年和小年，一般的草藥也有分了野生和棚子裏種的。都是人蔘，尋常參和深山老林的野山參那價格可也是一個天上和一個地下沒的比的。
五六百年前，國內只有有限的一些藥農才能在環境優渥的山地位置種植人蔘，可是那也只是少數。
大多數那個年份的山參都是野人蔘。野生的人蔘和棚子裏種得相比，個頭要小，烘乾保存的時間也要更長，鬚髮密長如長壽老壽星。根鬚之間生出了無數的小細鬚髮，參皮幹皺，打開盒子時，就有一股濃郁的參味，在一衆草藥中異軍突起，很是出衆。
黃藥師反覆看過後，再讓學徒拿出了一個金光閃閃的金制秤盤，把那株人蔘過了秤。
“八兩一錢，”聽到了黃藥師報出了重量時，皮草女人的眼裏爍着幾分狡色。
既然資深的老藥師都已經報出了重量了，那這株人蔘就已經被認定是真的了。
“能賣多少錢？”皮草女人盯着黃藥師的嘴。
黃藥師凝視着那株山參，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報出了個價格：“二十萬。”
“二十萬？”皮草女人重複了下那個價格，伸手就拿回了那隻人蔘，收進了綢緞盒裏。
“怎麼，價格不滿意？”黃藥師丟了先前回答客人時的從善如流，很是急躁的從櫃檯裏走了出來，雙手不停地搓揉着，努力遏制着想搶過那個綢緞盒的衝動。他倒不是因爲貪財，而是真的因爲稀罕那隻山參，畢竟如此的山參，黃藥師這把年齡，想再看一次都很難了。
皮草女人帶來的這株山參，不僅年份久，而且保存也很完好，有了這樣的一株極品山參放在了店裏，絕對可以當鎮店之寶，吸引很多客人。更不用說在業界，也能贏到一份不小的好名氣。
“我可沒說過我要賣這株山參，我只是來估價而已，”皮草女人說完，就要轉身走人，沒有半點回旋的餘地。
“等等，”黃藥師衝到了店門口，只差攔住皮草女人了，他張開了手臂，就跟護着雞崽的老母雞似的，“價錢還可以商量。”
小鮮戳了戳曾學柔，“人蔘在這裏賣得很貴嗎？”無錯不跳字。在以前的雲騰門，人蔘是分了好幾種的，有分幾品葉的，也有根據顏色來分的，比如那一次那個陌生少年送給她的紫皮人蔘，那株人蔘就是稀罕的珍品。但如果是一般的紅皮人蔘，再加上這麼幹巴巴的，就不稀罕了，雲騰門隨便地裏刨刨，刨到人蔘的機率都比蘿蔔大。
“應該是很珍貴，我媽平時用來提神的花旗人蔘含片一盒就要挺貴的，裏面也不見加了多少人蔘，就不用說幾百年的人蔘了。二十萬聽着倒也不貴，”連曾學柔都有衝動想買下來，要不是她現在囊中羞澀，必須留筆錢做藥廠預算。
畢竟關於人蔘的奇效，從古就有，五六百年的人蔘說不準還真能有續命那樣的神奇功效。
“五十萬，”皮草女人站在了店門口，擺出了副沒商量的臉孔來。
“五十萬？”黃藥師被這個數字嚇出了身冷汗，他擦了擦額頭，汗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就五十萬，出不起價格我就去其他店看看，我還是就聽說你們店是整條街最老字號的店才進門的。要不是我懶得去河北，這樣的人蔘在安國市場那裏，一定能賣出更好的價格。”皮草女人滿不在乎着，彷彿她的人蔘到了哪裏都不愁賣。
皇帝的女兒不愁嫁，黃藥師咬了咬牙，“你等等，我先去給老闆娘打個電話，和她商量一下。”
黃藥師走進了櫃檯，撥了通電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在電話裏說了一遍，隨後他又嗯了幾聲，不停地點頭。掛了電話後，黃藥師才舒了口氣，笑盈盈地說道：“成了，我們家老闆娘答應了，五十萬就五十萬。”
他打了通電話的表情前後判若兩人，整個人也喜氣洋洋的。
只不過小鮮和曾學柔都很是詫異，想不到這個看着很有經驗的老藥師和這家經營了幾十年的老批發店居然還是個女人開的。
曾學柔在小鮮耳邊說着：“該不會是這家店的老闆娘想買了人蔘去延年益壽吧。”
小鮮沒有回答，只是再看了眼那個錦緞盒子。
“你們是大門面，應該有五十萬的現金吧，我可不想再跑第二趟，一地的灰塵。”皮草女人掩住了嘴，做出了副嫌棄樣，意思是讓黃藥師快點結清了貨款。
“好，好，我再看幾眼，確定了就去附近的銀行提錢，”黃藥師迫不及待地再接過了那株人蔘，在手裏掂量着，又撥弄了下那幾根人蔘須，小心翼翼地放回了錦緞盒子。
黃藥師不放心學徒辦事，想親自跑銀行一趟，沒走幾步，又繞了回來，衝着小鮮和曾學柔做了個不好意思的動作，“我去去就來，如果你們等不及了，可以讓我的學徒先帶你們進去。”老人的態度很是謙恭，他說完，剛要離開，忽然被人攔住了去路。
“那根人蔘不能賣，”一句話把黃藥師的腳給釘住了，在批發藥材店裏飄了個來回。
不能買？還是不能賣？